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翰宇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汐语和他们一起回程太危险?可是,顾柏杨和二皇子那边的人盯了这么久,她一个人回去就没有危险了吗?”
董琨明怔了一下,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你说的也对,我原本是想让南四州的兄弟们护送她一路,可有些事情江湖人出面,未必能达到好的效果。英王护送太子回朝,一路必然有万全安排。汐语跟着他,倒是比另行上路要来得安全一些!”
他看了董翰宇一眼,又颇为担忧地道:“大哥,英王殿下此人是否可信?”
董翰宇若有所思地看着弟弟,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才道:“不管他是不是可信,但他不是小人!”
董琨明似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气,道:“这便够了。”
马车赶得挺快,原本董家安排的马车是太子一辆,英王一辆,顾汐语一辆,不过欧阳宇凌和太子一辆,还没出城,又让顾汐语上了他们的马车,另一辆马车给独孤泪和梁丰乘坐了。
对此独孤泪很是不满地冲着欧阳宇凌直撇嘴,说他重色轻友。
欧阳宇凌自然是不为所动,笑道:“这是叫你享受一下大家闺秀的生活,不然,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独孤泪冲他做个鬼脸:“本姑娘还小呢,才不像你这么没羞!”
欧阳宇凌一本正经:“不小了,这不也快及笄了吗?有些人都要等不及了。”
独孤泪脸上一红,瞪他一眼,气哼哼地上了马车,引得顾汐语不禁好笑,知道欧阳宇凌口中有的人指的谁。
王成被她分派着去沛江寻找欧阳宇凌,在途中接到欧阳宇凌的消息,让他直接返回京城了。
顾汐语看着前面的马车,看了欧阳宇凌一眼,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欧阳宇凌眼中笑意清浅,道:“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这一路既然不太安全,那么三辆马车都会成为目标,坐在马车里未必就有多安全,但是在欧阳宇凌身边就不一样了,太子和顾汐语都是他看顾的人,因此,他们同乘一辆马车。
好在董家的马车十分宽敞,虽然坐着三个人,也一点不拥挤。而且车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虽然是冬日的寒风之中,也并不冷。
太子看了一眼欧阳宇凌,又看了一眼顾汐语,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欧阳宇凌悠然道:“不出意外的话,过年前一天可以到!”
太子眼底一片幽深,在车帘之后,神色晦暗不明,但可以看出他在发狠:“本太子回京,有些人的年便过不安了。”
欧阳宇凌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等你回到京城再说这话吧!”
太子道:“你答应我的……”
欧阳宇凌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不是神。”
太子不满地瞪他一眼,道:“不如说,你现在不想把我当成第一保护对象!”
欧阳宇凌轻轻一笑,道:“皇兄很有自知之明,一个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应该不会死得很快!”
太子牙疼似的咧咧嘴,不满却又悻悻然地道:“哼!”
顾汐语当然明白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没有听见。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又淡定的样子,太子道:“小丫头,你还没嫁给五皇弟呢,他就这么不待见我了,等以后你嫁给他了,他眼里还能有我这个皇兄吗?”
顾汐语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道:“这话你该问他吧!”嫁不嫁的以后再说,可这事不该她来回答。
欧阳宇凌瞥他一眼:“废话,你一个男的,还是我皇兄,我这么待见你做什么?小汐汐就不一样了,小汐汐是要陪伴我终身的人,我自然要对她好一点!”
顾汐语一头黑线,道:“你们兄弟说事,能不拖着我么?”
太子和欧阳宇凌异口同声:“不能!”
顾汐语投降地道:“行,你们继续,我打个盹!”昨天她几乎没有睡,先是给董静萍行针,后来又开了药方,只怕娘的身体再瘦下去,更是开了不下二十种滋补药膳。在无名山庄和北医三杰探讨来的药物融合方面的领悟和精进,她活学活用,全用在那些滋补药膳上面了。
见顾汐语一脸倦色,眼圈有些发青,欧阳宇凌立刻怜惜地道:“那你睡会儿吧,到打尖的时候我叫你!”
顾汐语老实不客气地往车壁上一靠,就开始打盹。
突然手上一暖,一股力道拖着她向下倾倒,她睁开眼睛,原来是欧阳宇凌拉着她,对她道:“这么睡着不舒服,你躺我身上吧。借你一个肩膀!”说着,还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
顾汐语困得不行,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便借了他半个肩膀,歪在他的肩头,两人坐得相隔两尺多远,这么半倚靠着,像睡在躺椅上一般舒服。
欧阳宇凌老实不客气地把太子往一边挤了挤,道:“你又不睡觉,靠边一点,让小汐汐睡得舒服一些!”
太子含怒控诉:“谁说我不睡觉?我也要睡觉,再靠边一些,我就贴着车壁了!”
欧阳宇凌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那你就贴着睡。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做什么?小汐釥就不一样了,她是女子,当然要睡得舒服!”
太子被气到,指着他怒道:“她不是还没嫁你呢,就这么宠着!”
欧阳宇凌薄唇轻动,笑得风光霁月:“我愿意!”
太子被噎住,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往边上挪了挪。
顾汐语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他们兄弟斗嘴,也懒得理会。
这时候,马车突然一个转弯,似乎换了道,但并没有继续向前,反倒停了下来,顾汐语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不走了?”
欧阳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口中柔声地道:“一会儿就走了,睡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马车又开始走了。
顾汐语在欧阳宇凌肩头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汐语睁开眼睛,听见马车行驶的声音十分单调,而且外面也显得很安静,她皱了皱眉,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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