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长城以东,一处陷落的村镇。
“怎么回事?”李信和上官婉儿跟随来报官的百姓迅速来到这里查看情况,一起赶到的还有日常轮班传递长安、长城消息的裴擒虎。
“这里被屠戮了。”裴擒虎看着一地尸首以及着火的村庄房屋,气愤道:“究竟是谁?是谁这么做的?”
“有······有目击者说了,是个戴面罩的人。”村庄内的一个老者气喘吁吁的说道,这次也是他报的官。
“戴面罩的人?长什么样?”李信奇怪道:“关内可不见得有这样的人。”
“我······我看到了!”一个青年瘦弱汉子说道:“个头不高,但是身材很壮,头发······头发是紫色的,不短!”
“什么?”李信吃了一惊道:“不可能!你会不会看错了?”“千真万确!”青年道:“就······就是那样的人做的!”
“什么意思?”上官婉儿不解道:“殿下,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俺大概猜到了。”裴擒虎看着李信:“幽灵吗?”
“不错。”李信目光呆滞的看着长城方向:“他进来了?他为什么要进来······你究竟想做什么啊······兰陵王?”
······
王者大陆,大唐境内,长城以东,北疆守卫区南面沙丘一带,落魄荒凉的大地上。最后一抹日光扫在暗淡的岩壁上,照耀着这一日最后的残阳余晖。
“沙沙!”随着风声缓慢地流动着,兰陵王渐渐现形在风沙之中。他低头仔细地查看着几乎被风沙掩埋住的沙地中的脚印,再重新抬头,看向远方一处寂静的村镇。
“绝不容许你继续作妖!”兰陵王暗暗下定了决心,便再次隐匿于滚滚黄沙,朝前匍匐前进。
远处寂静的村镇之内,也看夕阳渐渐落下,夜幕即将降临,却见不到一丝的灯火,更是听不得一丝的人声抑或者家畜的动静,仿佛整个村镇都沉睡了一般。
兰陵王仔细观察了一番村镇之内的情况,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里的人类活动痕迹。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赶了进去,在地上留下了深深一道脚印。
只见沉寂的村庄之中,仅有几声乌鸦沙哑地鸣叫,并呼扇着翅膀远远飞离。兰陵王走到一处房前,看着房门大开,立时间走了进去,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村民,年龄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刚刚会走路的幼儿,竟无一人幸免。
兰陵王在一阵愤怒与震惊之中现出了原形,他的左手在空中颤抖着握住,整个人在夕阳地照耀下显得极为单薄。他猛地一回身,冲出去直赶到周围的其他房屋里一看,除了在村镇内部也倒了许多村民之外,各个房屋内部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已经放凉了的尸首。有的村民至死,眼中仍饱含痛恨与不甘,兰陵王甚至还能看出他最为熟悉的感情:“对生命延续的希冀。”
“然而一切······终化为乌有。”兰陵王喃喃道,伸手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拳刃,身子一个踉跄,便靠在一旁的门墙前,摇摇欲坠地便半跪在地。
“呃······呃······”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兰陵王心念一动,猛然起身一看,果真看见一个躺在外面地上的中年人似乎还有生命的迹象。
“你怎么样?”兰陵王走到中年人身前抓起他一只手道:“是谁做的?”中年人本来似乎看到了生机,但是一看兰陵王的面容,脸上顿时展现出了更大的惊恐:“你······幽······幽灵?”“什么?”兰陵王也想起了通缉令一事,只摇头道:“那是假的!快告诉我,是谁做的!”说着挥动拳刃指了指周围。
“你······你······”中年人只用力抓住兰陵王胸前的盔甲道:“你······你会遭天谴······”“不是我做的!”兰陵王有些烦躁地辩解道:“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只觉胸前一松,中年人便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的气息也为之一滞。
兰陵王有些落寞地将他放下,有些疲惫地将拳刃插在地上,整个人半跪在地,好半天才站起身来。他看着中年人始终以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直到最后死去。他本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不知为何,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于是伸手合上了他的双眼,心里暗暗道:“安息吧······我会找到真正的凶手······”
“凶手在哪?凶手在哪!”只听几声大喊响起,兰陵王扭头一看,只见后方村镇入口处冲进好几十名北疆守卫军将士,领头的赫然是李光弼。李光弼一眼就认出了戴着面罩的兰陵王,立刻一枪指着他道:“好哇!兰陵王你破不了长城,在河洛一带行凶之后,竟来我们北疆守卫军驻地附近行凶!我看你是找死!给我抓起来!”身后北疆守卫军将士立刻朝着兰陵王便围过来。
兰陵王眼中寒光一闪,只看着他一抖拳刃,便甩出数把暗影匕首,直奔各位将士而来。李光弼眼疾手快,身子往前一扑,将钢枪一甩,便在空中击中暗影匕首,护住前冲的将士。
“真有手段啊!”李光弼说着将左手在腰间一掏,拿出一幅通缉令,上面画的赫然是兰陵王戴着面罩的肖像。李光弼冷冷道:“长城、河洛各地通缉犯,竟然如此大胆来到北疆一带,是要挑战我们大唐的军力不成?今日你杀害这么多无辜百姓,内心可有一丝的人性?”
兰陵王扫了扫周围一地的尸体,同样充满肃杀之气:“那些事是谁做的,希望你们查清楚。可不要让真正的凶手走脱了才好。”
“还会有谁?”李光弼怒道:“早有目击者证明曾经多次在凶案现场发现你的踪影。这次又被我亲眼所见,今日怎能再让你这杀人狂魔走脱?看枪!”说着一枪朝着兰陵王心口扎来。
兰陵王张开拳刃上的盾牌,奋力朝前一顶。李光弼全力一枪攻在盾牌上,强行将兰陵王逼退三步。兰陵王正要施展分身,忽然听见有马蹄声逼近,他再仔细一看,只见两人在远方飞马奔驰而来,一人手持大刀,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条红色浮尘。他心道:“连李靖和他妻子红拂女都来到此地了?看来确实不宜久留。”想到这,他一甩手将无数暗影匕首朝着李光弼甩去,同时身子向后一招“暗影强袭”冲了出去。
李光弼奋力旋转起钢枪,将暗影匕首尽数挡开,但是兰陵王在往后一冲拉开了距离,随即便隐身而去。李光弼顿时大怒,持枪往前奋力乱扎,却根本碰不到人,不禁扬天大叫起来。
“怎么回事?”李靖和红拂女赶到,却只见李光弼在乱叫,不禁疑惑道:“你在干嘛?”李光弼指着前方空气道:“凶手在此!可惜让他给逃了!”
“逃了?你看到凶手了?”李靖说着便下马查看了一番这里的尸首。“跟通缉令说的一样,就是那兰陵王高长恭。”李光弼恨恨道:“弟兄们全都看见他了,若非他会隐身,我一定将他留住。”
李靖看了看一众尸首的惨状,又看了看李光弼手中通缉令的内容,忽然一发力将通缉令捏的粉碎:“这么说来,从河洛到此数十处村庄都是这恶贼所做!想不到他竟这般冷血残酷!兰陵王······你等着吧,若是让我抓到你这个杀人狂魔,势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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