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陛下万寿无疆、龙体康安!”“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有趣吧?”虽然身在皇宫之中巡逻,身为狄仁杰手下大理寺混血密探的林永忠还是忍不住学习几位朝臣对武则天祝寿时的模样。
“别学了,让人看到了可不好。”李元芳道:“女帝寿辰,群臣献礼,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是那是,虽然正常,但终究还是可笑啊。”林永忠颇不感冒道:“几套说辞,每年反反复复的来,这些个大臣还不觉得累吗?”“这终究是不得不为啊。”李元芳叹道:“没有人生来就想做这样的事、说这些话。但为讨女帝欢心,这样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想要得女帝重用,就该用真才实学,这些东西不过是虚的而已,他们当真以为女帝看不出来吗?”林永忠还是不以为然。
“好了好了。”李元芳知道林永忠和自己都不大了解官场之事,也不便聊这个太多,便道:“官员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咋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女帝寿宴毕竟是大事,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两人在皇宫四周巡视了小半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李元芳便让林永忠先去联系其他的几名密探,让他们分别驻守皇宫各处,他自己则继续巡视。
“唉······”一想起当初一干百余混血密探兄弟,却在西门嗔的杀伤之下几乎损失殆尽,仅剩下现在的寥寥几人,李元芳便无比的痛心。走在熟悉的过道上,他回过头去,将手放在心口,仿佛又看见了记忆中站在过道内各个位置上的张张面孔一般。
“嗯?”李元芳两只醒目的大耳朵忽然不自觉的晃了起来,走在大街上,他的魔种大耳朵可以清晰地听见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轻微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草丛里有人?”李元芳心念一动,暗暗道:“女帝寿宴,乃是全城欢庆的事情,怎么会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皇宫附近的草丛里?这人一定心里有鬼······我······我要是把他抓住,岂不是大功一件?”他们这一干混血密探,虽然得到了狄仁杰的看重,却不为城里世家大族所承认,而且因为混血血统的原因没少被一些朝中大员暗中歧视或者攻击,就连武则天也没法无端封赏他们合理的官职。但武则天答应过狄仁杰,只要这些混血密探立下大功,一定给他们以及已经牺牲的密探弟兄追封以京师御动队的名位。所以李元芳他们每日每夜都想着如何能够立下大功,为牺牲的弟兄们争到他们应得的名利,这样那些弟兄的家属就会得到朝廷的丰厚补贴,从而不用再辛苦考虑生计。
嘿嘿嘿嘿嘿嘿······”李元芳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只听见草丛快速的发出声响,李元芳这才回过神来,暗骂道:“想走?”立刻抽出背后飞镖朝着草丛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此时天色已晚,此处离灯火通明的寿宴处有些距离,除了能够依稀看清草丛的位置,便再也看不到多余的东西。李元芳的耳朵便成了在黑夜之中的一大利器,他迅速听清楚草丛发出响动的位置,快步往前赶去。
“小子!给我站住!想跑,可不等于能跑!”李元芳咿咿呀呀的朝着前面响动的方向喊了一声,想逼他停下。那人似乎是听出了他的位置,非但不停,反倒更快的往前奔走了起来。
“嘿呀?你居然还敢反抗?等我知道你是谁,我就要爆你的料!”李元芳一边喊着,一边又笑了起来。他们几个密探因为各有本领,总是不自觉的得到一些无关的消息,比如某家某人的隐私,总是被他们无意的记录了下来。他们虽然不关注人家的隐私,却也喜欢拿这事来开玩笑。
前头在草丛里奔走那人听了,立刻停了下来,前方的草丛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李元芳顿了顿,也慢下步子,笑道:“这就对了,跟我们京师御动队作对,那是没有好下场的······”话音没落,他清楚地听见前面传来“刷刷刷”的声音,这飞刀刮破前方草丛的声音在他耳朵里那是一清二楚。李元芳大骇,连忙倒转身子以后背飞镖朝下,施展身法朝侧方一窜,另一手将手中沉重地飞镖丢了出去以减轻自身重量,自己闪身躲开的同时到达飞镖丢出去的位置,将丢出的飞镖接在手中。
那人一击没有命中,也不多做停留,继续快步往前奔走。
“找死啊?”李元芳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指着前面声音传来的方向骂道:“你还敢偷袭我?今日女帝寿宴,你在皇宫附近捣弄兵器,我看你是······你是想造反吧?”听着那人逃跑的方向紧追上去。
“哪里走?”李元芳听着那人的声音似乎是离开了草丛,立刻再动用刃遁往前一个俯冲钻出了草丛,将暗印朝着那人的后背丢了出去。那人身法同样很快,身子往天空一弹便躲了过去,回身朝着李元芳而来。李元芳听出了金属的声音,仔细看了看,这人似乎掏出了两件兵刃,连忙道:“喂喂!话都不说直接下杀手吗?”这人不理睬他,双刀朝着李元芳迎头劈落。
李元芳连忙一个转身,以后背飞镖挡了一下,这人力道丝毫不小,虽然砍在飞镖之上,却也强行推得李元芳向前走了两步。
“我看你是要杀人灭口啊!你以为我看不透你吗?”李元芳说着,一手抓紧飞镖朝着这人甩了过去。这人挥刀作势挡了一下,李元芳这“无间刃风”立刻在李元芳的操纵之下剧烈旋转起来,“叮叮叮叮”的和这人的双刀碰撞了两下。这人心知抵挡不了,立刻又向后跳开。
“你跑不掉了,杀人狂魔!”李元芳大叫一声,向前扑出,收回飞镖继续朝着这人甩了过去。“偷窥的变态,给我让开!”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骤然响了起来,李元芳听了顿时一怔,这一次“无间刃风”便扔的歪了。这女子抓住机会,朝着李元芳一刀刺来。李元芳道:“就算是女子,也是杀人狂魔,我一样要记在小本本上!”
