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听到金蝉的话,李楹台那只准备推开门的左手悬停在了空中。
紧紧皱起的眉头,仿佛两道深沟横亘在额头之上。
眼神中虽充满不甘,但也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金蝉,你说的对,是我莽撞了!”
放下抬起的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就朝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
看到这个样子的李楹台,金蝉心想:“定性还算尚可,未来稍可期待!”
“之前苏复说过,只要我被抓到普渡教必定十死无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擦了下嘴角的水渍,李楹台问道。
“你这是在向我求助吗?”
金蝉表情毫无变化,只是默默的开口问道。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瞟向对方。
“是!”
自从出生起,李楹台便和嬴楼一样,为各自国家难得一见的国运背负者。
只是不同于嬴楼,李楹台并非王后所生,并且还是女儿身。
而纵观中原七国的千年历史,就从没女子称王的先例。
所以当时的唐王一时间并不敢下定主意。
不过随着李楹台逐渐长大,唐王的其余子嗣别说有李楹台一半的国运了,就连拳头大小的金凤玺都无法拿动。
无奈之下。
唐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从李楹台五岁起,便让她以男相视人。
不但要扎起长发、身穿幼凤长袍,还得随身携带珠云唐剑,并且日夜习武。
不过好在,唐王倒是对李楹台偏爱有加,并没有因为出生而偏看一眼。
就这样被当做男孩又养了四年后。
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唐王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在李楹台九岁生日当天,便当朝宣布立其为太子。
并且在宗庙里,把半枚金凤玺镶入进了李楹台的胸口。
不过李楹台的母亲倒是很清楚,若女儿真有登基的那一天,那么女子之身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瞒的住。
于是。
在一番操作下,李楹台便进入了尉迟将军的营中。
“楹台,娘亲不比王后,甚至与其他嫔妃相比,无论是人脉、家族都帮不上你任何忙,只好把你送入军中历练,不过有你尉迟叔叔的帮忙,我相信凭你的天资,日后定能够在军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你一定要记住,太子这个位置,若没有相匹配的实力是坐不稳的。”
“你父王健在时或许还看不出来,但若你父王驾崩,他们那些人可不会去管什么国运不国运,甚至国家和百姓的安危也会毫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朝堂上的凤椅是由谁来坐!”
在李楹台随军出发的前一晚,母亲与她彻夜长谈。
而李楹台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弱不胜衣的母亲,居然能看的如此长远。
“嗯,楹台记住了!”
就这样,李楹台便以太子的身份,随着尉迟和司马飞出征去前线讨伐赵国。
但谁知。
第一次出征的李楹台便被困入南荒,而且这一困就是整整十三年。
“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在听到李楹台求自己帮忙的时候,金蝉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露出了一丝笑容。
放下手中的茶盏,金蝉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你想要什么,若是我能做到的话绝不推脱,我只求伱能带我回到大唐领土。”
此时的李楹台,收起了自己原先的骄纵,语气不但诚恳而且谦卑。
“呵呵!”
“之前我就说过了,在这个时代誓言不值一提!”
金蝉盯着对方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可以对金凤玺,对大唐国运起誓!”
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李楹台早就明白了,金蝉这家伙不会轻易相信誓言。
必须得有付出行动来证明才行。
“如今唐国太子重立,唐王又和普渡贤师合作,你觉得你若回到大唐,能有几分把握重回太子之位,或者登基为王?”
金蝉并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所求,而是反问道。
“........”
听到这话,李楹台沉默了。
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十三年了,权力的交锋早就无法预测。
而且这么多年来李楹台也不傻,零零碎碎之间也听到了一些唐国和普渡贤师之间的传言。
“我可以帮你!”
“我不但可以帮你重返中原,还能帮你登基为王!”
突然,就在李楹台发愣的片刻,金蝉却开口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说是你一个小小军士了,就算是秦王也干涉不到大唐的朝政。”
李楹台有些纳闷,金蝉并不像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才对啊!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并且向金凤玺起誓,我定能让你登基为王。”
“什么事?”
看金蝉的样子并不像是发了癫,李楹台便尝试性的问道。
“你只需要答应我.......”
金蝉把嘴巴凑到了李楹台的耳边,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
之后。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只见禅房内,一道金光破窗而出,然后朝着大唐境内飞去。
“金蝉,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别说你只是一个白家军的小兵,我可不蠢!”
屋内。
对着金凤玺完成了起誓的李楹台,随手脱掉了身上沾满血渍的甲胄,在屋内找了一件白色僧袍换上。
又因为没必要再隐藏女儿身了,便把裹胸也扯了下来。
“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秦人而已!”
“呵呵!”
既然金蝉不愿说,那么继续问下去也不会问出想要的答案。
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
李楹台不信,等回到唐国后自己还调查不出金蝉的身份了。
“这司马飞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蝉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
“王后的表弟,唐国柱国大将军之一。”
李楹台不假思索的说道。
要知道当初随军伐赵,尉迟本应该为大将,但就是因为王后横插一手,才让司马飞顶替了尉迟的位置。
“那这种人会背叛唐国吗?你再想想他到底是背叛了你,还是背叛了唐国!”
金蝉的这一番话,突然点醒了李楹台。
司马飞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李楹台也很清楚,身为唐国的大将军,司马飞绝不可能愿意蜗居在南荒这种地方。
上阵杀敌,开疆拓土才是他心中的抱负。
“你的意思这是父王的旨意?”
李楹台在心中也不确定,毕竟自己身为太子的那几年,唐王是真的想把王位传于自己。
“不好说,反正可以确定是,司马飞是你登基路上的阻碍。”
金蝉面色一狠,眯起眼睛冲着李楹台说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对着金凤玺起了两次誓后。
李楹台便有意无意的会询问一下金蝉的意见。
“怎么办?”
金蝉的语气有些不屑。
“阻挡成王路,那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