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口中低吟,金灿灿的超长竹棍在她手里一点也不显得违和,被她所支配,重重的落在海德拉的头顶。
将整个京城映得遍地黄金,仿若奥丁的金宫一样夺目的金光在刹那间消散。
海德拉庞大的身躯停止了运动,肆虐的沙尘,电蛇般蔓延的电光,高耸入云的头颅,仿佛被胶卷所记录的照片,定格在了原处。
阿青看也不看凝滞住的海德拉,提起竹棍,就那样轻飘飘的从它的头顶落下。
竹棍抽离了海德拉的头顶,相比较它硕大无朋的头颅,竹棍敲落的那一点简直微不足道,但就是从那一落点开始,金光开始映入人们的眼帘。
如海浪潮起潮落的美丽波纹,金光迅速衍生,遍布海德拉的全身,将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巨物,装饰成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咔擦”
好似玻璃镜面被打碎,每一条金纹都蜿蜒出了更多的曲折,在这件艺术品上绽放出一朵朵梅花,穷尽人类的大脑,也想象不出这样壮观的景象,这并非人力所能达成,那是一种超人的力量,超越了一切的自然的美!
“咔擦!”
像是上苍并不允许这世间竟存在如此之美的景象,沿着每一个细微的纹络,这个三色交织的巨人轰然炸裂,每一寸碎片都折射着太阳的光线,隐约间可见一只侧卧着的慵懒猴子一闪而逝。
碎片漫天飞舞,无意间又塑造了一朵顶天立地的曼陀罗花,尔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束缚住了这些自由飞翔的碎片,它们盘旋着,聚拢在一起,仿佛在玩捉迷藏,越来越少,最后,在空中凝聚成了一点金光,朝下落去。
“哒”
随意的伸手抓住海德拉最后的遗留,一只张牙舞爪的九头大蛇,阿青拿着竹棍杵了杵地面,被破坏成一片空白的宫廷原址上空,虚数空间浮现,裂开一道口子,吐出了原汁原味的宫廷。
“滴嗒”
回到开了个天窗的大殿,阿青凝视着棺中之人红润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脸庞。
一滴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静置于地面上的金色超长竹棍上,摔得粉碎。
……
“他们各自选择了各自的道路,并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去贯彻自己的道路,这样下去,很快就要轮到你我登场了,说一说吧,他们俩,你更看好谁。”
“丑话说在前头,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这最后一幕,不许再额外插手了,不允许有任何的偏袒和于心不忍,否则,就是在害他们。”
“我懂,我懂,当年我还是部落首领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个道路了,后来我成为了天下第一任君主,治理整个人类,见识了无数的纷纷扰扰,更是对人心以及人性有了长足的了解,再后来,我成为了魔,虽然不是心魔,但魔就该有魔的样子啊,只是……”
“只是你直到现在也还会心软是吧,听你说个开头,我差不多就能猜到结尾了,在虚实之界里,只要有心,这样的故事一抓一大箩筐,我都快麻木了,准确点来说那叫审美疲劳。”
“是啊,一直到现在,这也许是当年遗留的后遗症吧,也许是人们对我寄托了太多的善念,尽管重塑后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但这份善念依旧得以继承。”
“人们,应该是孩子们才对,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梦想,也不存在希望,儿时许下的诺言早已灰飞烟灭,纵使挖空心室也找不到半点余烬,再也点不燃胸腔中的那一团热血,他们已经堕落为曾经的自己最为厌恶的样子。”
“你这话,说的就像是你自己一样,童话原本是黑暗的,不存在什么美好,希望也好,正义也罢,都不过是骗人的谎言而已,也许有些人给它们冠以善意的谎言之称,但谎言就是谎言,当谎言被撕破,流淌在谎言内部的,也就只有臭不可闻的肮脏了。”
“这是个扭曲的世界,我们呼吸到的空气中尽是污浊,抬眼望去,唯有天穹依旧碧蓝如洗,唯有星空依然美丽,只是远远的望着,就有一股令人平静下来的力量泌人心脾。”
“奇迹的名字并不叫父亲,羊羔跪乳是意淫,乌鸦反哺是臆想,但孩子们真挚的感情却是真的,他们的眼睛,童真而又充满生命的活力,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这样那样的不幸,我们才会去努力创造更美好的世界啊!”
“你这人,怎么老是拆我的台,明明你才是反派啊,怎么思想觉悟比我还高呢,这样不行,还有,这怎么聊着聊着就偏题了呢,既然你要我先说,那我可就要说了啊。”
“明明你就是词穷了,说不过我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点油水和干货了,偏偏还要一副冠冕堂皇的正经模样,相处这么久,你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屠龙者必将成为下一个恶龙,你这龙还没屠呢,咋就先给堕落了呢?”
“嘿,你说说你,我都承认了,服软了,你还不给我个台阶下,你这人咋这样,咋还群追猛打呢,不说了,不说了,扯这些伤心事,咱说正事!唉唉唉,咱之前说得什么来着,我看好谁?我当然是看好我一把手扶起来的人了,我还能看好谁啊。”
“就怕你这扶起来的不是人,你那三条路径,我越看越觉得你是强行在对标我的三个计划,而且一样的稀烂,除了第一条,剩下两条都是一顶一的馊主意,你不怕她行差就错,一步踏上了不归路,再也回不来喽?”
“那哪能呢,我都亲自下场调教了,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世界出身,经过了考核,持证上岗的,那基本素质可是杠杠的,不是徒有虚名的那种水货,这教出来的啊,那也一准的没问题,绝对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才,甭说我了,你自己呢?”
“我呀,也相信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