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虽然这里的一切超乎魂天的想象,毕竟魂天从没有来到过类似的地方,但是话说,这里的一切没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到了里面,自然不和大门那边差不多,两个人互殴的情况已经很少了。
但是并不代表就一片祥和!
单人互殴升级成了阵营对抗,每一个战圈至少有着几十个人,执法人员在旁边抱拳看着。
等到结束的时候,再一起带走!
要是问的话,魂天感觉会听到很官方的回答,但是魂天觉得,那人心里想的一定是,真不敢管啊,真心不敢管啊!
上去这不就是被揍死的下场吗!
一切的一切和想象中的都不一样,可以说,现在的一切刷新了魂天的认识,对死亡的认识,对人性的认识。
斗气纷飞,不时有人被踹出战圈,但是紧接着又自己钻进战圈,多出的变化,就剩下了,伤口变得越来越多,本来消瘦的面庞,变得肿胀。
多了些奇奇怪怪的颜色,青色,红色,脚印,手印,青石板的纹路……
魂天沿着街道,继续向前,周围的店铺都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塌陷,但是里面的的那些人,却是毫不在意,光着膀子。
手里端着黄酒,喊着号子,大声笑着,撕扯着手里的食物。
他们的身上,一道道伤口纵横,深深浅浅,一位妇女抱着一个酒坛,砰的一声放在他们的酒桌上。
那位身材算的上中上之姿,但是容颜在这边暴虐的风沙下,失去了光润色泽。
说来也奇怪,酒坛落桌,一桌子人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一桌子彪形大汉眼睛都盯着那位妇女,却被毫不客气的瞪了回来。
“喝酒就好好喝酒,吼什么吼!”说完就转身离开。
而那些彪形大汉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过也就是一小会,又是划拳,喝酒的声音,不过声音,确实比刚才下了些许。
到底因为什么,有这个实力做到这个样子!
魂天好奇,不知不觉就到了店铺旁边,看了一眼头顶上顶大的太阳,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大跨步走了进去。
看着不大的铺子,有着七八张桌子,整个店铺有着很多年纪,不说摇摇欲坠的屋子,就是满是岁月痕迹的桌椅,椅子都被坐的圆润,摸上去极为顺滑。
当然,有很多椅子的腿是后来接上去的,桌子亦然。
毕竟此地武风彪悍。
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才看到墙壁上的一块木板,上面的墨痕几乎快要消失,但是似乎没有再次换一块的想法。
甚至再描摹一下的想法似乎都欠奉。
使劲看一眼,最后也是没能看出什么个所以然。
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没有什么实力的老板,混乱的城池,一次又一次的喧嚣,似乎这里不是某个帝国的军事重镇,而是一个没有王法,没有约束的法外之地。
但是来到的这个小小的店铺,似乎又不是这样,有着情谊,有着魂天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规则与律法。
魂天扫视一周,发现自己与这个地方实在是格格不入,就好像每个人都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但是魂天却没有,只能在外面观察。
仿佛是世界抛弃了魂天,又好像是魂天抛弃了整个世界。
吆喝,……劝酒的声音,喝醉酒的声音,摇晃着撞碎桌椅的声音,拉拉着嘴吹牛皮的声音。
此起彼伏,魂天招呼着老板娘,要了一壶酒,等到老板娘过来时,魂天正看着旁边的几个壮汉像孩子一样搂在一起,往嘴里灌着早已经空了的酒缸。
不住地摇着,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往酒缸里面瞅呀瞅,丝毫不理会旁边几个人的打趣。
砰,酒缸落在桌面的声音,魂天将注意力转移回来,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缸,不住地摇晃,不透明,甚至有些浑浊的酒,在酒缸里面跳跃着,洒在桌面。
“这年头有酒喝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好的酒,就算有,没进城就已经被瓜分完了,那轮得上我们这些小铺子。”老板娘瞅了一眼魂天,语气算不上多么和蔼,似乎像是发泄这对上面人的不满。
魂天苦笑一下,摸摸自己的脸皮,似乎有人把自己当成那种过来战场混取战功的公子哥了,虽然说自己的公子哥确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各朝各代,甚至说任何地方,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的财富已经够了,没有那怕一个人会说,自己有了今天的地位就已经满足了。
就算有人会说,也不是真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世不够,总想要千世万世,一代的荣华不够,总想要后代也永远荣华。人的贪念,总会让人们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直到再也无法回头。
魂天也不多做解释,毕竟解释也是无谓的事情,倒了一碗,残渣在碗里晃来晃去,魂天认为,要是这个碗再深邃一点,就连碗底的颜色都难以辨认。
轻抿一口,本以为会有钻心的辣意,没想到仅仅只有一点点味道,一口喝尽,残渣在喉咙划过,咳嗽。
魂天的几声咳嗽,在这喧闹的地方,捡不起一点水花,周围几桌没有哪怕一人去看魂天哪怕一眼,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专注的事情,或是猜拳,或是忙着炫耀自己的战功。
亦或者说着自己新发现的一些“好玩”的地方,要兄弟们一起晚上去快活一下。
只有在魂天身边还未走开的老板娘,脸上出现一丝诧异的神情,似乎是惊讶于魂天这样的一位“公子哥”能入喉这如此“美酒”。
“要好酒的话,两阁三楼里面的任何一个都有。”说完,不再留恋半分,转身离开。
魂天听见老板娘的言语,眨了一下眼睛,魂天再倒一碗,一碗入喉,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辛辣,更没有自己前世那么烈的味道,更别说能从这酒中喝出义薄云天,喝出豪气万丈。
碗中的酒,这就比前世喝过的啤酒烈那么一点点。
再喝一口,细细品味,信手一拍,酒缸弹跳而起,一个弧线,落在角落的一个桌面上,一位独臂老卒坐在那里,自一开始,眼睛就时不时看着旁边几桌人桌面的酒缸。
当然,也包括魂天这边。
落在桌上,一滴未撒,可以看出此刻的魂天对自己身体里面魂力的把握程度已经极高,虽然之前的魂天也能做到将酒缸送过去,但就算用处全身解数,也很难做到一滴不撒,更做不到如此的轻松写意。
将一块一阶魔晶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角落的的老卒,看着突然出现的酒缸,舔了舔嘴唇,看向魂天,伸出仅有的一只右手,做了半个抱拳的动作。
随后颤抖着手将酒倒入碗中,但在拿起来的那一霎,似乎想到了什么,泪水似决堤一般,酒水倒在碗中。
颤抖着嘴唇,看着某个方向,嘴里嘟囔着什么,将酒水推到自己对面,仿佛哪里还坐着一位值得他尊敬的人,而后再倒一碗,一饮而尽。
魂天大跨步走出去,没有人注意魂天,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