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瑶没有见过马观主,也没认出祁老就是前两天岳霞酒店的老板,瞟了一眼就倚在修心台的栏杆上静静等待日出。
祁老和马观主倒是在岳霞酒店二楼远远望见过赵紫瑶一眼,但是当时山雾弥漫,又是晚上,现在赵紫瑶已经换了一身长裙,两人正专心寻找李阳,也没有认出她来。
李阳现在却是兴致高涨,月精轮有了实体后,他用御物脚踩月精轮,将金蟾装进袋子,揽着池彦泓飞出了崖底。
这并不算飞行,只是御物和剑诀加持下的悬浮状态,但即使如此,依旧让李阳心潮澎湃。
无法形容这种神妙的感觉,摇摇晃晃的站立于月精轮上,崖底的古树慢慢变成了小小的绿点,极远处还流淌的泉水小溪变成了晶莹的绸带,云海的全貌慢慢展现于眼中。
感受到扯着自己的手用力了些,李阳侧身,发现池彦泓脸色苍白,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像只鹌鹑一样的不敢动作。
“道友,没想到你还恐高啊?”
池彦泓摇摇头,又苦着脸弱弱的点了点头。
李阳差点笑出声来,自从遇见池彦泓后,这小妮子就一幅处变不惊,风轻云淡的样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女儿态害怕的一面。
“那你可要小心了,进云喽~”
李阳恶趣味的笑了一声,牵着惊呼的池彦泓进入了云层中
“哎,停下停下!”
“李阳,你慢点,这里太高了!”
“啊啊!!”
不知道李阳是否故意的,云层中两人左右颠簸,池彦泓吓得花容失色,眼睛紧闭,整个人依偎在李阳身上。
等到破云而出时,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李阳心潮腾涌。
峨眉金顶海拔3077米,位于云层之上,从李阳的视角看去,只见云海苍茫,峨眉群峰被云遮掩。
峨眉山的金顶主峰下半截没入云中,一点也看不见;上半截孤立在云海里,像是大海里的中流砥柱,随着烟波起落,似要飞去。
这是任何电影特效都难以企及的瑰奇画面,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池彦泓先是瑟缩的抱在李阳怀里,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见新事物的新奇好不容易战胜了恐惧,池彦泓伸出青葱修长的指尖,感受着雾状的风云流动,整片天地的浩大就这样展现在她面前。
“这……就是云吗?”
她抬头看向阳,半是惊惧羞恼半是复杂难明。
舍身崖崖身突出,李阳操纵着月精轮沿着崖壁而上,游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
收了月精轮上来金顶,此时太阳还没出来,四周昏暗一片。
“嘿,时间倒是凑巧,竟然赶上了金顶日出,我还以为这次看不成了呢。”
惊容未定的池彦泓白了李阳一眼,整理了下衣服,往广场方向去了。
两人来峨眉山数天,还真没看过金顶的日出。
修心台那几个看日出最好的几个地方已经被举着手机的大姨大妈占据,两人找了广场上一处人少的地方,倚栏等待。
隔不一会,天际渐渐露出一点半圆红影,随着云海起伏,渐现渐大。
天空已是鱼肚白色,云层被阳光一映,化为满天金霞,天光云色,同幻奇辉。等太阳全貌离云而起时,天地间精光万道,朗照云空端的气象奇丽无比。
白云上也有日出,但眼前的日出与峨眉山风景交织时,李阳突然多了些不一样的感应。
峨眉一行还是没有阳极根法的下落,池彦泓兴致缺缺,并没过多关注眼前奇景。
心生感悟,李阳突然转头询问依靠在栏杆上的池彦泓:“道友,你说阳极根法是通过什么传承的呢?”
“不清楚,时间太久远了,料想不是口口相传就是像玉叶金简一样被刻在什么上面吧?”池彦泓不确定的回答道。
“你的玉蟾食炁法呢?”
“当然是老观主传给我的……”不想暴露系统,李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老观主在世的时候一直跟我提过几个字。”
“什么?”
“经书传法,天地载道!”李阳联想起峨眉山自古以来的“佛光”传说,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涌入了脑海中。
“我想,我知道阳极根法在什么地方了!”
李阳神色幽幽,没有理会周围游客奇怪的眼神,突然自顾自的走进广场的正中央盘膝而坐。
“经书传法,天地载道……”池彦泓喃喃自语,琢磨片刻终于明白了李阳的意思,下一秒也跟着李阳在广场正中央面向日出盘膝而坐。
所有的游客基本都聚集在修心台上,马观主正神色不善的打量聚集的游客,三足金蟾这种宝贝一定要抢到手,不说别的,光是金蟾这个噱头就够他东岳观吃的盆满钵满。
路过赵紫瑶和聂伟张萌三人时,马观主脸上横肉一甩,来回转了几次,听着声音认出了赵紫瑶来。
“小善信,前几天跟你在一起的白云山那个家伙呢?”
赵紫瑶左右看了看,终于确定这个胖道士是在跟自己说话。
“白云山,什么白云山?”赵紫瑶疑惑道。
“呵,不要装蒜,就是前两天晚上跟你一起出现在岳霞酒店门口的那个年轻人,他偷我们东岳观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马观主语气不善,气势逼人。
赵紫瑶这才反应过来,这群人竟然是来找李阳的。
祁老头也在一旁开口道:“我也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天晚上和那个小神棍一起找酒店的女娃,这么年轻的后生,怎么就不务正业,成天想着歪门邪道的事情?”
“喂,你讲清楚,谁歪门邪道了?”赵紫瑶不忿的反驳道:“哦,怪不得岳霞酒店故意针对我们,是不是你这个老头在后面搞鬼!”
“哼!难不成马观主还冤枉你们吗?伱还年轻不要犯错,快把那小贼的下落告诉我们!”
祁老头不怒自威,带来的几个后生晚辈也在旁边帮腔。
“简直莫名其妙,谁稀罕偷你们的东西,我看你是人老糊涂了!”赵紫瑶大声驳斥,心中委屈,也不顾什么尊老爱幼了。
马观主顿时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贫道入观清修二十余载,难道你是说贫道栽赃陷害不成?”
“呵呵,我可没说,而且你们已经来晚了。”
“什么意思?”
“那位小道长前两天已经跳舍身崖自尽了。”赵紫瑶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聂伟在后面突然打断道:“卧槽,赵紫瑶,你看那边的广场上坐着的是谁?”
“什么谁谁谁的?”
“尼玛的,我没看错吧,他好像身上在发光!”
聂伟颤抖着抬手指向一个位置,彷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