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安安看了看众人朝她看过来的“鄙视”眼神,很疑惑也很无辜。
刚才是谁拍着桌子非要跟她打赌来着,说出了好翡翠就让她滚出沈氏集团的?
刚才又是谁说的,出不来好翡翠就赔给她二十万来着?
是那个张师傅啊!
现在她赢了吧,那台子上的这种银行卡里的二十万现金,是不是也应该归她所有?
她管张师傅要银行卡密码没错吧?李安安还指望着这些钱来还家里的债务呢。
可是,这些人为啥要这么一种眼神来瞅她啊,好像她就是个黄世仁、剥削人的坏地主。
她李安安可是个好人,大好人啊。
李安安眨着她无辜的大眼睛一会儿瞅瞅台子上的银行卡,一会儿瞅瞅正被人往外架出去的张师傅,有些不淡定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要说李安安现在最需要什么,她最在乎的就是钱了。
想欠她钱不还,没门!谁叫她的外号叫铁公鸡来着,不光一毛不拔,还要往自己身上使劲贴羽毛。
想着,李安安就朝张师傅看去。
那个张师傅,这时候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叫,一副精神不好,要靠人搀扶才能站起来,好像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是有心人要是注意下就会发现,张师傅闭着的眼睛却时不时地骨碌一圈,又一圈。这是在清醒时期高速思考才会发生的事情。
“那个,张师傅现在需要休息,能不能等他休息过来再管他要钱?”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矮胖长眼师傅看了李安安一眼说道。
他跟张师傅合作一段时间了,虽然老张挺自负的,不爱听别人意见,他对老张印象也不太好。但是老张都一把年纪了还缺折在这个小丫头手里,这种精神状态了,现在还被她逼债。
是不是太惨了点?矮胖长眼师傅有些同情他了。
“这个——”李安安有些为难的搅了搅辫子,这么大把年纪了,她这个晚辈是不好逼得这么急的。要不暂缓一下吧,李安安有些心软了。
可是,好像不太对劲啊!
李安安抬头再看向老张,正想宽限宽限他时间,却发现老张那低垂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看了李安安一眼,马上又闭上眼睛瘫软在工友身上哼哼着。
这个家伙是装的啊!
他的精神根本没有被打垮,哪有这种精神状况下,还能用这种眼神看人!
这副可怜兮兮的表现根本就是在骗大家,想不还她的钱!
发觉张师傅是有意骗她的,李安安恼火了,当时倔脾气就上来了。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迷糊了是吧,那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嗯,狗仔队消息这么灵通,肯定比医院得到的消息还早哦。”李安安一手那张银行卡,一手拿着手机就要拨打。
“你,你,你——噗——”这下,那个原本装病逃债的张师傅,听到李安安绝情的话,彻底被气傻了。噗的一口就吐出了一大口水。
这个死丫头居然想叫报社来报道他赌输的消息。
想他堂堂北派赌石圣人的开山大弟子输给个小丫头已经够惨的了,居然还要被广泛宣扬,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丢人啊!
二十万虽然不多,好歹也是钱,拿出来肉疼啊。他只是不想给这个小丫头罢了。
还是个连毛料都不会看的小丫头。
可是这个小丫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疼钱财,就是不肯放过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要账。没想到啊,这个丫头这么狠心。
他都这样了还这么逼他!
“张师傅,你既然立下了赌约,就该遵守啊,怎么就食言而肥呢?我看啊,还是给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李安安吧。”沈俊树微笑着说。
一个在赌石界常年打滚的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可能是玻璃心,被一次小小的失败打倒呢。
他刚才一看到张师傅迷糊着瘫倒在工友身上就知道他在耍宝,是装的了。
看过张师傅的精彩表演,也对这个老狐狸的赖账的花招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既然看出他是装的,他自然要帮助李安安讨回公道了。
二十万虽然不算多,但是对李安安的家庭状况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张师傅他赌输了,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也不会再到沈氏集团工作了。
与其让他这么痛快的走了,以后不再照面,还不如先帮李安安讨回那二十万块呢。
“你,你们好样的。XXXXX34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你们去取吧!从此,我跟沈氏集团恩断义绝!”张师傅这个时候身子也不瘫软了,也不哼哼了,当下很有力气地甩开搀扶人的手,在众工友惊讶的眼神中站直身体,就往外走。
“等等啊,张师傅,你的工牌。”身后,传来孙经理的喊声。
既然他要离开沈氏集团了,那个能自由出入珠宝加工场的工牌自然要留下来了。
哼!张师傅拿掉沈氏集团珠宝的工牌,一把摔在地上,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个鬼地方,他一刻钟也不想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