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方士应声而倒,但是他的身躯却化为了一朵毫无光彩的牡丹花,转眼间便没有了踪影。
“这个······”上官太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此时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正不知该怎么和干太子说,干太子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牡丹方士,你这变戏法的能耐倒是不低啊!但是这么一来,你为自己算的卦不就不灵了?那么你为孤算的卦还能灵验吗?”
“殿下!”牡丹方士悠远的声音忽然从四方传来。
“人想要预知自己的命运,不正是想要改变它吗?预言毕竟只是预言,未来有千百种可能。而现实,只有你自己能够去创造!”
牡丹方士的声音消失,干太子眼中那股惊疑不定的情绪却又升了上来。不单单如此,这股怀疑与不安正逐渐上升到坚定的暴戾与肃杀。
当晚,太子大殿之中。上官太傅接到干太子的命令,来此商议今日宴会一事,上官婉儿跟随前来,只不过躲在了暗处偷听,却眼睁睁的看着早上见过的牡丹方士公然走了进来。上官婉儿不知他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这时候更加害怕地不敢露面。
“殿下你这么想要预知自己的命运,难道不是真的想要改变它吗?”牡丹方士笑道。
“刚才没杀你,你是真觉得孤不敢吗?”干太子又一次抽出宝剑指着他道:“你是暗示孤没有好下场吗?不要以为自己有些名声就可以在此胡言乱语!”“殿下可不要误会。”牡丹方士道:“在下其实是想帮助殿下解决心中的烦恼。”说着他面色一沉,道:“比如说,陛下会不会因为偏心二皇子,而不让殿下顺利继位?”
干太子和上官太傅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而躲在暗处的上官婉儿却有些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好!”干太子说着将宝剑插在地上,道:“不愧是长安闻名的神算子。”转而有些颓丧道:“父皇有三个儿子,孤虽为太子,却不得父皇的喜爱。根据最近的种种事情,父皇明显偏爱二弟,孤担心······父皇想让二弟取代孤······之前的事情,是孤太心急了,还请先生不计前嫌,为孤指引一条明路吧。”
“多谢太子殿下如此坦诚。”牡丹方士道:“那我也说句实话吧,人,尤其是是像太子殿下一样的人,需要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单单是自己的命运,还有力量。”
“力量?”干太子听了,有些疑惑,却也带着些许兴奋。
“不错!”牡丹方士道:“有一种力量,甚至大到可以撼动长安城!屹立了千年的长安城!如果殿下你能够得到这样的力量,无论殿下的兄弟做什么,殿下都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殿下。”上官太傅看着干太子眼中冒出贪婪和欲望的光芒,有些担忧的想要提醒他。干太子却眼中精光大放,振臂吟道:“哈哈哈哈哈哈!孤或许真的得不到长安城,但是若能撼动它,将来被它永远的记住,不是也不坏吗?哈哈哈哈!力量,孤当然想要这样的力量。牡丹方士!你若真能助孤一臂之力,待孤坐上帝位后,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上官太傅看着宛若癫狂的干太子,再也不敢发言阻拦。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是无用,皇家子弟心中的欲望,一旦被发掘出来,势必宛如滔滔江水般无穷无尽,再也没有收住的可能。而他自己身为太子太师,无论如何都将与太子共进退,太子赢了他跟着赢,太子输了,他便与太子一起毁灭。
“那后来呢?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李元芳听了上官婉儿的故事,更加急切的问道。
“后面的事实,世人都知道了。”狄仁杰叹道:“干太子听了牡丹方士的话,在长安城附近建立祭坛,召唤太古的力量,便可撼动长安。没想到后来太子召唤太古力量之事被人揭发,先帝派人捉拿太子,因为当年东方贪装成的秦不桧从中作梗,负责审案的来俊臣等人判定太子建立祭坛并非要召唤太古的力量,而是为行巫蛊之事为不利于先帝,这样他可更早继立为君,干太子因此被囚禁下狱。上官太傅以及太子不少属臣极力辩解,说干太子绝不会行巫蛊之事。然区区祭坛,光凭干太子的力量怎么召唤得出太古之力?最重要的是,干太子自己放弃了争辩,因为在他看来,他已经失去了继位的机会,对他来说,与死无异。群臣都请求诛杀太子,而先帝心善放过了自己的儿子,改为流放,并且长安之后再也与干太子无关。干太子成为了前朝的废太子,并且几乎被世人所遗忘。这些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
