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去大医院吧,不能再耽误了。”
“表妹你不希望我瞎吗?”
“不希望。”
“那表妹希望我死吗?”
“不希望。”
蔚唯一对他确实有难以言说的恐惧,但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表哥只是病了,会好的,但你要听医生的。”
“好的。”
袁非厉想都不想的答应了,然后就把蔚唯一的手往嘴里塞:“我有点饿了,表妹你手指好香。”
蔚唯一脸色发白:“表哥,别咬!”
袁非厉大脑兴奋到不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舍得咬下去,把她手指吐出来亲了亲:“我不咬,表妹别怕。”
蔚心芙看到这一幕,气的脸都绿了!
怎么咬她不咬蔚唯一?!
她还等着看蔚唯一被咬掉手指头呢!
一小时后,输液结束,袁非厉被转到了a市最有名的私人医院里。
袁非厉不耐烦的被推着做各项检查,要不是有蔚唯一在旁边,他早就走人了。
等所有检查都结束,天都亮了。
私人医院的病房豪华的跟总统套房似的,可任芸却不怎么满意,她看看那大大的落地窗,觉得还是精神病院的不锈钢一体式病房好——最起码不用担心袁非厉一时头脑发热从窗户上跳下去。
精神病院对付那些精神病人都有无数经验了,窗户都是封死的,要么干脆没有窗,不然天天都有跳楼的。
袁非厉折腾了一夜,加上药物的作用,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蔚唯一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怎么都打不开门。
她的心沉了下去。
任芸坐在袁非厉的病床边,不紧不慢的道:“唯一啊,你就在这里陪非厉两天吧,反正你也闲着没什么事。”
蔚唯一慢慢的回过身:“你们想拘禁我?恩将仇报?”
“小小年纪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都是一家人,叫你陪你表哥几天怎么了?我们非厉待你可不薄,小时候净给你送吃的送喝的送礼物,还给你零花钱用呢,要说恩,也是我们对你有恩。”
蔚唯一的眼睛有些发红:“我从来没要过他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你总归吃过他东西,喝过他的水吧?”
蔚唯一心里的难过已经快要把她淹没。
她幼年有时惹怒蔚长时,就会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袁非厉确实给她送过几次吃的。
她那时小,不懂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宁肯饿死,也绝不会吃他一口东西,这么多年来,这都成了任芸嘴里最有力的武器!
“再说了,非厉伤成这样,眼睛也瞎了,还不是你弄出来的男人干的好事,上一次非厉受伤,该不会也是他打的吧?也就非厉这孩子傻,回家一个字都不肯说,总是护着你。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总给非厉惹事,他从小到大跟人打架都是因为你,你简直就是个祸水!”
“跟我没关系。”
蔚唯一所有的情绪渐渐散去,漠然的道:“这些话,等他醒了你跟他说,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就把门打开,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