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一次拎着小刀上手,这回是割下了那老鼠的一只耳朵。
那血粼粼的耳朵以及少了一个耳朵的老鼠看着那样的吓人,而那男子却是不为所动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把那只耳朵接到了之前那只老鼠的背上。
而后又给那少了耳朵的老鼠涂了伤药。
所有的手术都做完了,只见那男人刷刷刷的几下,便把扎在那三只动物身上的银针给拔了。
在银针离体的那一刹那,那三只动物都开始动了起来,原来那针只是起了麻醉的作用,并没有对这些动物造成伤害。
最先剧烈运动的是那只麻雀。
那麻雀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翅膀已经不见了似的,还想着要飞起来。可是一用力,却只能依靠脚的力量那么蹦哒两下,别说飞起来了,就是连跳得高一点都做不到。
而那抹了伤药的伤口因为它的蹦哒裂了,鲜血从那些细小的裂缝中流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了桌上。
因为这伤口的开裂,那麻雀终于感受到了疼痛,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因为没有双翅膀,它维持不了平衡,一下子就摔在了桌子上。
而那失去了耳朵的老鼠却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一醒来就“吱吱吱”地叫唤个不停。但它只是叫,没有怎么动弹,不知是因为怕还是没了一只耳朵不适应。
而那被接了一对翅膀和一只耳朵的老鼠则有些滑稽,对于多出来的翅膀,它十分不适应。扑腾了几下,终于学会了把那翅膀收起来。
而它背上的那只耳朵,明明是接上去的,却好像本身就是属于它一般,竟然也能够灵活地动。
云溪看着那被男人造出来的全然没了老鼠样子的怪物,感到一阵恶心。
突然,她想到之前阿强说的那些个怪物,心中一动:莫非那些怪物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制造出来?
思路往这方向一走,之前觉得疑惑的地方似乎都有了答案。这人是个医者,所以那药材减少了必然是被他给采走了,而那些突然出现的怪物,应该也就是这个男人的试验产物罢了。
那男人见自己制造出的怪物似乎有些不满意,只见它拎起那老鼠,就要往地上扔。
“啊!”云溪眼看着那老鼠就要被摔死,不禁啊的一声叫出了声。虽然只是一只老鼠,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生命,把它摔死实在是太过残忍!
令云溪诧异的是,眼见那老鼠扑腾着翅膀却丝毫没有起作用,即将落地变成一滩肉泥时,那男人也不知就怎么一弯腰,便把那即将摔死的老鼠的双翼给抓住了。
之后,那男人又重复了几次扔的动作,在第四次把那老鼠扔下去时,那老鼠竟然就学会了用翅膀保持平衡,甚至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云溪的眼睛瞪得老大!
她心中暗道,这男人的医术实在是高明,不但能够把动物身上的某些部位移到另一只动物身上,不仅没有对那些动物的性命造成影响,还能够让被接上不属于自身器官的动物灵活运用那些器官!
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即使是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不借助任何医疗设备,就成功完成手术!
此人的手速和眼力必然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云溪暗道。
正这么想着,那男人就把三只动物都抓进了之前的那个笼子,然后便听他低声说道:“看够了吧?”
云溪闻言,心下一紧,不知那男人要对她做什么。
那男人把那笼子往桌上一放,便向云溪走了过来:“虽然你这样的实验品实在是难得,我也不舍得把你开膛破肚,不过如果你待会儿不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几只动物的就是你的下场。”
他的声音堪称温柔,可是听在云溪耳中简直就是魔音!
暗暗劝自己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溪点了点头。
那男人瞥了瞥云溪身上的针,警告道:“我可先和你说好,等会儿你一旦对我撒了谎,那么你身上的银针就会因为你的谎言而挪动,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一听这话,云溪不禁皱了眉头,暗道这应该是男人吓唬她而已,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事情?光用银针就能测谎。
就是科技发达的现代,那些所谓的测谎机,也都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但是一想到男人之前的表现,云溪又有些踌躇。
她对医学并没有研究,更加不用说奥妙无穷、各有传承的中医了。而眼前这男子对于人体似乎有着极为深刻的研究。没准他真的能够仅靠银针就测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这男人问什么问题再说吧。云溪暗想。
那男人很快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在病愈之前,你的痴傻是什么程度的?能够认人吗?能够辩物吗?”
听了男人的问题,云溪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还是很好回答的。
“可以认人,也能辩物。”云溪答道。
那男人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本本子和一只笔,记录了下来。
随后是第二个问题:“你在病愈之前,有过什么刺激?”
“刺激?那便是落水了吧。”云溪从善如流地回答,同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一半。
听了这男人的两个问题,云溪知道男人只是想通过询问的方式来搞明白她之所以不药而愈的原因,或者说,目前是只是这样。
如此一来,她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落水?说说具体的情景。”那男人闻言,继续问道。
云溪便把她被人推入河中的事情都交待了。
男人一一记录下来,随后开始问第三个问题:“落水后是否有什么奇遇?在落水前后有无服用非同一般的东西?”
“奇遇倒是不曾有。”云溪回道,“不过在之前,父亲为了治好我的痴傻,倒是给我吃了不少奇珍。”
也只有云溪自己知道,原主的痴傻之所以不药而愈并非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只是因为换了个灵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