“什么?”这女子大怒道:“偷窥狂魔还要记东西吗?我杀了你!”朝着李元芳咽喉一划,李元芳连忙抓出后背的另一把飞镖,朝前猛地一挡,和这女子双刀剧烈一转,直迸发出好几阵火星。还是这女子有些心疼兵器,率先向后跳开。
“你说谁偷窥狂魔了?”李元芳大为不服道:“天这么黑,我能看见什么?反正我听见你鬼鬼祟祟的声音,一定有问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杀手,你就是杀人狂魔!我要把你逮住!”这女子一听,冷笑道:“就凭你吗?五短身材,幼稚的声音,凭什么来多管闲事?我看你不是什么偷窥狂魔,是个狗仔队吧?专门偷取我们这些官员子女的消息拿去卖钱?”
“你说什么?”李元芳和几个兄弟平日里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狗仔队,他们决不允许他们保卫长安的大义行为被说的这般见不得人,他立刻召回双飞镖,吼道:“做坏蛋,可得有结局或悲剧的觉悟!”说着不等女子回话,先后将两把飞镖一起扔了过去。
女子看他突然变得这么生气凶狠,也很是吃惊,连忙向后飞跃。李元芳伸手朝前一指,道:“追!”便控制两道无间刃风朝着女子紧追过去。女子一个闪身,从两把飞镖之间的缝隙钻了出来,直取李元芳。李元芳右手一握拳,迅速召飞镖一起卷了回来。女子一看不好,翻身落入之前的草丛之中。李元芳直接控制飞镖朝着草丛一阵滚杀,道:“这就是叫我狗仔队的下场!你要是出来道歉,我还可以原谅你!”
“休想!”女子回应一声,直接便冲出了草丛,翻身便越过了皇宫的高墙。
“不好!”李元芳一看她进了皇宫,顿时担忧起来:“她要真是杀手,伤害了皇宫里的人那就不好了!”连忙收回飞镖,一个“刃遁”也钻了进去。
他刚钻过高墙,便看见女子步伐轻盈的朝前跑去,立刻扯着嗓门道:“无耻刺客,你哪里走?”顺势追了上去。女子听他这么喊,倒也放慢了脚步,回身道:“你说谁是刺客?你有什么证据?”李元芳刚刚追近,看清了这人的面貌,不由得一呆,不觉愣愣道:“你这刺客长得还行啊。”确实,李元芳身在长安,见过的女子不少,但能过目不忘的却少之又少,不算上女帝,最多只有上官婉儿、教坊中的舞姬公孙离和长乐坊中的琵琶曲者杨玉环而已。不得不说,此女长得甚是标致,却难掩风尘之意和一丝刚强气息。
“你说什么?”女子脸色微红,却含有怒意,道:“你这个狗仔队,凭什么说我是刺客?”李元芳嘿嘿一笑,也不生气道:“这不是很明显吗?看你这一脸风尘样,估摸着是个江湖人士吧?江湖人士来到皇宫里,能做什么好事情?”
“我······我只是这些天出去游玩了一番而已。”女子显然有些失措,但随即镇定道:“我好歹也是官员的子女,来皇宫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倒是你,凭什么在皇宫附近逗留啊?”
“就你······还官员的子女。”李元芳实在忍不住偷笑,道:“你说你是你就是啊?你还想骗我?你要真是官员的子女,那我还是朝廷的官员呢。”“朝廷官员?”女子嘲弄的笑道:“你有证据吗?就你这破烂服饰,一身的兵器,我看你才是刺客吧?来人······”
“哎哎哎别——”李元芳笑道:“现在不是,早晚都会是的。现在城里人不承认我们京师御动队,将来等我们立功了,就一定会承认的。”
“果然啊。”女子听了更是得意,道:“果然是个打脸充胖子的东西,还真在我面前装蒜啊?听我一句劝,你要真去当狗仔队······”
“你······”李元芳听她又提这个,刚要发怒打断她,忽然皇宫方向炸了锅般的喧闹起来,有一阵惊呼的喊叫声热浪般传来。只听远远的浑厚声音:“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
李元芳听出这是秦琼的声音,很是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寿宴出事了?”立刻揪住女子道:“是不是你的同伙干坏事了?”
“同什么伙啊。”女子气愤的将他甩开道:“寿宴就算真的出事了,难道轮得着你来管不成?”李元芳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许多,点头道:“皇宫出事,必是大事,先不说我是京师御动队的一员,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得全力相助。”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去帮倒忙的。”女子正说着,只见许多宫中侍卫,连带数十名骑兵朝着这边蜂拥而至,一起喊了起来。
“我们还是走吧。”女子道:“皇宫应该是出事了,但与我们无关,留在这里只会惹来麻烦。”李元芳却道:“留下来才能了解情况并且帮忙,你走什么?你不是官员的子女吗?”正说着,只听骑兵喊道:“传国玉玺丢失!传国玉玺丢失!封闭各处门户,不要放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