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了”莫一凡提醒道,嘴角依旧含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落凤城修士只剩下殷道言、钱列仙两位长老,其余人各自施展自己最拿手的攻击手段,满怀信心地向不远处的方阵冲去。
仍旧保持阵型的方阵,在众刚动身的刹那,也不慌不忙地相互穿插,变成了另外一种阵型。这种阵型依然整齐有序,却可以让各自都有了,不会相互阻挡的攻击线路。
落凤城修士飞速向变换了阵型的队伍迫来,尽管修为上有很大的悬殊,但莫一凡的部队并无丝毫的慌张。每个士兵脸上皆沉静如水,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们动容,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
近了,更近了,就在落凤城修士们快要接近到五十米的距离时,这个连的连长猛然一声大喝“开火”,随后百余道众人看不到电磁波,集束向冲来的修士扫去。
一时间,所有冲过来的修士就象失事的飞机,滑翔着栽向地面;又像是在集体演示物理学运动轨迹,纷纷化为抛物线,跌落在莫一凡的部队面前,无一例外。
这回没有人震惊了,该震惊的人都已人事不知昏迷不醒。有时候人事不知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用纠结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用承受心灵受到巨大撞击的震撼。莫一凡的人对此习以为常,殷钱两位长老有过经历,也有了心里准备,这一次无非场面更宏大而已。
莫一凡面色从容地吩咐:“一连长,五连长,把这些人运回莫园。”
然后转身就走,先回莫园去了。殷钱两位长老不用他招呼,亦随在他身后而行。剩下两个连队负责运送人事不知的落凤城修士。
莫园虽说不大,容纳三四百人的场地还是有的。莫一凡已在那里等候,殷钱两位长老跟在他身旁,不发一言。
不一会,每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其上躺着一名落凤城的修士。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找来的这种奇怪的,抬人的东西。殷钱两位长老很是疑惑,偶尔又想,也许躺在上面很舒服吧?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此刻也只有他们才能有了。
毕竟这些昏迷的修士,皆是落凤城掌控一方势力的头脸人物,总不能把他们提在手里送回来吧。这事,莫一凡显然早有安排,也显示出他对落凤城的人还是关心尊重的。
不足顿饭工夫,百余昏迷之人已被整齐的排放在场地上。所有士兵退在一旁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否则他们就像雕塑一样,整齐排立着。
莫一凡取出十来个玻璃制丹药瓶:“一连长,你带人负责给他们喂服丹药。”说着,手指向担架上的那些人。
“五连长,带人回本部恢复日常作息,等候下一步行动命令,去吧。”
喂服丹药工作很快完成,一连也被莫一凡遣回本部。钱长老东张西望,他自己的庄园岂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容下之前那么多人在此生活,可是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丹药的效果自不用说,没过多久众人先后醒来,皆茫然失措,心思似仍在比试之中。可睁开眼睛,场地却已经换了,这是怎么回事?正在他们想要开口询问时,莫一凡开口了。
“大家安静,趁着药力尚未散尽,你们自行炼化吸收一下,可以获得令你们意想不到的好处,要不,可就浪费了。至于其他的问题,稍后再说。”说罢盘坐闭目,等待众人炼化药力结束。
丹药被动为人体自行吸收,药效也很显著,却远不如主动炼化吸收的效果好。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众人遂不再犹豫,直接运功炼化药力。其他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丹药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剩余的药力炼化也没用多少时间,半个时辰后,众人陆续收功。大家都很沉默,并未追问前因后果。这倒让莫一凡高看了他们一眼,毕竟这些人都是掌控一方的人物,岂能看不透事情的本质。
无须去管莫大师的初衷是什么,至少他们都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不是么?若莫大师真要害他们,又何须帮他们提升神魂力量?这人情可欠大了,虽然这帮助的方式有些古怪。
再想想莫大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竟发现无不是为了落凤城的修士们好。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等人,都像是那老鼠打架一般,只知道窝里横,只看见眼前这一点点利益,这不是鼠目寸光是什么?
既然输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听莫大师调遣好了,现在反悔也晚了,还是给自己留下点遮羞的东西吧!何况就算臣服于这样的双职业大师,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或许还能让自己大道途中更快的前进。
见众人都默不作声,莫一凡笑了笑说:“大家想必都取得了一些收获,我能帮到大家的,暂时也就这么多。请大家记住我说的话,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现在就都散了吧。”
“莫大师,莫大师,我们输了,都输得心服口服。请莫大师放心,我们一定愿赌服输,就算为了法宝,我们也会按你说的去做,何况是对我人族有益的事。”
“莫大师,老夫活了如许年头,没想到竟不如你这位年轻人看的长远,看得透彻,现在想想老夫惭愧啊!”
“莫大师如此年纪竟有心怀天下,海纳百川之胸襟,更是心牵人族大义,我等愧莫如之,莫说有赌约在先,即便没有也当谨遵大师吩咐,否则岂不枉为人族!”
“莫大师,其他人我不敢保证,我今替我北斗派在此立誓,必依大师所言,若有违背,天人共弃之。”
“莫大师,我横江门人少势弱,原本就在夹缝中求生存。今日我横江门愿附大师骥尾,为大师牵马坠镫,效鞍前马后之劳,万望大师俯允。”
“莫大师,老朽活了千余年,阅人无数,未尝遇过如大师这般天赋异禀学究天人的惊才绝艳之辈,以大师之年纪,又有此卓越的成就,实乃空前绝后的风流人物。老朽愿与大师作忘年之交,望与大师常来常往,互相促进,以便更好的为人族大业尽一份力。”
“莫大师,此物乃我家祖传之物,传说有无尽妙用,只是我辈才疏学浅,难解其中奥妙,愧对祖先。今送于大师把玩,以大师之才必不会令宝物蒙尘。如此既报大师提携之恩,又能对祖上有个交代,恳请大师笑纳。”
“莫大师,我观你尚无良配,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是尽早成家立业为好。老夫有一女,年方二九,天生丽质,正当及笄之年,愿配于大师侍奉枕席,照应大师起居,你看可好?”
“小兄弟,你我本有误会,岂知小兄弟却以德报怨,不仅未与老哥哥计较,反而助我提升修为,赠我价值连城之宝物。此恩深重,老哥哥愧受了。多话不说,日后但凡小兄弟需要炼丹炼器之材料,令人传句话,老哥哥当倾我殷氏家族之力,为小兄弟办妥。”
“莫大师……”
“莫大师……”
“莫大师……”
莫一凡直听得头皮发炸,终于在神经脆弱中明白一个道理。无怪乎古往今来,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选择让手下出头办事,很少亲自出面。若非事关重大,绝不会露脸人前。
若是无关巨细事必躬亲,遇着这般情景岂不被烦死?任谁也经不起这般狂轰滥炸啊!并且还急不得恼不得,生生听魔音贯耳,怎一个惨字了得?莫一凡发誓自今而后,绝不与太多的人会晤,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
看来自己在坠月城的做法是对的,这一次怎么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这一个个的,有阿谀逢迎的,有推荐女儿的,有请求结交的,有赠送礼物的,有自荐效劳的,有借势贴靠的,有偷换概念的,有赌咒发誓的,貌似都占据了大义或道德的制高点,都有其强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