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直藏在屏风后面,未曾露面儿,但是,过于大胆张扬却古怪的歌声,让这位花魁候选人成为众人心中神秘又心痒难耐的存在。
歌才唱到一半。
无数闪耀晶亮的金叶子雪花漫天一般朝水面圆舞台上扔掷而去。
“凤芊芊姑娘!”
“凤芊芊姑娘!”
“凤芊芊姑娘你出来!”
“凤芊芊姑娘你快出来啊!”
品花楼二楼的雅座里。
帝惊羽摇了摇折扇,也往外掷了一把金叶子出去,桃花眼流转出一段风流,笑吟吟地道:“般若河畔,红楼楚馆无数,谁也不服气谁,今晚上一起联名举办的花魁比赛,倒是可以一分高低了。看了这么多个美人儿的表演,也就只有这位凤芊芊姑娘别具一格就。我投这位凤姑娘一票。”
说着,将桌上花瓶中的一朵鲜花,轻轻地放入侍女的花篮中。
这是今晚花魁比赛决定哪位美人儿胜出的关键。
每位客人的桌上都置放着鲜花,等到美人上场表演时,一旁的侍女就会提着花篮出现,客人们愿意支持这位花魁候选人,就往花篮里放下一朵鲜花,最后取鲜花数量多者为胜,成为上京城的青楼第一花魁。
这种方式避免了刷票、作弊的可能性。
先不论旁人,帝惊羽几个都是眼界甚高之人。
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一个神医。
普通花魁候选人的表演,能入他们眼者,甚少。
因为天下最好的歌姬和舞姬,七分在皇宫。
虽然说当今东临国皇帝不是什么贪好美色之人,但,自小生长在宫中,最起码的审美还是有的。
风月之地并不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只是大部分还是庸脂俗粉。
花魁候选人也并非个个绝色出众。
至于苏念卿……
这位药王谷神医清俊出尘,君子风范,自是坐怀不乱。
因此,帝惊澜他们这一桌桌上的鲜花,这还是第一回送出去。
将鲜花扔进侍女提着的花篮里过后,帝惊羽话锋一转,道:“说来,苏兄可是没有这个眼福,竟然有事先行离开了。”
“实在是遗憾。”
“太遗憾了。”
未免出了破绽,被人认出暴露女儿身,特别是跟她一起来品花楼,比较熟悉她的苏念卿、李逍遥、龙七几个,西凉仙在被迫答应替凤芊芊姑娘参加花魁选举比赛后,就令品花楼一个小厮向几人所在的雅座传了话,说是临时有事,先行一步,明日聚贤庄再见。
提前圆了谎。
确保,万无一失。
……
此时,曲风一转。
那扇白色屏风忽然竖立翻转起来,轻盈淡薄的纱帐飞舞。
墨发红裳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到台前,她脸上悬了一块绯色面巾,手执桃花,手腕和脚踝上都系着金色铃铛,莲步轻移间清脆作响。
“手中雕刻生花,
刀锋千转蜿蜒成画,
盛名功德塔,
是桥畔某处人家,
春风绕过发梢红纱,
刺绣赠他,
眉目刚烈拟作妆嫁,
轰烈流沙枕上白发,
杯中酒比划,
年少风雅鲜衣怒马,
也不过一刹那……”
红裳女子手挽桃花,抬腿,折袖,下腰,脚下赤足,舞步翩翩,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古典美。
画风从略带着几分奇特的轻快俏皮,变成古韵古色的流风回雪。
天边高挂一轮明月,仿佛那满月的光芒,尽数落在红衣女子一个人的身上。
美得不可方物。
……
另外一间雅座。
紫衣男子微微倾身,手握着栏杆,道:“台下这个唱歌的是谁?”
“回主子,是品花楼的姑娘,凤芊芊。”侍从恭敬地回答道。
“她,本王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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