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的脸色极其的寒冷,“此地不宜久留,今日你只是中毒,明日怕是要搁性命了!这两人也断然不能饶了性命!”他的语气全是怒意。
苏晚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此事,想来大抵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今日见着娘亲甚是牵挂的人了,她走了……走得很突然,而且我答应了她不会碰连城昊,所以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东方煜并不知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前后他是一头雾水。
苏晚微阖了双眼,“我去御书房见过了连城昊,这位舅舅对我倒是舍得,给了荣郡公主的封号,又赐了福华宫。这是娘亲生前的宫殿,所以我要了去。我本来只是想要去看看,却不想碰到了娘亲最在意的人,她心脏病去了。至于我是怎么中毒,大抵就是在御书房。”
“夜无冥说了,你的毒不是单一的毒,和祈王的毒一样,单食一种不会有事,若是和某种东西一起用了,那便会有事。你在御书房中喝的什么茶?”东方煜想来有自己的观点。
苏晚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是北辰的一种茶,叫君山银针。可是我的膳食一直是在年玥亲自在处理,所以这块儿定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
她的眼神落到了东方煜的身上,他饶有深意一笑,“看起来就是这诡异的香气……”他倏地从腰间取下那香囊,一脸的寒霜,他万万没有料到,青妤赠他的这东西是毒!
苏晚的眼神有些怪异了,“青妤给的?”
“嗯。”
“到了此时,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讲,青妤与你的关系吗?你到底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东方煜。”苏晚对他的事情确实好奇,可是他不说,她便不想问。
东方煜长长的叹一口气,眸子微眯了眯,随后淡淡的开口,“她是母后身畔的婢女,与我也算是一起长大。后面母后去了,她便随了我一起去军营。在一次战争中,她被北辰俘虏,事后便消失不见。一直到再见她,却不想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因为那份亏欠,所以她才会留在本王的身畔。”
“不管她是不是摄政王的棋子,你都会留着她?”苏晚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说什么他要独自一人去偿还,不愿意让她知晓,是害怕她因为这事,做起事来不方便。
她的夫君,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在为了她考虑。
情不自禁的起身,靠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身体紧紧地,“欠人情,是最难还。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答应你,不会动她!绝不会伤了她一分……”
东方煜捧起她的小脸,认真的说着:“不管我欠了她多少,我可以用命来偿还。但是,绝对不能伤了你一分!如今伤及你了,你可知本王到底是有多么的懊恼自己!?”
苏晚听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你还怕我会死掉?”
“怕!”
“没事,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比起怕,她更是怕他有事。伽罗的话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耳畔缭绕,好像是诅咒一般。她不在意其他,却偏偏在意了这个。
“这事,本王会好好的处理。你断然不会有事……至于接下来,你如何打算?”东方煜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再是懂她,也不能猜透她在想什么。
苏晚思索了一会儿,“这毒的事情那就顺其自然吧,明日便声称我病重,不能下榻。再看看他有何动静,以静制动。他是摄政王,想要把这事栽到皇上的身上,定是想你们生气,毁了他,他才可以顺势坐上帝位。”
东方煜轻嗯一声,拿过桌面上的棋子放至苏晚的跟前,执起白子,嘴角划过一抹清冷:“是么?那我们何不让他得尝所愿。最后再……”
苏晚闻话,拿起黑子,落子,再移两步,“全军覆没?”
“是!敢伤本王晚晚一分的人,都不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因为本王生气了!?”东方煜说得不轻不巧,却是有足够煞意。
苏晚把玩了黑子,“嗯,手痒痒很久了,早就想抽人了,现在有人送上门给我们抽,那不要抽个爽,而且要抽到手软,你说好不好!?”
“本王让给晚晚抽。”
“好啊!”
……
夜无冥回到偏殿就埋头研药的事情,苏琳儿刚好给他奉了茶出去,便遇上青妤,“青妤见过夜夫人,爷让我过来问问,药可研制好了。怕是王妃有些受不住了……”
苏琳儿睨过青妤,“向来都是爷亲自来拿药的,今天怎么唤了你来,不对啊!”
青妤不料苏琳儿会如此一问,垂下眼睑,“王妃的身体不适,爷走不开。所以这才命了青妤过来,夜夫人,这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请您给个明话吧。”
“没好,药好了,我会亲自送过去,就不麻烦青妤姑娘多走这一遭。”苏琳儿的个性一向警惕,所以防着青妤,不稀奇。看着青妤走了之后,她立马回了殿内。
“那个青妤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刚刚趁机来拿药,定是想要探了你的口风,看你有没有配出解药。”苏琳儿一面替他擦着汗,一面说着。
夜无冥抬眸看着苏琳儿,“有你这么玲珑的姐姐替苏晚看着,这青妤能得逞吗?说来也奇怪,东方煜向来不沾女色,这个女人的事情,我真不是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愿意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晚晚都不急于知道,我们急什么。只要爷还待着我们的晚晚好,这就没有什么。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婢女,还不到通房的地步。”苏琳儿的个性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只要本质上没变,表面无所谓。
夜无冥越看这苏琳儿,越是欢喜得紧,要不是手上有药的原故,估计他又忍不住想要把他家的小娘子扑倒了。这新婚燕尔,甘之如饴,那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