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唇微微靠近时,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吗?”
沈一念紧张的不行,双眸的睫毛跟着抖起来,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谢谢,你也喜欢我......”
轻微蹙眉后,在嘴里嘀咕出来,“半杯?”
轻笑了几声,便抬手抚到门把上,轻轻一推依旧是听到如那日一般清脆的风铃声。
女服务员的声音甜甜的,“欢迎光临!”
“巧克力岩浆,红丝绒,蓝山。”叶伊扫了一眼玻璃展柜特意选了两款之前没有吃过的,嘴角挂着一抹满意的笑容。
“好的,稍后。”
坐到咖啡机旁的程慕生看出这人的好心情,也跟着勾起唇角,从口袋里翻出手机。
[生:在做什么]
[伊:在吃下午茶。]
[生:很好吃吗]
[伊:确实不错。]
[生:我也在吃下午茶,要不要,比比看,谁的更好吃一些?]
[伊:怎么比?]
片刻安静后,叶伊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浮生梦”发过来一张蓝莓松饼的照片,看起来十分美味。
叶伊盯着照片撇了撇嘴。
“您好,你的咖啡,蛋糕。”服务员依次将东西摆到叶伊跟前,“请慢用。”
“等下,蓝莓松饼有没有?”
服务员一愣,微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小姐,今天没有蓝莓松。”
“好吧。”叶伊有些可惜的抿了抿唇角,随意的拍了蛋糕的照片发给“浮生梦”。
[生:所以,你是要以数量取胜吗]
[伊:我吃你家大米了?]
叶伊翻了个白眼,吃两块怎么了,我买的起。
程慕生看着屏幕上的小对话框,笑了笑,这什么回路啊。
[生:之辞,你是哪里人]
[伊:北市。]
[生:好巧,我也是]
[伊:不巧啊,区名北城之光,很多北市人吧。]
[生:说的也是]
[伊:你也是吧。]
[生:你怎么知道]
[伊:你资料写着。]
叶伊说话间吃完了眼前的小蛋糕,觉得这干巴巴的话题实在无趣的很,颇感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转过头的空挡才发现,这个特定的时间已经来了,虽然是冬天,可是太阳依旧明亮耀眼,透过玻璃窗,给屋子里的人镀上一层金黄璀璨的光亮,像是小说中的场景一般。
通常,这场景适合男女主的初见。叶伊心想。
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桥下看着你”,如今便是这般的光景,在叶伊身后间隔几张的桌前坐着个看“风景”的人。
看的那景,是独一份的,景中景。
一屋子的太医,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发声。
躺在床塌上的沈落,气若游丝,面色惨白,眼看着出气多于进气。
花无夜紧蹙眉心,紧握的拳头打在了桌上,“如何?”
为首的太医令复搭了脉,面色越演越竭,“回侯爷,脉象虚浮不应,若有似无。怕是元气衰竭......”
“胡说!”守在一旁的花无谢拉着太医的衣领将人拽到了一旁,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你到底会不会诊病!”
“这,这,这......”太医令吓得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花无夜抬手将花无谢拉到一旁,轻抿着削薄的嘴唇,深谙的眼底像是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深不可测,“你需要什么,大可说出来,本候自有方法寻得,若是人救不好,本候的脾气,怕太医甚少听得,不妨去军中问问。”
太医令抬手抹了把冷汗,忙跪下行礼,“下官自当尽力。”
一贯温和的花无谢此时毫无生机的靠到床榻旁,一身蓝色的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上系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原本脉脉含情的双眼,此时盈着泪,眼圈泛红,好不凄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祖宗一时怒火攻心,躺在床榻上,似是老了几岁般,苍老的不成样子。
“母亲,您别担心,有夜儿他们在,不会有事的!”花母端着汤药坐到床边一口口的喂着。
老祖宗一把推开了药碗,“太医怎么说了,这若是落落出个三长两短,可叫他沈家如何啊!”
“娘,儿媳这便去看看,您且宽心些,落落福气盛着呢,自是不会有事的。”花母连忙退出了屋子,眉峰紧蹙,不由加快了步子。
“可是如何了?”花母来到浅云阁门口便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花无夜、花无扬。
花无扬看了看花无夜的脸色,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一见花无扬此举,花母吓得扶额后退了几步,花无夜一把扶住。
“母亲!”花无夜本就蹙的紧的眉心此时更是加深了些,怪罪的撇了一眼花无扬,“母亲宽心,无夜定会寻得法子。”
“怎会这样,你们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事?”花母一把抓住花无夜的手臂。
花无夜想起客栈那个小厮,心中隐隐不安。
“有!我们在客栈时,有人要刺杀大哥!”花无扬彷如醍醐灌顶般,指着大哥,“难道?”
“怎么会?”花母连忙拉着花无夜上下检查着,“你可有事?”
“母亲放心,无事。若是他动的手,太医也该查出由头,”花无夜低头想了想,“太医却并未诊出些什么。”
花无夜看到花母的脸色极差,轻叹口气,“无扬送母亲回去,母亲这里有我和无谢,不会有事的。”
花母微微颔首,在花无扬的搀扶下磕磕绊绊的离开了房门前。
花无谢从又霜的手里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沈落额间的冷汗。
“二公子,你一夜未眠,还是回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和又晴。”又霜看着鬓角都有些乱了的花无谢,小心提到。
“不了,我要在这儿陪着小落,不然她一人害怕怎么办?”花无谢原本白皙的手指被水泡的都有发肿,眼睛红的像是杏核般。
又霜还想在说些什么,红瑟倒是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叫他守着吧,回去了怕是也不得安宁。”
“是,红瑟姐姐。”又霜端起一旁的水盆转身出了屋。
一连三日,花无谢衣不解带的守在床榻旁,几乎是没合过眼。
最后还是花无夜遣人将他硬生生拉出了沈落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