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啊,你现在还不能补的太多,这一碗血足够你用了。”
“不过你不要急,过不了几天,嘿嘿......”
老头狞笑着。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中的银碗倾斜。
让鲜血均匀滴落在尸体上。
就当窗外的金蝉还在疑惑,这老头到底要干嘛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全身的毛孔炸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见尸体的皮肤上,突然出现数百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窟窿。
这些窟窿一闭一合,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吮吸着流下来的血。
直到把一碗鲜血全部吞噬殆尽后,才消失不见。
而尸体表面的伤口,居然有了微微愈合的倾向。
就连毫无生气的皮肤,都变的光滑了许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老东西的儿子,不是在二十一年前就下葬了吗?”
金蝉汗毛耸立。
虽然在大秦,也曾有很多的道门修士面见过嬴楼。
但那些人曾展示出来的道法,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般诡异、恶心。
“难道这就是邪祟?”
金蝉突然想到了揽书楼里,南荒卷中开篇对南荒的描述。
【南荒虽地广,但却无王、无道、无法、无德,遍地邪祟丛生、左道乱正之术横行,中原教派无一愿入其内!】
咔嚓。
金蝉向后移步的同时,不小心踩断了脚边的一块腐朽的木板。
“谁?”
老头大喊一声,像是只豺狼一样眼冒精光盯向了窗外。
眼看暴露了,金蝉却也不慌。
反正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问出该如何炼制自己,才能让别人长生不死。
毕竟这关乎嬴楼未来是否能够君临天下。
“老东西,是我!”
金蝉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一个垂死的糟老头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他们看着你,不让你乱跑的吗?”
村长眯起他那凹陷无肉的眼睛,表情不悦的向前看去。
“他们都死了,被我杀的!”
金蝉不打算浪费时间,早点问出自己想要的事情后,还要放火烧山呢!
“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胆量!”
村长一改往日和蔼的姿态,变成了一个阴险的老叟。
“我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会在家里养尸!”
从老东西刚才的举动不难猜出。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一定是打算用某种办法,让他那早已死去的儿子重新复活。
“养尸?我儿又没死,何来养尸之说?”
村长暴怒,大喝一声的同时露出满口黑牙。
梨木做成的拐杖在地上敲个不停,发出砰砰的声响。
“别和我废话,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宝贝儿子火化了!”
金蝉从腰间拿出装满萤虫粉末的皮袋。
打开袋口,做出一副准备泼洒的样子。
“你.....,伱个恶徒!”
村长的胡须抖个不停,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但又害怕金蝉真的下手,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真是笑话,你也配这么说我?”
金蝉也是被气笑了。
自己这二十年来,被这帮家伙们肢解、分食。
现在居然有脸反过来说自己是恶徒。
“快说!”
金蝉把皮袋又倾斜了一些,继续威胁道。
“别,你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村长吓的双手挥摆个不停,就连拐棍都掉在了地上。
“让全村人都长生不死的方法到底是什么?”金蝉问道。
“长生的方法......”
老村长把目光瞥到一边,似乎是在刻意躲避着金蝉的视线,脸上抽动个不停,而嘴里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对劲!
金蝉一愣!
这老头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嬴楼的寝宫里,那些个被赵姬安插来的小太监们,在撒谎隐瞒身份的时候,全都是这副德行。
难道让所有人长生这件事,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真相?
“老东西,你在隐瞒什么?”
看着金蝉步步逼近,村长这个糟老头子吓得连连后退。
哆嗦的双腿抖个不停,褶皱的脸皮一颤一颤。
就连口水都顺着干瘪的嘴角流了下来。
“儿啊,救我,有人要杀你爹!”
就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时,老村长操着他的破锣嗓子大喊了一声。
忽然。
咯吱~~吱~~
金蝉的背后,传来了类似骨头缝摩擦的声音。
一股阴冷的凉意直扑后脑。
回头望去。
只见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白色的眼球似乎没有瞳孔,脑袋微微的扭动,让僵硬的脊椎发出瘆人的声响。
因为脑袋被野兽咬掉了一块。
导致有些发黑已经变的和浆糊一样的脑髓,顺着惨白的脸颊缓缓流下。
“儿啊,这小子就是金蝉,就是神仙肉。”
此时的村长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而变的有些癫狂。
面对犹如行尸一样儿子,居然飞扑过去,抱住了对方满是腐肉与脓水的胳膊。
看到这样的画面,金蝉也不敢大意。
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然后把装满萤虫的皮袋紧紧的攥在手里。
如果等会的情况超出控制,便直接洒出。
咔~咔~
只见村长儿子的尸体,一顿一顿的张开嘴巴。
直到下颚裂到胸口,上颚顶向天花板才停了下来。
和墨水一样漆黑的口腔对着前方的金蝉。
紧接着。
咻的一声。
在刹那之间,一条白色的粗壮残影,从尸体的嘴里射出。
金蝉的整条右臂瞬间断成两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金蝉头皮发麻,仰起脖子死死盯着眼前这恶心的东西,在心中暗道。
只见一条十米多长,白花花像肥肉一样蠕动的触手,从村长儿子的嘴里钻出。
卷着金蝉的胳膊和皮袋,好似一条巨蟒在屋子里飞舞摇晃。
表面如鼻涕般粘稠液体,散发出滚滚恶臭。
这味道简直比村里的旱厕还要臭十倍不止。
“儿啊,这萤虫袋子可吃不得!”
老村长连忙提醒。
而尸体似乎也听懂了对方的话,蠕动触手把皮袋用力朝外一扔。
然后才把金蝉的胳膊吞入进了腹中。
但随着咕咚一声吞咽。
尸体原本和死水一样平静的五官,突然拧巴在了一起。
身体的表面再次出现了成百上千个黑窟窿。
污臭的黑水从窟窿里流出,溅在了青石砖做成的地板上。
一条条和嘴里一样的乳白色触手,像是春天从地里钻出的嫩芽一样,从黑窟窿里冒出了头。
“坏了,坏了,现在还不是吃下金蝉肉的时候,这一下真的补过头了!”
村长此刻急得直跳脚,懊恼刚才没有阻止自己的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