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琦六神无主,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
田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熟悉的巴掌开道,熟悉的救你性命,不是程昱更是何人?
至于程昱究竟来找田琦所为何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表,先将视野聚焦于田豫的黑山军。
田豫率领的黑山军约有三万余人,除开暂借给程昱的一千人,此时兵分两路,一路由郭太公率领约五千人先将物资运送回黑山大寨。
至于为什么让郭太公亲自来运送物资呢?这主要是怕黑山军贼性大起,郭太公不亲自盯着,说不定运到半路就把物资分了跑了。
另一路由田豫率领两万五千人直扑河北战场。
因为当前形势的变化,在上一次寄信时,田豫就改变了原本计划中的打法。
原本他是准备和张燕一起偷袭邺城的,但随着公孙瓒那边自绝后路,军粮即将告罄。
田豫因为对此时邺城的坚固程度了解不足,怕短时间内拿不下邺城,所以决定直接去抄袁绍军后路,与张燕、公孙瓒一起打个三面夹击。
这样的夹击战虽不能通过拿下袁军高层家眷来一举消灭袁绍,但可以有效杀伤袁军主力部队,让公孙瓒军有因粮于敌的机会。
不过在往公孙瓒那边送信时,他还是按原计划写的,没办法,谁让公孙瓒的密信老是被袁绍所得呢?长个心眼总没错。
这一战刘备并没有被田豫加入战斗序列之中,这主要是因为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他不想让这支黑山军和老刘牵扯上太过密切的关系,明面上这支黑山军最好还是贼人率领的队伍,在冀州还没到手之前,有一支潜藏于暗中的力量更好办事。
二是老刘那边正和东郡那边的一些大族打得火热,东武阳周边几个县都已经投入了老刘麾下,如今正是收服东郡的关键阶段。
不过老刘虽然没来,却把乐进和朱灵给派了过来。
本来老刘还想把张三爷也给派来,但三爷自从知道乐进与自家二哥不对付后,也不愿意与乐进为伍,只能是留在身边。
了解完北上的黑山军,让我们来看看如今冀州及周边区域盘踞的主要武装力量。
首先是掌控冀州魏郡、巨鹿郡、赵国、安平国的袁绍,他现在驻扎在广宗南,约有两万步卒,大军粮草在曲周县。
然后是掌控甘陵国、常山国、中山国、河间国和渤海郡的公孙瓒,他现在也驻扎在广宗南,大军约有一万六千步卒,四千轻骑,粮草囤积在广宗县。
西山张燕部约两万人,除去留下守备的军队,开往广平的约有两千轻骑,八千步卒。
东郡刘备部六千人,其中三千本部兵马,三千刚刚整编的濮阳曹军。
这么一看,是不是觉得袁绍竟是如此的势单力孤,难道这个时候袁绍就没有同盟了吗?
还真没有了,毕竟袁绍此时的盟友只有刘表和曹操。
现在刘表鞭长莫及,曹操败入济北国。
至于虽然与袁绍接壤,但是更远一些的诸侯都是持什么态度呢?
幽州刘虞从来没有承认过袁绍这个想要立自己为皇帝的冀州牧,如今他的大军正屯驻在蓟城,并不知道下一步的动向。
兖州刘岱虽然和袁绍关系还算可以,但他正和青州来的百万黄巾军闹腾,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至于西边的河内郡和并州如今都是董卓的势力范围,董卓亲手杀了袁家几百口,袁绍要是能请动董卓,那真的算他牛逼。
如此情形之下,袁绍那边不说是四面楚歌,但也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只有身在危险之中的袁绍自己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消息闭塞,他还做着公孙瓒即将撤离,他的好兄弟孟德马上要处理完黑山贼,率军来援的美梦。
如此情况之下,二月十五悄然而至。
田豫所部以乐进为先锋,已攻破袁军大营南六十里的平恩县。
张燕所部也已攻破袁军大营西六十里的广平县,兵锋直指袁军囤粮之所曲周。
另一边,田豫派出的信使再次赶到了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正在营帐中焦急地踱步,这几天他虽然安生了下来,但袁绍那边却不安生。
一到夜间就有袁军士兵在寨外高呼,散布刘虞已与袁绍合作,公孙瓒已被刘虞认定为反贼的消息,这导致幽州兵士气进一步下滑,甚至出现了部分逃兵。
这样的情况下,公孙瓒自然坐立难安。
“国让那边到底靠不靠谱啊,再等五天,五天之内若是袁军还不撤,我就收兵回幽州去。”
关靖也适时添油加醋,“将军,那田国让就是一竖子,他能说服黑山军来偷袭袁绍?我看他说不定是被袁绍收买了,故意来骗将军,让将军错过最佳撤军时机。”
公孙瓒闻言也有些动摇,但田豫毕竟是在界桥大战危难之际出过谋画过策,出身又不是地方大族,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士起莫要说这种话,国让是我同窗师弟刘玄德的心腹,绝不会是那等背主小人。”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
关靖还想要再削一削田豫在公孙瓒这里的好感度,传信兵却在此时快步赶到。
“报——田别驾有信来。”
公孙瓒闻言大喜,“快快,呈上来。”
关靖立刻闭上了嘴,脸色黑了片刻,又紫了片刻,最终又重回了正常。
他悄然观察着公孙瓒的表情,随时准备变脸。
“什么?”
公孙瓒看了眼信件,不由惊呼出声。
关靖以为是他心心念念的坏消息,脸色顿时一肃,“将军,莫不是那田国让……”
却不料公孙瓒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国让担心我们粮草不足,并没有去让黑山军攻邺城,而是让黑山军直接来了前线,如今国让已经到了平恩,张将军已经到了广平!”
“如今已是三面夹击之势,国让约我们明日卯时出兵,共击袁绍大营!”
“此战袁绍必败无疑!”
关靖面部肌肉几经抽搐,硬生生拉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大喜!将军,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