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抿着嘴想了一会道:“姑娘,织布开起来容易,可要想打名气,可不容易,如今咱们清平大而有名气的作坊就是云裳布坊,还有花团锦绣。”
她说的田敏颜也知道,可她的这个织布坊可不仅仅是织布,将来可是有大作用的,便道:“这个不碍事,先慢慢儿准备起来,将来才能发挥作用,只一个,一定要寻好的织布绣娘,手艺一定要纯熟。”
“姑娘,那我负责织布坊这块。”白梅立即说道。
“行,那你准备一下章程,拿来给我看看。”田敏颜想也不想的就应了。
白梅出去后,田敏颜拿起自己惯用薄,上面密密麻麻条理分明的列着上半年的规划,不由苦笑,人手还是不够用啊,希望白梅他们快些成长起来吧,否则,她铁定要劳碌死。
她想了想,叫:“白梅。”
闻香居,一如既往的安静,茶香袅袅,一室清幽。
秦海棠亲自煮茶,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飘逸,看得田敏颜很是艳羡,自己咋就做不到呢。
“请。”秦海棠一手扶着袖子,作出请的姿势。
田敏颜以两指夹茶杯,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笑道:“水净,茶香,香味馥郁,这可是新茶?”
秦海棠挑眉,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说道:“前儿听说你跟十七爷学分茶,这过了年,倒有些长进了,这是新烘炒的大红袍。”
说起分茶,田敏颜就有些讪讪,脸红红的道:“一点皮毛都没学着呢。”
“多练练,分茶最重要是心无旁骛,沉静沉稳。”秦海棠淡笑着道。
“秦掌柜莫非也是分茶好手?”田敏颜双眼一亮。
“也不是,只是我从前伺候的主子,是分茶的个中翘楚,她点的花式,能持续五分不散。”秦海棠双眼似是陷入了回忆,似缅怀,似悲伤。
田敏颜开口想问,却也知道不礼貌,便只听着不出声。
秦海棠也就是失神一瞬间,回过神来笑着问:“你这回过来可是有啥事儿?前儿你不是递了帖子,邀我去赴宴,这也没两天了,可是有难事?”
田敏颜苦笑,也不忸怩,道:“也没旁的事,只是我身边得用的人没几个,想秦掌柜你给推荐几个。”
秦海棠一愣,随即问:“你这丫头,可是又有啥想法了?之前开酒楼,赚的银钱不少,后面又弄那个啥味精,真真是日进斗金,我都眼红了。说吧,这回又有啥法子?也让我参上一股。”
田敏颜呵呵地笑:“秦掌柜要不怕亏本,我是大大欢迎的。”
“说个章程听听。”
田敏颜便将自己想要办厨厕洁具厂和织布绣坊的事儿说了,末了道:“如果秦掌柜想参股,厨厕洁具旁的不多说,也能赚些胭脂水粉钱的。”
“就是你之前说的什么厕所?装在屋子里的?”秦海棠听了饶有兴致地问:“真的不臭么?”
田敏颜苦笑不得,说道:“只要使用得当,常清洗就不会有异味。”
“好,前期投入要多少银子?我参一份股。”秦海棠倒也爽快。
田敏颜笑道:“投个二千两,我给你三分股。”
“成!”
“那我要的人手。”田敏颜又问。
“你放心,我给你荐几个,用不用得好,就看你的本事了。”秦海棠挑高眉说道。
田敏颜闻言大喜,站起来福了个身以示感激,秦海棠是十七爷的人,她荐的人,肯定比自己身边的要得用多了。
秦掌柜很快就荐了人过来,是两个管事,一个叫罗守和,一个叫付玉成,都是三十岁上下的人。
罗守和从前是一家玉雕工艺作坊的小管事,而付玉成则是齐十七产业下的一个掌柜,两人都有卖身契,而且是死契。
有了帮手,田敏颜就放开了手脚,先是密罗紧集的筹办起厨厕洁具厂来。
田敏颜又画了一个坐厕,当然,寻的还是铁班给捣弄的,见了这坐厕,铁班很是兴奋,直说这才是考手艺的玩意,兴匆匆的拿去研究了。
秦掌柜推荐的人很好用,毕竟有过管事经验,而且还是工艺作坊,本身也有一定的人脉,要寻匠人什么的,都很顺利。
这边忙着新的生意,农事那边也一点都没落下,田敏颜打算开春就把土豆给起出来,再养养田地,然后种棉花,她大舅那边,也买了近百亩这样的地来,只要棉籽一到,就大批种植。
“姑娘,横河那边来信儿了。”小星咚咚的跑进来说道,小脸被冻得绯红。
田敏颜眉一挑,来信?不是答应了会回来坐席的么?咋的又来信了?
她接过信来一看,嘴角抽了起来,这才消停多久,咋又蹦跶起来了?
“老爷子病了?”田怀仁听了信的内容,腾地站起来,眉宇紧紧的皱了起来:“前几见着精神气不错的,咋突然就病了?”
“爹,老爷子年纪也大了,要是再有些什么烦心事一气一刺激,能不病么?”田敏颜摇了摇头道。
“这是怎么说的?”田怀仁有些惊愕。
田敏颜便将从送信的人打听来的给说了,原来,还是祸起二房。
事儿要从庄姐回门说起,按说这回门都是欢喜的,田怀德和陈氏第一次嫁女,自然也是很欣盼了。
这出嫁的姑奶奶带着新姑爷回门,都会留着过夜和好好招待,庄姐虽然不喜袁文彬,可都成亲了,袁文彬待她也还好,新婚三天,也颇滋润,陈氏见了哪有不欢喜的,自然好菜好酒的招待新姑爷。
坏就坏在好酒上面,这袁文彬被岳父和田怀孝给猛灌,吃得猛了,人就醉了,自然要解决大事。
从茅房出来,却不知怎的,给摸到了田怀孝他们的房间,这田敏青正换衣裳,她又是个经过人事的,身姿婀娜,这袁秀才看得愣了一瞬后,立即就要退出去,可已经迟了,田敏青大叫大喊,引来人后硬说这新姐夫占了她便宜。
这回门之日摸到小姨子房里,还占了小姨子便宜,那可是天大的丑事,庄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哭着吵着要和离。而李氏则不屈不挠,说袁秀才占了她闺女便宜,就要负责,要他将田敏青娶回门。
袁文彬被一盆冰水淋下来,早就吓傻了,说自己没做过任何不轨的事,而且也没看到任何不该看的地方,可谁信呐?
陈氏见女婿这样,是又气又怒,新仇旧恨,这田敏青先是坏自己闺女的姻缘,现在又来破坏闺女的婚姻,就骂田敏青不知廉耻,闹着要将她去浸猪笼沉海。
李氏那人又怎会善罢甘休,直说是袁秀才占便宜在先,在她心里,青姐就算再许人,也许不到好人家了,袁秀才好歹也有个功名在身,比一般农家还是要好上几分的,将错就错的就赖上了。
田敏青和母亲想的是同一个理,与其嫁个粗鲁的农夫,还不如嫁了这袁秀才呢,好歹也一表人才不是?所以,咬死了袁秀才毁她清白了。
田敏庄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吵着和离不成就要上吊,而陈氏则气得要闹着分家,老爷子就被生生的气得病倒了。
“这,这也太离谱了。”罗氏惊得张大嘴。
“简直荒唐。”田怀仁大怒,又问:“后边咋样了?”
“还能咋样?听说现在还在僵持着呢,庄姐要和离,大伯母要分家,二伯母他们不屈不饶。”田敏颜讥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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