“那告密文书······”李元芳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字条。上官婉儿接口道:“告密文书就是这个。因为上面的字是我祖父的,所以干太子认为是我祖父告的密,从而痛恨并诅咒我的祖父。先帝也痛恨祖父没能阻拦太子的不孝,结果我们上官一家几乎因为此事全毁。男丁流为奴隶,女子沦为宫女。祖父被终身囚禁,或许是因为东方贪的原因,直至病死都没能说出实情的真相。我小时候中了东方贪的法术,忘记了许多相关的记忆,直到现在才回忆起来。在世人眼里,牡丹方士死在了干太子的剑下,而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后来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以帝位诱惑激发干太子野心,从而引诱干太子建立祭坛,和告密干太子谋反一事,我觉得和牡丹方士脱不了干系。因为当初宴会之上,能够接触到我的字帖之人并不多,牡丹方士就是嫌疑最大的。”
“牡丹方士······”李元芳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当初的牡丹方士和现在的牡丹方士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这个现在还说不清楚。”狄仁杰道:“传闻明世隐是当年牡丹方士的传人。而明世隐一出现在长安城,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所以一直注意着他。明世隐行事低调,与曾经的牡丹方士大有不同。他究竟想要什么,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想要调查他,非常的不容易。”
“那就让我们来吧。”李元芳自告奋勇道:“凭借我们京师御动队,外加上婉儿姐,要调查明世隐也没那么难嘛。”
“恐怕不够。”狄仁杰摇头道:“明世隐在长安城绝非孤身一人。不要忘了当初你们在地下和西门嗔决战的时候,那些前来相助我们的人都和明世隐有关系。他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都需要我们调查清楚。现在长安本来就不安定,东方贪和西门嗔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伺机行动,你们几个顾不过来的。”
“那该怎么办啊?”李元芳道:“难道除了我们,长安城里还有人能和明世隐相匹敌吗?”
狄仁杰斥道:“之前我不是让你们去通知李白和木兰他们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嗯?你们京师御动队的效率哪去了?”李元芳尬笑一声,道:“哈哈,狄大人,这······这是意外,您听我解释······那个剑仙大人······他······他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发了好多信鸽找他了,信他也收了。可他就是不回话啊。”
“是么?”狄仁杰挠头道:“难道是之前守护之力与蛇灵案件的时候,我先叫他回来帮忙,过两天没事了又把他打发走了,然后他就生气了?不应该啊?堂堂剑仙,难道就这点气量?”
(前往长安的路上:李白:“阿嚏!阿嚏!怎么回事?谁在骂我?”宫本武藏:“‘系’天气凉了,‘李’‘介’单薄的‘先’子。还‘系’多穿点吧。要‘系’感‘妙’了就不好了。”李白:“不可能!有酒在,我会感冒?还有,你才身子单薄呢!”)
“哦?叫守约他们来帮忙吗?”上官婉儿一听要叫荣耀联盟前来助阵,顿时眼前一亮,道:“如果长城那边太平的话,叫他们来帮忙的确是不错的办法。”
“喂喂!狄大人!”李元芳有些不满道:“怎么就这么信不过我们啊?我们也是可以处理好的!”“咳咳。”狄仁杰道:“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元芳你要是想对付也行啊,那你每天都得有进展才行。哪天没有新发现,咋们就重新评定工资······”
“啊别别别!”李元芳连忙求饶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叫别人来帮忙,一起行动比较好呀。”
三人正讨论着,武庚快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密室的墙道:“狄大人!有最新消息!都和长城、玉城有关。”
“长城有关?”狄仁杰奇道:“什么消息?木兰传来的吗?”“是啊。”武庚道:“一个是荣耀联盟队长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在玉城遭遇了一个叫明世隐的人,还动起手来,但是让他们走脱了。”
“什么?”三人一听这话都大吃一惊,狄仁杰道:“明世隐他······他去到玉城了?”武庚耸了耸肩,又继续道:“还有就是,女帝下令,召荣耀联盟集体进京。她要亲自嘉奖他们击败魔种进攻并且收服金庭城的功劳。”
“这个······”狄仁杰和上官婉儿对视一眼,不禁面露喜色:“来得好!现在正好有情况,需要你们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