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辛长宁刹那间舌头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吵死了!”
剑的主人嘟哝了一句,慵懒的坐了起来,撩开遮着脸的乱发,露出了一张三分邪魅,七分清秀的少年面孔。
看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岁,皮肤很白皙,仿若上好的细瓷。眉眼生的特别好看,就好像有人在雪白的宣纸上,用饱满的墨画出来似的;长眉斜飞入鬓,潇洒不羁,微微上挑的凤眼透出一股子睥睨张扬的意味。
高挺的鼻梁虽然被脸颊的婴儿肥埋没了些,却依旧能看出挺拔俊美。唇角的酒窝还盛着几分单纯天真的味道,可薄薄的唇瓣却流露出一种孤高凉薄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了人冰冷的距感离,不应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总体而言,这是个很好看的少年,尽管气质有那么点复杂,可是和成年人没半分关系。
“还是个孩子!”
看清楚是个少年后,辛长宁直接就忽略了对方恍若雪山冰川般寒凉的目光,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小姑娘?”
看清楚辛长宁后,少年眨了眨眼睛,放下了剑,他抖了抖身上湿透的衣服,沉声问道:“你乱叫什么?”
“我,我看见你身上有血,以为……”
“这不是我的血,我躺在这正想把它冲掉。”少年轻描淡写的回答。
“哦!”
辛长宁直觉得自己得赶紧离开,看少年的衣着样貌,分明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一身是血总归不是好事!
能躲赶紧躲,免得惹上什么祸。
“等下!”她刚转过身去,少年就喊住了她。
“你有,什么事?”辛长宁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你是采药的?”
少年从溪水里站起来,走到边上的草地上坐下,瞄着她背上的竹筐,伸出一只手道:“我手臂划破了,帮我包扎下。”
“我?”
辛长宁指了下自己鼻子,张口结舌道:“可我只会采药。”
“笨!”
少年嗤了下鼻子,眼中透出一股怒意,旋即又问道:“止血的草药有吗?”
“这个倒是有的。”辛长宁连连点头。
这山间生长着好几种常见的止血药草,并不难采,她当即就拔了一丛,放在溪流边的石头上碾碎备用。
少年伸出了左臂,撸起袖子,一条足有两寸长,还在不停冒血珠的伤口显现了出来。
“这么严重!”
这明显是被利器划伤的,辛长宁吓了一跳,赶紧把捣好的药给少年敷上。
敷好后,她才发现,没纱布没绷带,连根干净的布条都没有,这要怎么包扎,难不成就这么晾着?
再下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的裙子,抓起来就想撕。
“别,用这个!你那破裙子脏死了。”
少年嫌弃的递了块丝帕过来。
丝帕是湿的,这能包扎吗?
我的裙子早上刚上身,只是破,那里脏了?而且纯棉的料子很透气舒服好不好?
帮人包扎还被嫌弃,管你去死。
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辛长宁从心底里把自己当成大人,就忘了危险,心头有些气不过,忍不住鼓起了腮帮子。
她接过丝巾拧干,在空气中晾了晾,就帮少年包了起来。
“你果然不会包扎,弄得小爷疼死了。”
包扎好后,少年扯了扯被系成凌乱死结的丝帕,又嫌弃的来了一句:“笨手笨脚的,真是白长那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