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童雪儿这小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尤其是那一对扑闪扑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极为惹人喜爱,而且冰雪聪明,上次怡翠楼事件就是她提前了武大做好被找茬的准备,可这丫头的性子过于跳脱,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还特别喜欢找武大麻烦,妥妥的就是一个彪悍小萝莉,着实让人又爱又恨。
比如现在,恢复了女儿身装扮的童雪儿,此时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上正挂着一抹坏笑,围着武大连续转了三五圈,琼鼻微犟,黛眉微皱,甩了武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脸的高深莫测,煞有其事的淡淡说道: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胭脂味儿,哦~~~怪不得放着家里这么漂亮的金莲姐姐不闻不问,我跟师师姐姐来武府也找不到人,原来你出去偷人了!”
武大顿时觉得一群乌鸦惨叫着从头顶飞过,满头黑线。
“我去你哥的那了,难道你哥那里有女人?”
童雪儿微微一窒,鼻孔朝天,“哼哼,你居然还教唆我哥也偷吃,好哇,我要去告诉我爹,把我哥的腿都打断!”
这小萝莉,还真是啥话都敢说啊,太彪悍了,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这绝不可能!武大对这小萝莉完全没有应对之法,目瞪口呆。
童雪儿看到武大的糗态,捧腹大笑。
师师也是抿嘴轻笑,金莲也是笑而不语。
三个女人,仪态万千,各有千秋,当然,这三个女人里只有金莲是武大的婆娘。
武大有一霎那的失神。
童雪儿却并不想就此饶了武大,追问道:“说,金莲姐姐怀有身孕,你却还在外面偷人,你对得起金莲姐姐吗?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性子又温柔,还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难道不脸红吗?”
武大彻底凌乱了。
不过,武大毕竟是过来人,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嘿嘿”怪笑着说道:“我去过怡翠楼数次,都从未偷吃过,这一点你师师姐姐可以证明,送上嘴儿的我都不吃,何必舍近求远,非得去你哥那个到处都是大老爷们的军营去偷人?”
小萝莉愣了,她的年纪毕竟还小,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然而,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出戏。
人家三个人就能演一出戏了,收拾武大还不是手到擒来?
师师娇笑了几声,捋了捋额前青丝,说道:“这可不一定哟,莫说官人您在怡翠楼都做了些个什幺小女子并不知晓的很清楚,就算您没做,可这也不意味着您不会去别处偷吃。送上门儿来的不如偷来的,偷来的不如抢来的,男人不都是这个德行?”
武大全面败退。
三个女人笑的极为开心,好似看到武大吃瘪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
过了半天,小萝莉又说话了,“喂,那个武植,只要你把你那天在怡翠楼的那首词写出来,我们就饶了你,如何?”
怪不得一进屋就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得,原来人家在这儿等着咱呢。
这还能说什么呢?可不敢得罪这三个姑奶奶,女人的心眼小着呢,而且还容易记仇,一不小心被她们穿了小鞋可就不妙了。
不就是烟花易冷么,武大信手拈来,洋洋洒洒的一气呵成。
不过,师师与童雪儿看到武大写的词后,目光却变得有些诡异。
武大微愣,问:“怎么了?”
童雪儿抚额,师师犹豫了片刻,说道:“官人您这首词当然是极好的,只是您这手字……实在是……嗯,有些……呵,呵呵呵……”
虽然师师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武大却是秒懂了,老脸憋得通红,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只是,不知为何,怎么看都觉得武大离去的身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子里,三个女人笑的直打跌。
原因很简单,武大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实在是太丑太难看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武大习惯了铅笔、粉笔、圆珠笔,啥时候用过毛笔?这字,的确是好看不到哪里去。说句实在话,还不如刚开始学堂里的小孩子。
金莲身为武大的枕边人,自然是知晓这件事的,早已习以为常,可是师师以及童雪儿,的确没想到在阳谷县名声赫赫才情无双的武植武大官人,这一手字居然是如此不入流。
武大走的过于惶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今日的师师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眼神中似乎有挣扎。
她今日来武府,目的绝对不是索要《烟花易冷》这首词那么简单。
只是,谁也没能猜透她的心思。因为她在怡翠楼这种风月场合已经待了太多年,她真的很会演戏。
……
打一枪换个山头,是武大的原则,既然在女人那边讨不到好处,那咱就换个地方。
为了化悲愤为食量,武大重操旧业,在厨房整了四个猪蹄,先蒸后煮再红烧,味道那就叫一个美啊。
武大厨艺高超在武家并不算秘密,毕竟武氏酒楼的厨子曾经受过武大的不少指点,在武府几个厨子高山仰止般的注视下,武大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随口吐出一块猪骨头,说道:“都学会了吧?就凭这一道菜,日后哪怕你们离开了我武家,也绝对可以混口饭吃饿不死了。”
厨子点头如捣蒜,满脸崇拜,武大心情一爽,就把如何做红烧猪蹄的法子抖搂了出来。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谁不想多门谋生的手艺呢?厨子们学的很用心。
当然,武大也不会想到,今日他无心之失,造就了日后阳谷县“红烧猪蹄美名扬”的赞誉。
武大吃下第二个猪蹄,刚把第三个塞进嘴里的时候,一名家将匆匆跑了过来,附到武大耳边说道:“秀红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