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孝见了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将她搂得更紧,哦哦的哄:“小心肝,小宝贝,有爷在,谁都不敢欺负你,你放心好了。”
“哼!”小桃花推开他,说道:“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话。你不知道,前儿我做梦,梦见我跟孩儿都血淋淋的,好可怕。”
说着,她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扁着嘴道:“那一尸两命的场面,我只要想起来,就渗得慌。爷,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奴家也不盼啥,只盼你常给我们母子上两炷香。”
“这这都说的什么话。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田怀孝忙不迭的坐起来拥着她哄:“你说,你想要什么,爷摘星星月亮都给你摘。”
“真的?”小桃花透过眼缝瞄他一眼。
“爷那时说过假话?”田怀孝的英雄气势猛地飙升,拍着胸口牛气哄哄地道:“爷爷一言九鼎。”
“那爷,你给咱母子买个小院子住,再开个铺子吧?”小桃花立即说道:“在县衙是好,可那院子也忒小了,人多的很,还闹心,还有你那娘亲,天天就敞着嗓门喊,震得我脑门儿疼,这哪能安胎呐?”
她早就对那院子不满了,人多,还得看大房的脸色,陪着笑脸,李氏那母夜叉还有那几个小孽障天天都找她麻烦,这比过去的日子还难受恶心!
原以为缠上了这死鬼,冲着他大哥,怎么也有些油水,可江氏,那是一把抓的,若不是自个精明,恐怕连压箱底的都被她抢了去。
田怀德被老头子严管着,做啥啥不行,她正懊恼呢,却又听见去杨梅村送节礼的人来家说三房如今可发达了,请了长工丫鬟,还做那松花蛋生意,于是,她才打起三房的主意来。
大房那捞不到,要是三房这有缝隙可以钻,也不会差啊,听说那松花蛋可赚钱了,而且,那什么蛋糕据说还是田家三房最先弄出来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三房一定有银子。
“爷你试想,要是买个院子,咱另外搬出去,咱们想干什么都不必避着谁,那才好呢。”小桃花朝他抛了个媚眼,田怀孝半边身子都酥了,又道:“我认识个做香料的东家,他家香料卖的可好呢。咱做他下家开个香料铺子,将来就是有个什么,我们母子也有个保障不是?”
田怀孝只想着小桃花那句干什么都不必避谁,又见她酥胸半露的撩人姿态,下边立即就火辣辣的,却没被迷昏了头,说道:“娘怕是不准搬出去的,这个也不说,那铺子,咱哪有银子开啊?”
“说你笨你还不知道,你没有,三弟有啊。他不是做那松花蛋赚了好多钱,不然哪请的起长工丫鬟?向他借也好,邀他合份子也好,只要钱到手了,怎么用,钱挣多少,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你是他亲哥,他还能拿着刀来砍你逼着对账不成?”小桃花细声道。
田怀孝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便道:“还是你想的有主意。”
“那?”
“成!老三最老实不过,只要我哄他几句,银子还不乖乖拿来?”田怀孝奸猾地一笑。
“那可这么说定了。”
“现在你高兴了吧?可爷还没爽呢,好心肝,快给爷灭灭火。”田怀孝将她的手往股间处拉,顺势压过她,两人滚成一团。
午晌,田敏颜和罗氏将饭菜装进食盒,又灌了老大两壶茶,放进箩筐,交给前来拿饭的谢城忠。
田老爷子从正房出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谢城忠挑起箩筐,他一愣:“这,这不是狗子么?”
谢狗子是村里的无赖,这是人人都认得的,咱么就出现在自己家里了?还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谢城忠见老爷子问,只得放下担子,上前几步对田老爷子鞠了个躬,打着揖笑道:“老爷子安好,你家来耍了?”
“谢狗子,你怎的在我家?”老爷子见他这般,皱了皱眉,后退一步道。
这谢狗子声名狼藉,惯会偷鸡摸狗的做那无赖事,可他却出现在田家,这是怎么回事?
田敏颜见了便上前道:“阿公,谢大哥现在是我家的长工了,改了名叫谢城忠。”
“什么?”老爷子显然十分惊愕,请这样的人当长工?这不是捉只老鼠进米缸么?
“你先把饭挑去吧,我爹他们怕是饿得慌了。”田敏颜又吩咐谢城忠,后者哎了一声挑着担子就去了。
田老爷子看着谢城忠出了家门,这才堪堪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呢,而是真的。
“颜丫头,这是怎么回事?那谢狗子分明就是个无赖,啥也不会干,你们咋就请这样的人来当长工?”老爷子皱着眉道:“这不是白拿钱去养他了么?不像,这太不像话了。”
“阿公,谢狗子以前是不好,可现在他做的挺好的。”田敏颜淡淡的笑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他可取的地方,从前不好也不代表以后都不好。谢狗子,哦,现在叫谢城忠了,我看好他。”
“你才几岁,懂个啥子哟?他就是欺负你们老诚,给带个甜篓子,说几句蜜子话就被哄了去。哎,太老诚了。”田老爷子一脸的痛心疾首地摇着头。
甜篓子,就是说给戴高帽的意思。
田敏颜笑而不语,她并想解释太多,更不想去争辩这个事,因为请的人,是他们三房的,可不是整个田家的。
“都午晌了,还没摆饭吗?”
田怀孝从北屋里走了出来,一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大着嗓子问道。
田敏颜他们看了过去,这一看就呆了,罗氏更是脸红如血,拉过田敏颜挡着她。
“你这是干的什么你?脸也不洗一个就跑出来现吗?”老爷子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指着他的脸就低吼。
田怀孝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有些黏糊糊的,一看手指,上头沾着些胭脂,显然是刚才和小桃花亲热的时候给沾上的,立即嘿嘿地讪笑起来:“爹,你别恼,我这就去洗,这就去。”说着一溜烟地回房去。
罗氏啧了一声,心里有气,便道:“爹,我们煮上了您的饭,您是回正房吃还是跟咱一道在西厢吃?”
“自然……”老爷子才开了个口,这才惊觉罗氏的话,煮了他的饭,那意思是只有他的份,没有田怀孝两人的么?
“阿公,您若不惯,我让小星拿盘子装过去正房吧。”田敏颜紧着说了一声。
“那你二伯?”老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喔,我和我爹说了,现在家里正农忙着,咱煮的都是大锅饭,也忙不过来。二伯他们也都吃惯了横河那边的精致饭菜,怕是不惯的,就按着以前那般分开煮,我们就不替二伯浪费粮食了。”田敏颜一脸的天真,笑道:“二伯不是娶了新媳妇子么?这回家来也带了来,想来那个小伯母也是贤惠的,会亲自下厨吧。”说着田敏颜说让老爷子回屋歇着,她这就把饭菜给装过去。
老爷子怔怔地站在正房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里听到的和眼中看到的,咋连最贤惠温和的三家嫂也变了呢!
盘腿坐在炕上,老爷子看着田敏颜他们送来的饭菜,眉头越皱越紧,他感觉,三房的人都变了,变得难以管教和无法掌握,这让他很是懊恼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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