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夕夕喘着气连忙起身来到路边拦车,她在路边站了将近十多分钟,却不见有任何的车子经过。
站在路边的席夕夕不免有些泄气,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冒烟的车子,又看了眼身侧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
此时她着急的扬起右手拦车,在看到手腕上的红色绳子,她突然想起了白天遇到的一个老婆子。
记得白天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一个路边摆摊的算命老婆子特么的跑到她的面前,硬是拽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戴上这条红色绳子手链。
当时她还以为是江湖骗子骗钱,拼命的往后躲着。
谁知道那老婆子惊讶的看着她的脸,追着她的手神神叨叨的说了一连串不着调的话,
——小姑娘,你长得可真是有福气!
虽说你今年二十三岁,不过在过了年后,就是二十四岁那可是犯太岁,到时候恐怕有几个劫难,戴上红绳子可以辟邪,
我看你红光满面,额头亮堂,虽然一生有好些个劫难,但此生必是有大富大贵的命啊!而且婆婆看得出,你最近还会遇上一个贵人!
原本席夕夕是想都没想,就准备扯下手链还给那算命老婆子的,
但是让她诧异的是,对方竟然能够猜中她的年龄,还说她有好命?
谁不想听好话啊,索性她乐呵呵的给收下,也没有拆下手链,反正也不用钱。
那算命婆婆说遇到她有缘,很是干脆的笑着将红绳子送给了她。
席夕夕因为这话,还高兴了大半天,
可是现在想起来,她眉头不禁微蹙,红光满面?
丫的确定不是血光之灾?
想到这,席夕夕心底一紧,她怎么忘了,那老婆子说自己会遇到劫难,难不成地上躺着的男人就是她的劫难?
她不安的看了眼地上额头流血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冒烟的车子,
下一刻,她想都没有多想赶紧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是拼命全力跑了多远,直到看不到地上的男人,席夕夕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此时一手扶着电线杆,一边用力的喘气,想到刚刚那个昏迷在地上的男人,席夕夕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总不能将自己搭上去吧!
席夕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来她就是个女子,虽然不是坏人,可也是爱财惜命之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牺牲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要是这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劫难,万一送到医院救不活了,四周又没有目击证人,是不是得赖上她坐牢?
不行不行,她还不过是二三年华的大好青春,怎么可以葬送在牢里呢?
想到这,还是保命要紧。
在喘匀了气息后,席夕夕便转身疾步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然,没走了几步,席夕夕心底忐忑的停下了脚步。
到底是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虽然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席夕夕心底还是异常的不安。
又走了没几步,她不放心的停下脚步,回头不免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人行道,心底暗道,
——西瓜,别担心了,说不定哪个好心的路人路过救了那个男人呢?
席夕夕试图安慰自己,然而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西瓜,这骗小孩的话你丫的相信吗?
那个……她的心底不得不弱弱的承认,鬼才相信!
这么大半夜的,谁会没事在公路边上乱晃?
这样想着,席夕夕内心又开始该死的纠结不安,
逃还是不逃?
她扬起了右手的手腕,不禁定定的注视着手腕上那细细的红绳子。
老婆婆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让她一直戴着不要摘下来,
还特地嘱咐说这红绳子可以替她挡灾。
这么转念一想,她突然有些想通了什么,刚刚自己差点出了车祸,但是现在没有一点事儿,难道是因为它替自己挡了?
意识到这,她又想起那老婆婆说,自己最近会遇到一个贵人?
难道,就是那个男人?
回想刚才,他开的车子明明就要撞上她,可是最后她却毫发无损,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就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这样一想,席夕夕瞬间就想通了,刚刚一慌张,她该死的怎么忘记路口有摄像头呢?
虽然那个男人出了车祸她有逃脱不了的一丁点道德责任,可是终究也不全是她害的,就算是车子赔偿啥的,也不关她的事啊!
她这么急着跑,倒是显得她心虚了!
最终屈于内心的不安,
哦不,应该说是秉着她多年受国家良好教育熏陶得来的“乐于助人”的传统美德,席夕夕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这样想着,席夕夕便迈步朝着昏迷男人的方向疾步走去,
此时她也管不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贵人,
好歹人家也是为了不撞上她才出了车祸,要是见死不救也太不够义气了。
回到原来的路边,果然那男人还昏迷在地上躺着,
席夕夕也没有多想,立马来到路边继续拦车。
就在她在路边等了好几分钟后,不远处突然亮起了车灯,看到这里,席夕夕心底一喜,连忙拼命的往车子招手,示意不远处的车子停下。
当她奋力挥舞双臂的时候,一辆的士总算是在路边停了下来。
那的士师傅探出脑袋后,席夕夕连忙上前恳求道,
“师傅,师傅,这位先生开车昏迷有生命危险,麻烦您能不能顺路将他送一下医院?”
那的士师傅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随后东北汉子气概爽快的回了,
“行,前面就是医院,师傅送你们过去!”
听到师傅的话,席夕夕欣喜的谢了谢,之后两人合力将男人搬上了后车座上。
在车里,席夕夕一直都在担心要是真的将这个男人送到医院,那治疗费可怎么办?
她的口袋里穷得叮当响,看这男人的伤势,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给他治疗啊!
此时男人昏迷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漆黑的车子里压根看不清他是死是活。
席夕夕不放心,便探过一只手摇晃着男人的手臂,不停的问道,
“嘿,先生,你醒醒,醒醒,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家人的手机号,告诉我好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啊?……”
漆黑的车厢里,席夕夕看不见男人的脸,好在她问了半天,
她的耳边总算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虚弱的声音,
“姜……姜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