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墨盯着安妩颤动的睫毛,他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过。
安妩的眸子缓缓睁开,因为麻药,她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脑子里面一阵乱响,光影交叠,她也看不清楚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听到周怀墨的声音,她缓缓地扭头看向周怀墨。
眼前模糊地人影,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周怀墨,她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看向周怀墨。
“想喝水!”
安妩地麻药还是没有散开,她说话都是都不太清楚,她唇齿之间含含糊糊,周怀墨只能贴近安妩地唇边,仔细听安妩到底说了些什么。
周怀墨小心翼翼端着水杯,拿着医生给的干净棉签从杯子里面蘸了一点水,轻轻地涂抹在安妩地唇上,让安妩不那么渴。
大概等了六个多小时,安妩身上地麻药彻底散了,可是因为伤口在腿上,医生还是建议少喝水,少坐起来,减少对腿部伤口的撕裂。
安妩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也没有想到伤口会这么大。”
为了让场景更加真实,那个墙下面还有一些小道具,安妩当时也为绳索安全,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往下跳。
周怀墨清楚现在也不是责备安妩的时候,他只能听着安妩说当时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蒋薇薇来到医院,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安妩,她放下手上的果篮,直接走过去抱着安妩的胳膊开始哭。“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找人给你检查。”
蒋薇薇当时看到安妩的绳子和自己的绑法不一样,她也没有在意,她现在都快要自责死了。
“这事不能怪你,我也没有想到。”
安妩心里有些无奈,她现在伤口已经够疼的了,还要想着安慰这个小鬼,这可能就是人生吧。
周怀墨现在已经不在意安妩是怎么受伤的,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现在能做的便极力的去弥补。
他想要知道给安妩捐血的人是谁!
医院有监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院方,医院表示可以理解周怀墨的想法,可是他们已经和捐血的人签了保密协议,没有理由给周怀墨透露。
周怀墨也只能就此作罢。
安妩住院这几天来看望安妩的人比较多,周怀墨一直在旁边张罗着,他生怕安妩累着。
这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至少周怀墨觉得安妩不喜欢这个人。
楼笙笙带着孩子,抱着一大捧花过来,她将花放在安妩的床头准备离开,却被安妩拦住。
“这次谢谢你!”安妩依靠自己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一次一定是楼笙笙帮了自己。
她看着楼笙笙的脸,她明显的看到楼笙笙,面部的表情停顿了一下。
“我想你误会了。”
楼笙笙拉着孩子离开,小孩突然伸手让示意楼笙笙,“妈吗抱抱。”
她有些难堪,她背着安妩,将孩子抱起来。
“嘶……”孩子的手不小心搭在楼笙笙的胳膊上面。
安妩将楼笙笙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清楚,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周怀墨看的也很真切。
周怀墨被安妩刚刚的花一提醒,他也觉得那天给安妩捐血的人可能是楼笙笙。
他在微博上许诺那么大的奖励,没有理由不要,他当时还想着是不是安妩之前的爱慕者,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是楼笙笙。
楼笙笙放下怀里的孩子,有些尴尬地拢了拢头发,脸上挤出一丝牵强地笑,“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她说完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看来是彻底放下了。
一缕风从窗外吹来,原本系着的窗帘突然散开,像是青春少女的白色的裙摆在房间之中飘荡。
散开了!
等到安妩出院,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安妩的伤口恢复的还算不错,安妩又回到了剧组,她没有想到之前那么拼命的了。
她现在也明白,她这么努力不用替身,就是不给替身活路。
“导演!把那个替身打上吧!”
安妩尊重那些人的劳动成果,她也没有装直接在微博上赛出自己和武替的照片。
这样一来拍戏快了很多,剧组的事情也少了,安妩的工作量也少了很多。
等到这个戏拍完,正好遇到周珂抓周。
安妩准备了很久,虽然都是些旧习俗,可是因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房子比较大,安妩把客厅一些桌子挪开,将她能够想到的一些东西围成一圈,放在地上。
等着安媚和母亲过来。
“女孩子家家放什么键盘。”
安媚看着地上的键盘,这些计算机什么的都是男孩子玩的东西,女孩就应该多放一些艺术的东西。
她抱着自己的小侄女,她用脸蹭了蹭周珂的小脸,她觉得小孩子就是惹人心疼,而且她觉得周珂长的很可爱,以后搞艺术一定很好。
她偏心从包里拿出一双舞鞋放在键盘的旁边。
安妩看着那双舞鞋,“我可不想小珂以后受苦。”
“那也总比掉头发强。”安媚总是这样冷不丁的将别人的嘴巴堵死。
安妩也冷得和自己的妹妹斗嘴,她笑着拉着妹妹坐在一边,等到该走的流程走完了,安妩便把周珂放在圆心。
一群人看着一个小孩在地上爬。
为了不干扰周珂的选择,安妩并没有站在某个位置。
屏气凝神看着周珂朝着舞鞋爬了过去。难不成她的女儿以后要像她现在着用给别人表演,好也不好,安妩心里有些失落。
安媚一脸得意的小表情,是不是给安妩一个小眼神。
结果却让人出乎意外,周珂选着键盘。
安妩也不希望周珂玩计算机,可是想到周珂没有选舞鞋,她说不出的开心。
周怀墨连忙抱起趴在地上的孩子,他将孩子抱在怀里,“小珂真会挑,以后HT公司就交给你了。”
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没有想到一语成谶。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以后每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泡在HT科研中心的实验室,他现在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安妩看着将安圳揽在怀里,她看着亲昵的父女二人,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妈咪!我们是不是永远不分开了。”
安圳抬头看着安妩的下颚,他觉得妈咪的下巴都在笑。
明明很开心,却总是装作很冷漠。明明很相爱,却总是进进退退。
“这可说不定!”安妩抬手摸了摸安圳的脑袋。
安圳靠在安妩身边,他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