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但是之后的话羲容没有说出,玉骨已经明白,如若不听话,下场估计不会好。
她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实力拒绝,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任由不着寸缕的她躺在寒冰玉床,每天会为她输送灵力调养身体。
她不觉得自己是女人,也不爱男人,能够活下去羞耻之心又算得了什么。平静的躺在寒冰玉床上,任由羲容摆弄。
直到满脸笑容的男子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明天手术。”
“成不成就看明日了。”
温暖的指腹抚在她的脸颊,眼神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她有时候总觉得羲容像是一个比她还要冷血的人,“阿骨,想吃些什么?”
“荷叶粥。”
羲容对上她的眼睛,她也不怕直视着他。
“阿骨,从你的眼睛,让为师知道……”少女眼内闪烁着疑惑在期待他的答案,仿佛成功将他取悦,“你确实想喝荷叶粥。”
玉骨:“……”
玉骨没有想过羲容过后会真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荷叶粥到她的面前,确实是荷叶粥,她记得这个味道。
“从你的眼神里,为师看出了……”少女面容平静,眼神也没有丝毫波动,羲容无趣笑了出来,“真是不可爱,为师看出来你真的很想喝荷叶粥。”
羲容将无任何衣着的少女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握着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送到她的嘴边。
玉骨并没有不自在,失去心脏的她确实无法动弹一分,能够活下来并且吞咽食物这得多亏了羲容,慢慢吞咽下一勺子荷叶粥。
在羲容的伺候下,她用了一小半碗粥。占据这具身体已经好几日,她已经适应。羲容是什么人无从所知,不可否认有羲容在她的性命有保障。
“黑雾是谁?”
“黑雾口中的珑儿是谁?”
黑夜中,少女忽然从梦中惊醒,梦里又是那日被挖走心脏的画面,那两个面孔她记忆犹新,化成灰她都认得。
她睁开眼,身体僵硬,寒冷,并不能够动弹。
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活着,她不怕孤独,不怕被掌控,也不怕死,仿佛她什么都不怕。
不管她说话多小声,羲容一定会听到。
“阿骨,做噩梦了?”
“算是。”
仅仅是一个梦而已,并不算是噩梦。如果以羲容的理解,那或许真的是一个噩梦。它,压抑,血腥,无情,冷漠。
温暖的手掌捧在她的脸上,黑夜中她依旧能够感觉到羲容很平静,他的心并不同他的手掌一样温暖。这是一个冷静并且冷漠的男子,他对她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惜,仅仅是利用。
“睡吧,一切今后你将会知道,有为师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只有你伤害其他人。”
这话说得可谓是嚣张,她却信了。
渐渐地闭上眼,无梦到清晨。
羲容的面貌没有笑容,修长的手指握住冰冷泛着寒芒的小刀,一旁的玉盒内有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她没有心跳,不知道紧张不紧张,但感觉到羲容很紧张。这份紧张仅仅是担忧手术顺利不顺利,而不是其他。
“来吧!”
她不怕疼,可接下来的疼痛比挖心疼,但她紧咬着牙关一句痛苦的发声都没有,一直到羲容缝合伤口,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上布着密密一层汗,后来有一双手握着丝帕轻轻地为她拭去汗渍,她的意识已经陷入黑暗。
从黑暗中醒来的玉骨首先往面前望去,那里仅有一条被缝合的疤痕,样子狰狞恐怖,疤痕的周围还有些暗红的血迹。一阵一阵的抽痛并不能够让她皱眉头,甚至有些高兴。
在那个疤痕的下面,她感觉到了强劲有力的心跳,面瘫的脸都忍不住弯起嘴角,她又有心脏了。
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面容恢复原有的面瘫,扭着头往外面瞧去,羲容向着她慢慢地走来,依旧是一袭熟悉的白色长袍。
“有没有感觉很疼?”
“不会。”
少女的声音空旷的响起在冰冷的空间,羲容没有多问,温暖的手掌已经触摸到她的疤痕。
虽然这是一个十分隐私的部位,但他面容坦然的观察,仿佛仅是在确认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玉骨定定的看着羲容的面孔,他似乎有所察觉,柔和的目光对上了她平淡的眼,“想做什么?”
声音如同清风一样使人沉醉,玉骨不被他的外表迷惑,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可也淡漠,甚至冷漠,不,应该说漠视。
“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过几日。”
玉骨安心的闭上眼,能够回去就好,其他的她已经不多想。
身体的凉意不太不适应,紧接着就有一温暖光滑的物体盖在她的身体上。
温热的手指触摸在她的伤口,而后是清凉的膏状物体被温柔的手指慢慢地涂抹,长久以来的疼痛被这种膏状物的清凉治愈,使得她轻喃了一声。
玉骨脸色黑了黑,攥了攥拳头,发觉浑身无力后又松开,坦然接受这种反应。
其实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那膏状物涂抹到伤口上很舒服让她忍不住轻喃出来而已。
“怎么样了?”
玉骨对上羲容如沐春风的笑容,平静道,“很好。”
用了药膏加上羲容特别的按摩手法伤口确实都不怎么疼了。
“这是玉肌膏,阿骨恢复得不错,为师每日过来帮你涂抹,多按按疤痕消散得快。”羲容一边正经的说,一边帮少女按摩着。
“嗯,那就有劳师父了。”
十日后,玉骨基本行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在五日前她就能够行走。如今只要不运功,再养一个月就能够恢复正常人。不过羲容说过,金莲心始终不是属于她身体上的,今后或许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有可能在动了情绪后会心痛。
“走吧,现在为师就陪同你回玉家。”
玉骨眉头动了动,羲容看起比她还熟悉路,低头打量了眼自己的裙装,粉色的衣裙衬托出了一个少女的美好,“师父,我可以穿男装吗?”
“不可以。”羲容淡淡一笑,温热的手指抚了一下玉骨脸颊,“阿骨这么美,穿这衣裳很好。”
玉骨:朕是个爷们儿,总有一天朕会将面前那两坨弄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