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茶的韩雪伊一下子就全喷了出来,喷射的茶水全朝缪黍凡飞去。
缪黍凡敏捷地闪身,算是躲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人工降水,而韩雪伊却被呛得不停地咳着,茶水逆流至气管中生生发痛,痛得眼泪汪汪。
缪黍凡皱了一下眉头,伸手轻轻拍着韩雪伊的后背冷声道:
“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韩雪伊一边咳,一边眼泪汪汪地质问道:
“我……为什么要……搬到你那里去啊?”
“你不觉得夫妻本应同床同眠吗?”
缪黍凡说得理直气壮。
韩雪伊惊得差一点就背过气,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来:
“不觉得,我不搬。”
心里狠狠地骂道:死霸道男,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们又不熟,搬到你那狼窝,那还不被你吃干抹净了,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缪黍凡抽动了一下眉头,面色冷凝,沉声地反问道:
“难道你想让某个人发现我们是假结婚?还是你想给他制造机会?”
韩雪伊愣住了,终于止住了咳嗽,她马上明白缪黍凡说的某个人是谁,如果不是为了摆脱古云枫的纠缠,她会那样没有节操地向一个陌生男人求婚吗?她会这样匆匆忙忙地领了那个红本本吗?
她不想回答缪黍凡,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她心里想的这个男人都知道?真是太可怕了!
菜上来了,缪黍凡给韩雪伊装了一碗玉米排骨汤放在她面前:
“多吃点,你这身子跟这汤里的排骨一样,没肉。”
韩雪伊狠狠瞪了缪黍凡一眼,抓过那碗排骨汤气恼地说:
“你才是这汤里的排骨。”
缪黍凡扯了扯唇角,替自己也盛了一碗汤,然后喝了一口轻轻地对韩雪伊说:
“别看这排骨没肉,汤还是很好喝,不信你尝尝。”
韩雪伊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气结地埋头喝汤。
吃完饭来到韩雪伊租住的小区,她一路就纠结着真的要搬过去吗?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而缪黍凡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直到俩人走出电梯站在门口,韩雪伊掏出钥匙,突然扭头问道:
“大叔,一定要搬吗?”
却没想到缪黍凡就紧跟在后面,“咚”的一下撞到他那厚实的胸口,韩雪伊本能的后退,却又撞到了身后的门上,撞得韩雪伊大脑一片空白,小脸染上一片绯红。
缪黍凡那高大的身子就像一堵墙一样将她禁锢在门与他的身体之间,两人贴的那么近,韩雪伊已经闻到他身上的那淡淡的烟草味,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缪黍凡,水灵灵的大眼里闪动着慌乱与紧张。
缪黍凡定定地凝视着韩雪伊,闻到她身上那抹幽然而淡雅的香味,很特别。缪黍凡想应该是一款极淡的香水与她的体香混和的味道。
他看着那白皙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她真的很容易害羞,不过这样的娇羞慌乱的模样真是特别的姓感迷人。
缪黍凡屏住气息,极力让自己镇定自如,然后沉声地问道:
“你不认为就算是演戏也得演得逼真一点吗?”
“那……我们……”
韩雪伊仰起下巴看着清越俊朗的缪黍凡靠得那么近,小心脏地“咚咚”加速了,居然忘记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那纤巧的下巴被人轻轻托着,她和他那鬼斧神雕的脸贴得更近,唇与唇之间只有那一厘米的距离。
他……想……干什么?就在韩雪伊以为要发生什么时,一个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巴,指上的茧磨得她的肌肤有些刺痛,不由地身体一僵,僵持而不敢动弹。
缪黍凡却突然清越地说:
“还不快开门,有人上来了。”
“哦!”
韩雪伊立刻慌乱地转身用钥匙打开房门,侧身将缪黍凡让进屋,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心跳得好快,凌乱不堪地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就别……脱鞋了,没……你能穿的……拖鞋。”
缪黍凡清风随意地走进屋里,屋里简单而洁净,白色的墙淡紫色的窗帘,以及一些淡紫色的装饰布艺,空气中弥满着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无不彰显了主人清雅、精致而自傲的个性。
缪黍凡凝眸扫了一眼房间,惊奇地看见阳台上那张撑起的帐蓬,显然这个东西与整个屋子很是格格不入,他好奇地走过去。
站在门口的韩雪伊这才有了一点反应,马上跟过来打开阳台上的灯,怔怔地看着缪黍凡。
缪黍凡看向帐蓬内,眼睛停留在枕头底下露出的一角红色,眼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笑意,显然他认出是那个冒失得来的红本本,便抬头问道:
“你喜欢睡在这里?”
“没……没有啊。”
缪黍凡眉宇微微上挑,从那闪烁的大眼睛就知道韩雪伊在撒谎,但他没有挑破,而是转头发现了帐蓬的左边支撑着一个画架,那上面夹着一叠画纸,便走过去翻看了起来。
是一些人物和风景的素描,栩栩如生,可以看出韩雪伊的绘画功底很扎实。
缪黍凡没有说话就回到客厅。
韩雪伊也跟着回到客厅,左手握着右手,不知道该怎样招呼这个大男人,突然她冲过去打开电视机,屋子里有一点声音会让她镇定一点:
“你……你先看看……电视,我……我去收拾东西。”
缪黍凡却对慌乱而不知所措的韩雪伊说:
“我能在这里洗个脸吗?”
“哦,可以,卫生间在那里,上面那个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和洗漱用具。”
韩雪伊急忙指着卫生间说道。
缪黍凡走进卫生间,韩雪伊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急忙跑进卧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下巴,那上面似乎还留有他手指的温度,然后机械地打开柜子,机械地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床上,
当床上的衣服堆成小山时,韩雪伊突然停止了动作,仿佛从梦游中醒来,她看着床上的衣服自问道:真的要搬吗?搬去跟这个冷酷而霸道的男人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