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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张清灵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米青柠的意思。
他都后悔自己之前的想法。
米青柠哪里笨了？这丫头简直贼精，不仅知道自己是在耍她，而且还扯出了这么一番道理。
可怕的是，他竟然觉得，米青柠是对的。
张清灵之前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角度，现在米青柠将他提出来做旁观者，他才知道自己执着的事情，有多离谱。
“你，你知道设计稿被掉包是我做的？”
米青柠也跟着一怔：“原来这件事也是你做的？”
张清灵：“……”
米青柠将自己的手举到张清灵的面前，无奈道：“你看我这罪受的，根源就是因为你，不过看在你有点正义心的份上，给你个选择，是准备给左眼上色，还是右眼上色？”
张清灵一脸懵：“啊？”
米青柠有点不耐烦：“算了，我替你决定吧。”
她没等张清灵反应过来，直接一个拳头就砸了过去。
“啊！”
张清灵吃了痛，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这姑娘手受伤了，力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竟然摸到了些微的血迹，顿时来了气：“我靠米青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都出血了！”
米青柠强调道：“那是我的血。”顿了顿又说：“你也知道痛？柏教授明明做了正确的选择，你不仅人身伤害人家，还想让他身败名裂？那跳楼的女孩子跟你什么关系？让你这么不计原则得去整柏教授？”
她说得没错，是张清灵自己陷入到了受害者的行列，才对柏瑾桓下手。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的选择并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这个姑娘真是有本事让人脸红。
去医院的路上，张清灵沉默了一路。
想来他也是在思考着米青柠的话。
在她的伤口重新包扎的时候，张清灵看到上面有些惊悚的手指头，他的手就跟着隐隐作痛。
“你手指都伤成这样了，打人的时候不痛吗？”
米青柠无所畏惧得看着他：“还行，打人主要是图个爽，痛不痛是次要。”
张清灵：“……”
包扎过程十分迅速，在结束之后，张清灵看在米青柠见义勇为的行为上，决定请她吃饭。
米青柠保持着自己的好奇心：“话说你到底跟那个女孩子什么关系？沈璐老师你也认识？你们设计圈的人都很熟悉吗？”
问问题都没抹杀她话唠的本质。
张清灵许久才开口：“我女朋友有先心病……”说出这句话，似乎都要花不少的力气和精力。
他沉默一段时间，才继续道：“法洛四联症，需要换心手术，虽然我的想法不太道德，但是那个跳楼的女孩子，心脏匹配，而且正好是绝症，活不了多久，她签下了器官捐赠同意书，再晚，明年也能动这个手术……”
大体上，他是在等着这个女孩子死亡的。
“可她摔死，一切的准备和期待，都白费了。”
米青柠顿时觉得盘里的牛排不香了。
给了希望，却又亲手夺回去的感受，她不是不懂。
但这不是柏瑾桓欠他的理由。
米青柠语重心长道：“柏教授或许有些无情，但坐到他这个位置上，谁又能保证自己做出更好的选择？奥赛罗里面是不是说过，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况且这么具有争议的问题选择难度，无异于火车轨道的问题。对了，你知道火车轨道的问题吧？犯了错的五个人和没犯错的一个人，让哪方死似乎都不是合理的答案。”
张清灵切牛排的动作暂缓了会儿，带着疑惑的眼神：“to be or not to be，好像是《哈姆雷特》里头的……”
米青柠抿了抿嘴：“差不多啦，不都是莎士比亚的作品？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说起哈姆雷特，我想起我们国内有一部电影，似乎抄袭了哈姆雷特，据说导演想买版权，但是联系不到莎士比亚，这都叫什么事？原来抄袭不仅仅存在在我们设计圈中，影视剧和小说中也是十分盛行，这么想想，心里好像能平衡一点对吧？”
张清灵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到了原创版权的问题上，只能应和着：“对，只是你对抄袭难道是支持的？”
米青柠眨眨眼：“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肯定理解错了，若觉得作品优秀，直接推广原来的作品就好了，或者买个版权，再怎么抄也不是你自己的东西，而且抄袭不是会让知识变廉价吗？”
张清灵虽然对她的话十分赞同，但现在他们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我们之前说什么事情来着？”
米青柠被问懵了，“好像是，莎士比亚？”
二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米青柠记不清后来二人又探讨了什么，关键词大概是什么文艺复兴，命运交响曲，以及唐人街有家奶茶店十分好喝之类的。
但张清灵有段话她却记得十分清楚。
他说：“这些事是我错了，我会去帮柏教授澄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