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柳叶镖的事情,孙清酒也查到了些许眉目。
书房内。
孙清酒神神秘秘的往门外探看,然后使唤付随风守在门外,千万不要让人进来。
萧北望点头,付随风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门外把风。
“说吧,怎么回事?”合上房门,萧北望瞧着这老小子,“鬼鬼祟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哎哎哎,这会可是说对了,真的是见不得人!”孙清酒压着嗓子,竟当着萧北望的面,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两口酒,这才定了定心神,“事关北澜,不敢大意!”
萧北望原是要夺了他的酒葫芦,毕竟说着正事呢!
然则听得孙清酒提及北澜,心下微怔,当即安然坐定,“继续说!”
孙清酒道,“你让我查的那个柳叶镖,原来大有名堂。行走江湖,每个人都有自个的标志物,来日出人头地,也好威慑他人。那个交叉痕迹,昔年在边关出现过,貌似是北澜皇族中的东西!”
“北澜?皇族?”萧北望赫然想起了慕容天涯。
那个埋藏在千佛殿地底下的……秘密!
“没错!”孙清酒格外小心,“这事儿,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这东西原就是北澜的先太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兄长所有,其底下的大将军沈户,便是惯用柳叶镖之人。”
沈户?
沈韵?
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沈……那沈青弦呢?这柳叶镖莫不是跟沈青弦有关系?萧北望这一颗心旋即高高悬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继续说。”萧北望故作淡定,顾自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上一口,心里却忐忑得厉害。
跟沈青弦有关,就会扯上慕容天涯,扯上她……那就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震动朝纲的。
孙清酒喝口酒,娓娓道来,“昔年北澜宫变,以至于先太子被杀,皇位被夺,而先太子的太子妃,也就是独孤氏原就是咱们西梁的女子,所以很多人都说,先太子的遗孤可能在沈家人的护送下,悄悄的潜入了西梁。”
“这件事,我听说过!”萧北望久居边关,当然知道这事,“而且北澜君主,到现在也没放弃,寻找先太子遗孤。不赶尽杀绝,怕是不会心安的!”
孙清酒点点头,“是这个理儿!我让人去打听,他们说这太子妃最是得宠,是以儿女成双,只不过出事之后,长子被杀,长女似乎被囚,而幼女则与沈家的人一起失了踪,至此下落不明。”
“失踪?”萧北望轻叹。
哪里是失踪,应该是被先帝藏起来了,后来又被越青淮带走,也是命运多舛,委实坎坷。
“是!”孙清酒继续道,“听说这女子生得倾城绝艳,当初北澜君主篡位,原是想要留下她的,谁知道她一去无踪影,好像……叫什么,什么……”
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燕蕊。”孙清酒一拍脑门,终是想起来了。
燕蕊?
若是先太子没死,安然登基,这燕蕊姑娘应该就是北澜的公主了。
可惜啊……
“就这些吗?”萧北望问。
孙清酒点头,“这都老黄历了,能查到这些已经不容易,托了不少江湖同道。不过,我听说越青淮也在打听这件事,不知是什么缘故?你且留点心,莫要大意!”
提及越青淮,谁敢大意?
这人心狠手辣,性情难辨,如今越如絮还失了踪,他保不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好在,越青淮既然出现在边关,足以说明他不会再对小未知做什么,未知应该是安全了。
如此,孙清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我知道了!”萧北望面色凝重,“事关北澜,你莫声张,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祸事来!”
孙清酒点点头,“我又不是傻子,军中这么多年,你当我是白混的?事关北澜,闹不好是要给将军府带来祸患的,万一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说你通北澜,定是要完蛋的!”
“知道就好!”萧北望揉着眉心,“你继续追查,我这厢得谋个对策出来。”
“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这柳叶镖的事儿,是北澜前朝之事,同你现在没多大关系,你最好别查得太仔细。”孙清酒低语,“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萧北望不吭声。
见状,孙清酒撇撇嘴往外走,“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老头子懒得管你们!我还是去逗我家小未知去,眼见着要被送走,我这心里哦……”
付随风站在门外,唇角直抽抽,“小公子是要去太学堂,又不是出征,你这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打量着是要做给谁看?”
“臭小子,那是我的小心肝,一去太学堂,整日见不着面,我难受不行?”孙清酒插着腰,狠狠剜了他一眼,“年轻轻的,这般冷血无情,难怪娶不着媳妇,活该!”
付随风一愣,“这怎么又跟娶媳妇扯上关系了?”
“我乐意,我就喜欢这么说,怎么的?不乐意啊?不乐意也听着!”孙清酒大摇大摆的离开。
付随风双手环胸,这老家伙近来酒喝多了,火气真大!
改日丢他个火折子,估计能烧成个秃子。
“将军?”付随风趴在门口瞧着。
萧北望负手在屋内走着,也不知孙老头对将军说了什么,将军这般愁眉不展?
“将军,没事吧?要喝水吗?”付随风不敢进来。
萧北望这般模样,保不齐是要发火的。
“我记得前锋营里,有个叫独孤什么的,是吧?”萧北望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当时好像是被自己,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彼时还剩下一口气,亏得孙清酒医术高明。
付随风站直了身子,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独孤进。”
“好像是!”萧北望点头。
“当时他的口音很像是北澜人,还有人把他当做了细作,后来瞧他杀敌挺厉害的,就没人这么说。”付随风自然是记得,“挺漂亮一小伙子!”
萧北望点头,俄而心头一愣,只觉得付随风这最后一句,怎么听得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