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正愁有火没地儿撒,凤眼半眯着上下打量着高楚楚,阴阳怪气地说:“恩,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就冲你这张脸蛋,给我在太阳底下罚站一个时辰,暖和暖和下身子吧。”
一旁的秦侧妃有些于心不忍,想上前劝止又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好言相劝:“宁姐姐,我看这五月的太阳有些火辣辣的,不如......”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宁氏打断了,“哟,这不是秦侧妃嘛,不敢当你一句姐姐,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处的这么好了,还真是物以类聚嘛。”
“呶,可别说我不近人情,既然你想帮她,那就这么地吧,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免了她的罚站,简单地罚她两天不能进食,另外,我会让膳房断了她的膳食,可别想着偷吃,要是被我发现了,就不是禁食那么简单了。”
说完便转头看向高楚楚:“你可要好好谢谢你秦姐姐,莫要记恨本妃才好,否则,本妃有一百种花样整你,而你,却无可奈何。”
这哪里是看在秦侧妃的面子上减轻惩罚。
分明是不给面子,反而变本加厉了。
是想让高楚楚和秦侧妃闹掰呢。
“奴婢不敢。”高楚楚低垂着头。
闻言,宁氏这才漫不经心地摸着头上的珠花,硬生生插在两人中间,嚣张的撞着两人的肩膀走了。
哼,秦氏不就是家世背景好吗,一进府就是侧妃,不敲打敲打她一下还得了了。
至于那高氏,不过是个夫人级的奴婢罢了,她有的是法子整她。
待宁氏走远后,秦氏面色发白,有些难为情地说:“唉,早知道就不帮倒忙了,这下可好,害得你要饿两天了。”
当时她就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可叫她眼睁睁看着高氏受人欺负,她心里又过意不去,觉得不够义气之举。
谁知那宁氏竟然变本加厉地惩罚。
两天不进食,这不把身体都整坏了吗,还不如晒一个时辰太阳哩。
“不碍事的,她要是想罚,就算你这次不说,下次她还会找借口变着法子罚我的,姐姐不必往心里去,没听她说有一百种法子嘛,倒是让姐姐为我与她起争执,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高楚楚不以为意的安慰着秦氏。
秦氏是个好的,进府后她遇见她时,最开始是自称奴婢的。
每回都被她否定了,渐渐地,她便以姐妹相称。
“这宁氏向来我行我素,嚣张跋扈,我与她同住偏殿多时,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横竖她也不能把我怎样。只是,往后妹妹的日子,怕是要难熬些。”秦氏有些担心的说。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过好当下就行,对了,我不能陪你走了,两天不能吃饭呢,得回去好好歇着,保存体力。”高楚楚眨巴着眼睛,好像这点惩罚根本就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两人分开后,高楚楚回来就往榻上躺着。
得亏遇见秦氏后,她把冬雪遣回来了。
否则依着冬雪护主的性子,指不定得挨一顿暴打。
果然,冬雪听说高楚楚要禁食两天,急红了眼睛。
仿佛那挨饿的人是她,嚷嚷着要去前殿告诉王爷。
“得了吧傻丫头,你夫人我现在还没入王爷的眼呢,眼巴巴地去告状,别再惹了一身臊,再说一个侧妃想罚一个夫人,这不是很正常吗,所以说这事咱得从长计议,放心吧,你夫人我不会任人欺负的,我歇会先,晚上不用叫我起来吃饭了。”高楚楚说完翻了个身便睡了。
到了酉时,魏贤康来到前殿。
豫王正在看书,他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魏贤康:“查的怎样?”
“回爷的话,奴才无用,没打听到黄氏与高夫人之间的过节,据奴才所知,那个黄氏与高夫人从没打过交道,也没搭过话,倒是有一点,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说了吧。”豫王脸色微沉,语气淡淡地。
这奴才如今越发胆大,居然开始试探他了。
魏贤康闻言只得把话憋回肚子里,他连忙跪下琢磨着,上回王爷赏赐高氏时有特意嘱咐,想必爷应该是在乎这位的。
如果他把这事说出来,指不定还能将功赎罪呢。
于是,他颤颤巍巍的说:“奴才要说的事与宁侧妃和高夫人有关,所以一时拿捏不好,这才向王爷请示。”
果然,豫王听到他说高夫人后,深邃的黑瞳有一闪而过的光亮。
冷淡的声音稍有缓和:“准了,起来说吧。”
“是这样的,奴才打听的时候,听说宁侧妃罚高夫人禁食两天。”魏贤康起来后,一面禀报一面察觉着王爷的面色。
只见豫王面色一沉,眸色渐渐幽深,放下手中的书,低沉着声音:“本王去印月阁,你让人稍后摆膳。”
正擦拭额角细汗的魏贤康连忙应了。
瞧着王爷是怕那位饿着。
刚才可吓坏他了,主子的心思可真难琢磨,还不能有一点试探。
豫王双手靠背,迎着凉爽的晚风往印月阁方向走去。
一路经过不少后院女人的住处,一时间,后院不少女人翘首盼望。
府里的住处都是根据身份安排的。
豫王住在前殿。
王妃宋氏住在正殿。
宁侧妃和秦侧妃住在偏殿。
其余的夫人住的比偏殿还偏。
另外三个侍妾原本挤在一处最偏的院子。
后来黄氏得宠,便搬出来单独住了间夫人级的小别院。
当豫王从前殿快走到印月阁的时候,高楚楚还在歇息呢。
可后院女子没到时间不得歇息,要等着男主子的。
院子里的元香远远的就见王爷朝这边来了,她忙吩咐冬雪去叫高楚楚。
待豫王来到院子时,院里一众奴才跪着迎接,他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问道:“你们主子呢?”
语音刚落,高楚楚就在奴才的通报下匆忙出来迎接:“奴婢给王爷请安。”
由于刚睡醒,她的声音轻柔,透着些许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