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在林学志去配药时,也跟到了药柜那边,多一层确认的保障,可别把相似的药材弄混了。
毕竟是她写的方子,却不是平常治病的熟例,若不是她是京城的方子,林学志不见得就立刻去配药的。
医者开方,是要负责的。
林福要了四副药,解释道:“这张方子是施针前的保养和疏通方子,每晚饭后半个时辰再服,四为一个疗程。”
“第五若情况稳定,就可以施针,我还有一套施针方子,还有食疗和护理方子,都在这里了,等二伯回来,先给他看。”
“我就不等了,今晚饭后就去给三爷爷煎药,让二伯过来看看。”林福拿了药,就准备走了。
既然二伯还没有回来,呆下去还耽搁林学志晒药、林学良看书呢,她又不能像和仁安的郎中那样交流医术。
在仁安郎中眼里,她是高人。在林家父子眼里,她只是一个这两年才开始学医的半吊子,勉强算是入门的人。
多多错。
“不坐会儿吗,喝杯茶再走,刚从山上回来吧,歇歇。”林志学却挽留。
林福不想与他们多聊,他却是想和她多聊的,一边一边让林学良拿了两本图册,还有自家抄写的一本册子。
“你给我们收罗的那些种子,我们在这两本图册里找到大半,还有一些是在别的医书里找到。”
“全部都另行抄写出来,怎么种、要注意的事情,都记下来了,打算按时令种在后山上,我爹打算明就去垦一块地出来呢,若不是今有外诊,今就上山挖地去了。”
林学志笑着解释,当然,中元节也不合适上山挖地,总觉得不吉利。
林福听了便笑道:“在后山垦一块药田出来是好事,好好种着,以后我再有什么好药,也种些过来。”
医者若能自己种些药材,是好事。
用起来总是方便的,还能增长见闻呢。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另一种体现。
像她到哪儿都想建个药庐,而纪家自己住的府中,一座看似平常的客院里,花圃就种了药兰。
既可观赏,还是珍稀药材,多好。
林福便直接翻看了由林学良抄写的方子,从不同书册里摘抄收集出来的相关记录,还算是详实。
她仔细看完,才点头道:“挺好的,以后观察它们的生长、外观变化、药性,皆能记录下来,不失为一份珍贵资料。”
很多医者都有自己的各类手稿,对医术流传有很大的推进和传承作用。
而下仁安每月必出一本的《仁安诊例》,可是汇下之大成,杏林界的精华,普及于世,是大功德。
林福也是受了那个感染,而自愿主动将自己经手过的一些病例,也交给了他们去普及。
医者为民造福,就是将病例广而告之,让更多相似病例能够增加治愈和存活的机率。
正着话,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赵岳的喊声。
他们下山这一路走得慢,赵子添他们脚程快,这就折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