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路返回到村庄里,就看到先前搭话的那名长者正悠哉游哉的坐在村口前的一个木桩子上。
正满脸宠溺的看着那几个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小屁孩在草地上打着滚。
看到回来的两人立刻扬了扬自己手上的烟斗喊道:“怎么样,外乡人,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猎魔人叹了一口气道:“长老,能不能告诉我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老人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道:“外乡人,我看你口渴的厉害,我们村子自己酿的酸酒不错,不来点尝尝吗?”
说是酸酒,那是真酸,简直是比术士喝过的老陈醋还酸。
凯尔交了二十三枚银萨尔后,从老人的手里换了一整只酸苹果炖大鹅和半个熏猪大腿肉,又搭上自己带的一瓶上等的红酒,醉醺醺的老头又开始耍赖要猎魔人和术士花17枚金杜隆买他家瘸腿的驴后,凯尔只能无奈的对着老头打了个响指,施展了【友好术】,这才得到了一点有用的情报。
老头一边打着满是红酒和土豆气味的酒咯,一边断断续续的把出事当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出事情的当天有一群全副武装的矮人雇佣兵经过这里,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红色长袍,光头并刻有妖艳纹身的家伙。
之所以说是家伙,就是因为这家伙全程都傲慢的没有说一句话,全是由他身边的一个铁锤子(全身披挂重甲,扛着一个巨大铁锤的矮人)在问话。
而那个光头红袍的家伙又是眼影又是带耳钉的偏偏脸型还十分中性化。
他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所以只能用“那个家伙”来指代。
这群佣兵出现的当天,修道院的方向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使是在村子这边都能听到山的那边不时传来的喊叫声和砍杀声。
大火直接烧到第二天的黄昏才停止,这才有胆子大的年轻人去那边看了一眼,但除了一片废墟就是一边焦土。
村子里和阿卡廷顿修道院原本就没什么交集,修道院里的嬷嬷们拒绝与外人有着任何的接触。
唯一的采买也是雇佣了一个马夫,定期往修道院运送新鲜的食物果蔬而已。
确认在这里再问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后,凯尔两人不再理会老头的一再挽留,当即就动身离开。
出了村子后,凯尔忍不住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线索一类的东西,至少你该知道你接的对象是谁吧?”
老猎魔人叹了口气,看着手里装着碎骨头的袋子道:“我就知道一个地名和人名,告诉我的人说我到了修道院自然有人会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
“那回去复命吧。”凯尔两手一摊,得了,这下子就算是自己想帮你都帮不上,连目标长啥样子都不知道啊。
猎魔人重重的又叹了口气道:“给我发放委托的人,在我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被吊死了。”
凯尔面色一抽,忍不住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智商了,自己当初究竟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跟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出来闯荡江湖!??
是家里有人伺候得不舒服了,还是天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吃不消化了?
自己竟然突发奇想的跟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出来混!
这下子凯尔也只能看着那个装满骨灰的袋子道:“那这么说,就真的只能靠你那个朋友了,希望你的朋友没你这么不靠谱。”
猎魔人撇了眼凯尔后道:“至少人家是个传统的巫师,会占卜会预言。”
凯尔不由呲了呲牙,感觉自己的腮帮子有些疼。
于是凯尔忍不住问道:“那你总清楚你的朋友的位置在哪吧。”
“在迷雾森林的东北方向,靠近白岩堡的伐木镇。”
凯尔又问道:“那大概多久能到达那里?”
猎魔人眨了眨眼睛:“大概三四天的路程。”
“那好,”凯尔打了个响指,“三天后我再回来,记得把我的马拴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好方便我传送回来。”
说着,凯尔直接就撕开一道传送门直接从马背上跌了进去。
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传送门,猎魔人和凯尔骑乘的小马驹对视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该死的小混蛋,钱都不给老子留一枚!”
直接跌近自己千层鹅绒超大席梦思上的凯尔先是舒服得近乎似呻吟的打了个滚,又在鼠人仆役的伺候下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后。
这才懒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捕捉到了吗?”
莫德海姆之灵海姆凭空出现在凯尔面前,很是自然的横躺在半空中和术士直接对视:“对方很敏锐,莫德海姆虽然依靠魔法塔可以反制对方的监控,但要想反制抓住对方的跟脚还是很麻烦。”
凯尔不由憋屈的叹了口气,自从碰到秘法社得知对方可以远程监控魔法波动后,他就留了个心眼,可惜的是无论是自己还是莫德海姆都不善于精通预言追踪的法术。
海姆还好点,作为魔法之灵的存在,他有着极其系统的奥术知识储备,对于预言系法术虽然不专精,但也不会出现科目瘸腿的现象。
不像是凯尔,遇到自己不涉及的领域干脆就麻爪了。
凯尔闭上眼睛又睁开后道:“加紧处理这件事,把这件事列为最优先的序列,至少要研发出能屏蔽对方侦测的手段,这件事上我允许你动用魔力池里的全部魔力!”
在得知有一个,甚至是一大帮偷窥狂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事没事就窥视你,换做谁都会感到不舒服。
海姆双目中流光一闪,轻轻的点了下头就消失在空气中。
奥斯德兰大陆某处。
一名端坐宝座之上的白袍男子不由轻轻一笑:“呵呵,被发现了么,不过在那个地方,也就区区几个地方才不会被侦测之眼感知到。”
他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一颗巨大的眼球正在发出求救的哀鸣声。
它那颗唯一的,也占据了整个球体的大眼睛正痛苦的流淌着脓血,整个眼瞳都被未知的力量从内部爆掉。
白袍者缓缓的伸出手掌虚虚一握,那颗已经废掉的巨大眼球发出更为凄惨的哀鸣声,被一股无形的立场捏碎捏扁,成为池子下无数如同蝌蚪般的小型眼梗的食物。
“吃吧,吃吧,多吃点,吃饱了才能成为我探知这个世界的眼睛。”
黑暗中传来了白袍者的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