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一妻的伦理概念,在莫一凡心中原本是根深蒂固的,如今在异地他乡居然沾惹了数位女子。如果放在前世就算他想,政策也允许,只怕也付不起数笔巨额的礼金。
莫一凡无奈地摇头叹息,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许如是敢爱敢恨,对自己说不求长相厮守,只愿站在不远处能看着就行。一位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他能忍心拒绝么?
星灵,让自己超脱平凡,踏上修行之旅,一路走来相依为命,共沐风雨。这才有了修行的基础,也有了回转地球的希望。如今她拥有了肉身,又对自己情深义重,何况已历多次亲密的元神双修,他还能说不么。
程巧妮于自己性命垂危之时,不避大嫌不离不弃,为己浆洗衣衫擦拭身体,甚至端屎端尿喂食喂药。这是一位姑娘家分所当为的么?日后她还怎么嫁人?
莫一凡下不了狠心伤害她们任何一人,于是许如是已娶,星灵与程巧妮待嫁,早晚成为枕边之人。后面还有一个布如一跟着凑热闹,他不知要如何承受这分幸福的烦恼。
天下无大事,庸人自扰之。莫一凡收摄了一番心情,开始冲刺六品炼丹师。星灵通知了星魂与星碟,迫不及待地返回莫一凡身边。仿佛唯有在他身边,才能让她心安。
在莫一凡炼丹的时候,星灵再顽皮也不会去惊扰他,唯恐莫一凡分心而导致炼制失败,损毁了药材。她静静地凝视着专注炼丹的情郎,心里满是甜蜜。不时递上他需要的药材,配合得相当熟练,反而为莫一凡节省了不少时间。
莫一凡炼制的是六品培元丹,丹方并不复杂,主副药材共十二味。萃取药液精华亦是驾轻就熟,有紫焱天火之助,不多时便已炼化完成。
难的是药液融合,讲究控制五行均衡,搭配君臣佐使。莫一凡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将一团团药液相继融合,每一次龙虎交会都出不得一丝谬误。既要使药液份量分毫不爽,也要控制火候恰到好处。
就在第十味药液投入融合药液之后,起初的反应一直很正常。不出意外融合了最后两团药液,便只剩分丹温养,静待凝丹出炉,丹药便算是炼成了。
普通炼丹师成丹率之所以无法与莫一凡相比,乃是两者炼制的方法迥异。普通炼丹师是将药材一株一株地相继投入丹炉,依次炼化融合。而莫一凡则是一次性将丹方上的药材,全部先炼化萃取出药液精华,最后才融合药液凝炼成丹。
毫无疑问,莫一凡的方法更具有可控性,也更容易炼制成高品质的丹药。因为每一株药材即使分量完全一样,萃取得来的药液也会有多有少,如此和其他药液的配比便很难保证均衡。
莫一凡先萃取出药液精华,自然可以精准地控制参与融合的药液的分量,尽可能地使药液完美融合,不出现太大的误差。如此,不仅成丹容易几率极高,也更容易炼制成高品质的丹药。
可惜第十味药液融合到后期,眼看就可以投入第十一味药液之时,突然间药液蒸腾剧烈地翻滚。莫一凡尚未来得及降低火力控制温度,整团药液已经迅速挥发,化成一撮焦糊的粉未。
第一炉丹药算是报废了,莫一凡没有心疼这十二株中阶接近高阶的药材,静坐着仔细思考失败的原因,这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炼丹就是这样,需不断地总结经验精益求精。如果轻易就能炼成丹药,炼丹师又何于如此稀缺,获得如此尊崇的地位?
同阶的药材依旧存在细微的差别,首先是药龄不可能完全一致,哪怕是误差一两年,药性融合时也可能会有冲突。其次是药材产地,即生长的环境不同,其蕴含药力的多寡肯定也不会一样。
药性的不均衡最容易导致炼制失败,分量控制得再精确,药性混杂不匀还谈什么五行均衡君臣佐使?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里,其他方面,莫一凡自觉已经做很相当完美。
莫一凡取出十二只玻璃容器,又让星灵调拨来大量的炼制六品培元丹的十二味药材。为了保证一次性炼制成功,索性又搬来药性分析仪。这一次他也是拼了,不愿再浪费时间与精力,连科技设备都利用上了。
莫一凡开始炼化第一味药材,将萃取的药液精华注入玻璃瓶中,直到存满了大半瓶,才接着炼化第二味药材。
星灵在旁边陪着他,看他不知疲倦地炼化药材。一天很快过去了,十二只玻璃容器中皆存了半满的药液。莫一凡揉一揉酸涩的眼睛,招呼星灵回去休息,自己则就地打坐恢复精力。
次日,莫一凡准备分析十二种药液成分与药液浓度时,发现星灵已经帮他完成了这项工作。每一瓶药液底下都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打印着对应药液的资料。
“这丫头,知道心疼哥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莫一凡自言自语道。
扫了一眼十二张纸条上的资料,这些药液的浓度,蕴含的药力并不一致。莫一凡只好继续炼化药材,提取药液注入容器。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将这十二瓶药液的各项数据保持在同一水平。
最后再将这些药液取出适量依次融合,炼去水分凝固成丹。这一次想必不会再度完全失败一无所获了吧?至少可以炼出一两成的丹药,这一点莫一凡相当自信。
受科技文明的影响,莫一凡没有生搬硬套前人炼丹的方法。他把同一种药材萃取的药液精华,收集在一个容器之中,充分地搅拌均匀。取用这种药液就相当于稳定在同一种平均浓度,基本不会出现太大的误差。
丹方上的十二味药材皆以此方法萃取融合,莫一凡炼丹的成丹率自然要比普通炼丹师高出很多,丹药品质也能提高不少。
不默守陈规,截长补短,去芜存菁方能快速地进步。莫一凡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晋升至五品炼丹师,与此炼丹方法息息相关,不完全是紫焱天火的功劳。
莫一凡取用额定的药液分量以法力包裹,并未使用丹炉。高阶的炼丹炉,他不是没有,而是不屑使用。以混融紫焱天火的法力替代丹炉,他觉得更加方便。
一种接一种药液被投入,顺利地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莫一凡驭使紫焱天火急速升温,蒸腾的水汽为法力囚禁无法逸出去,重新被压缩进丹液之中。这么做的目的是不使药力流失,如此才能保证丹药的品质。
一大团药液迅速蒸发,随时又被逼回药液。在这循环往复的过程中,水分逐渐失去,药液变得黏稠继而益发凝固。莫一凡适时降低火力,使之维持着相宜的恒温。
随后以神念化手,将半凝固的丹药分成需要的颗粒状,继续以恒温的紫焱天火温养。很快一粒粒丹药开始相继凝固,变得圆润饱满,表面流光溢彩。
一粒,两粒……“噗”其中一粒瞬间散成了粉末。莫一凡毫不动容,闪电般地将这些粉末移出去,继续维持火力。
三粒,四粒,“噗、噗、噗”一连三颗快成型的丹药化作了灰烬,莫一凡依然不为所动。一炉丹药十粒,已有四粒成型,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五粒,六粒,大功告成。莫一凡缓缓收回紫焱天火,仅以法力包裹着六粒丹药。余温渐散,他微笑着取出一只丹药瓶,把六粒丹药装入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