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志远走向一旁去打电话,刁文明惊讶地问:“尤总,莫先生的酒是什么牌子,哪里产的?又不是买不到,至于跟人家要酒喝吗?”
“唔!这个还真没有得卖,是莫先生自己家酿的。”
“就算莫先生自己酿的,难道还能比得过茅台、五粮液?”刁文明一脸的怀疑。
“若是莫先生送给我一瓶他的酒,你拿一箱茅台、五粮液来跟我换,我只能送你一个一百三十五度的眼神。这么比喻,刁总能理解么?否则蒋总岂会念念不忘,不惜拉下脸来要酒喝。”
“怎么可能?私人小作坊酿制的酒真有这么好,那大酒厂还不得全部倒闭了?”刁文明依旧难以置信。
“没尝过,你是无法理解那种滋味的。哪天有幸品尝过,你就知道这么多年的酒,算是白喝了。”尤文锦眼神空旷,心神似乎沉浸在回味中,口中呢喃着。
刁文明有自己的藏酒窖,其实就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地下室,其中藏酒无数。但凡市场上有卖的,而且必须是上档次的,酒窖里都有,每一种都不止一箱两箱。
刁文明的藏酒不限是国产,世界各国的知名品牌皆是收藏。价格也都不低,几千上万一瓶的酒,比比皆是。尤文锦说他的酒不如莫一凡自己酿的,刁文明哪里肯信。
“走吧,莫先生恰好在市里办事,我刚才邀请过了,他已经同意和我们一起用午餐。诸位有口福了,莫先生车上正好带了一箱酒。嘿嘿!尤总脸皮薄,一会就少喝点,别误了下午的工作。”
“你看看太阳再耍嘴皮子吧,都什么时候了,别莫先生到了让人家等我们。你们不走,我可先走了。”尤文锦上了自己的车,直奔酒店而去。
蒋志远本来还想消遣尤文锦几句,现在他都走了,顿时没了兴致。看看又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只好上车走人。
“郑总你看,这两家伙倒是积极,请客的人没动身呢,他们反而先走了。居然嫌弃我的酒不好喝,真是莫名其妙。我们也走吧,尝尝莫先生的酒,有没有那么夸张。”
上次,莫一凡交易翡翠的格林豪泰大酒店,正是刁文明的产业,这次午餐仍是安排在这里。
前后不过一刻钟,尤文锦四人和莫一凡先后到了酒店。彼此之间都认识,也就省得再介绍,相互寒暄一番,在刁文明安排下各自入座。
“莫先生,庄玉瑾不知道发什么疯,这回是彻底撤离我们滨州市了。他在本市经营了许多年的根基被我们联手收购,这么深厚的家底说放弃就放弃,此人倒也是个枭雄人物。”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那位背后的人物,远未到退二线的年龄,也没有犯错误的风声传出,庄玉瑾怎么就能舍得下滨州市这块收益呢?”
“据他自己说傍晚要出国,难道他真的寻到了海外更赚钱的路子?就算如此,他也不至于完全抛弃滨州市的产业,更别说低价处理了。”
尤文锦名义上是和莫一凡说话,其实就等于自言自语。但他对庄玉瑾这种突发性的诡异行为,的确百思不解。自己吃下了他的地产与楼盘,这绝对是一块肥肉,经过了公证,尤文锦不怕他反悔。就是因为钱赚得太容易,反而更令人心里不踏实,天上还能真的掉馅饼?
莫一凡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这一切本就是他亲自导演的。庄玉瑾的诡异行为,谁都能看出不正常,但是这跟莫一凡有什么关系?自己不可能说出去,也没有人会把他和庄玉瑾联想到一起。
“尤总,你们商业界的事情我不太懂。诸位与庄玉瑾经常接触都是一头雾水,你跟我说这件事,岂不是问道于盲么?”
“莫先生别理他,尤总已经魔怔了。有律事事务所的文件,公证处的印章,蛋糕又吃到了肚里,管那么多做什么?喝酒,喝酒,我们应该庆贺才对。”
“赞成蒋总之言,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得分场合,吃饭不谈工作,喝酒才是正理。蒋总,我先敬你一杯,刚才的会议上,你处理事情的老辣,特让我佩服。”
“郑总,你就别把我架在火上烤了,如果让你来处理,说不定比我会更好。谁不知郑总是赤手空拳白手起家,打下了滨州市高科技产业的江山。”
“蒋总不必谦虚,庄玉瑾的房地产集团高管,暂时不能动是对的。毕竟,他们都是这方面的精英,动任何一个人都会影响公司的运作。最妙的是你承诺不动那些关系户,这部分人不可能占在重要岗位,也就是说他们的薪水注定不会太高。”
“能通过关系安排进来的,肯定和公司业务有相关。动了他们的饭碗,我们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就会被卡住。所以这些人不干活白领薪水,我们也要养住他们。”
“最令人佩服的是,庄玉瑾自家白养的员工,你也接了过来。剔除关键住置上的闲人,普通岗位也浪费不了多少钱,我们根本不在乎。怎么说,庄玉瑾的背景还在,我们总要顾及情面,免得留人诟病。”
“刁总,不愧是服务业的龙头,擅长揣摩人的心思。你简直就是蒋某肚子里的蛔虫啊!你如此赞誊实不敢当,看来这杯酒不敬你也不行了。来,我就借花献佛先干为敬。”
“莫先生的酒百喝不厌,刁总你不是不信么,尝尝比你的藏酒如何?”
“这话真是被你问住了,我只能回答你八个字:生平仅见,无与伦比。若不是下午还有事,定然与诸位一醉方休。”刁文明闭目回味了一会,感叹道。
“这是你仅尝到莫先生的酒,若是再配上他家的菜,下午有事你也会一醉方休,你信不信?”
“我觉得庄玉瑾的退出,对我们滨州市来说应该是好事,值得庆贺。滨州市从上到下,大家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真到他身后的背景倒台之日,庄玉瑾绝无好果子吃。”
“或许他不是找到了什么海外项目,只是想提前给自己找条退路而已。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想趁着省里那位还能帮他压住几年阵脚,企图以时间来淡化他这些年积下的民怨。要不然他怎会舍得把这只下金蛋鸡,转让给我们?以他的贪婪绝无此可能,没准就是身后之人,下的这个决定。”郑启道分析道。
“可还是说不通,即便真如你所言,他也不必这么匆忙,更不需要贱价处理,简直就是挥泪大甩卖了。庄玉瑾这么做,一定还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