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杀声逼近,看着周围将士都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花木兰连忙喝道:“不要慌!躲在密林之间摆开防御阵势,千万不要被冲散了!”那些潼关守军率先反应过来,拿着兵器便躲闪到各处密集的树木丛中,那些叛军骑兵没法穿越密集的地方,他们再趁机将兵器朝着他们的魔种坐骑攻过去,很快便将那些叛军打落下马。
“不好!”焦仲卿忽然大喊一声,只见叛军的不少骑兵骑着几头魔象、魔熊横冲直撞的从密林的侧面直接撞断树木,直冲他们侧翼。花木兰简单分析了一下这些叛军的情况,迅速做出判断并喝道:“他们行动不快,快速进攻!”
守军们一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发泄,看着这些叛军骑兵过来,直接呐喊着猛冲过去,靠着行动便捷,直接从坐骑的侧面闪过,将武器全部招呼在上面的骑兵上。不料那些叛军骑兵被打死时之后,他们的坐骑反而更加失控,朝着新兵营的新兵乱撞过来。
“闪开!”花木兰顺势一推,将焦仲卿和刘兰芝一起拉开,摔进旁边的灌木丛之中。那些叛军所骑的不少魔种坐骑都是变异魔化的动物,战力比平时常见的动物要强大许多,可以说是接近正常魔种的实力。新兵营的战士们看着这些魔种的狰狞面孔,纷纷乱叫起来,反正也听不清周围的喊话,在密林当中到处乱窜。
“跑得慢的先走!跑得快的先顶一会儿再跑!”花木兰一边拔出重剑绽放刀锋顶住一头发了疯的魔熊,一边大声呼喊来指挥乱成一团的新兵战士们。那些新兵们听了这才镇定了些,也顾不上这发号施令的人是谁,那些脚步慢或者身形笨重的率先跑了出去,剩下一些稍微敏捷的也有部分自发的留了下来帮助抵御。
眼看着更多叛军的步兵已经赶了过来,花木兰“嗡”的一剑率先强行将一头魔熊击飞出去,便退回去帮助焦仲卿和刘兰芝。
“真难对付啊!”焦仲卿一边挥刀死命和几头魔象对阵,想要甩开那些来卷他刀刃的象鼻子。刘兰芝一边大喊:“早知道就不来了!早知道就不来了!”一边飞身落到象背上,一刀一个便将几名骑兵全都击落地面。
眼看那些步兵全都挤了过来,花木兰一闪身落到正面地面上,蓄起一招“苍破斩”等着上百名手持长矛的叛军上前,一剑高高抡出,将几十名叛军士兵一起劈飞。
“木兰!”焦仲卿挥剑赶到她身边,想要帮忙。花木兰原地又蓄起一招“苍破斩”,回头喝道:“快走!不要等我,我有办法脱身。”焦仲卿犹豫了一分,刘兰芝从后面赶到,奋力扯住他的左手,将他向后拉走。花木兰看着剩余的新兵和潼关守军已经基本撤走,又重重拍出一剑挡住众敌,随即迅速收回重剑并拿出双剑护体,闪身冲刺跑出。
后面的叛军见一步追击不上,便将长矛尽数飞出,想要添加一份伤害。花木兰将双剑向身后丢出,砸中不少长矛再飞旋而归,又回到花木兰手上,随即花木兰再一次远远飞奔出去,叛军们便再也追击不上。
一干潼关守军残部和被打散了的新兵如无头苍蝇一般没命地往南面撤退。等到天快要亮了,才看见秦琼引着河洛军队前来接应,后面本来还有些追击的魔种骑兵,见此情况也不好再战。河洛军队看着潼关已经抢不回来,便护送着这些残兵撤出潼关南门,这一路上,只留下了一地人类鲜血和魔种的异色血液,形成一幅血河搅拌各类尸首的可怖画卷。
新兵营回到南面河洛大营之中,重新清点人手,大概只有一半人随着守军一起冲了出来。其他的基本都在乱军之中被冲散,或者在天黑的时候奔逃路上不认路然后跑到了别处。等了整整一日,有些认路或者会隐蔽的新兵战士才悄悄从潼关溜了出来,重新回到河洛大营,程咬金一经清点,好歹还剩下七百多人,损失不算很大。但是心灵的创伤却不是轻易能够抚平的。
花木兰看着新兵营的人,全部不是找东西靠着,就是无力地倒在地上。脸上要么是呆滞地面无表情,要不就是还处于极度的惊恐和震惊当中,裹着层层棉衣瑟瑟发抖。她又看了看焦仲卿和刘兰芝,他俩也是眼神迷离,显然回忆起昨晚的战况,还未从其中挣脱。
花木兰有些无奈的对程咬金道:“我们毕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昨晚一下经历那样的战斗,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就陷在里面了。将军······这可怎么办?”
程咬金的脸色也很难看,总感觉憋着一股劲不发出来一般。他摇了摇头道:“让他们自己先调整调整吧。对新兵,不能够要求的太高了,如果根本调整不过来,再让他们上战场,无异于害了他们。”说着,他便扭头走开。
在三人的营房之内,焦仲卿率先恢复了正常,看着自己扔在地上一片冰冷,而依旧残留着丝丝绿色鲜血的钢刀,他只是轻轻摸了它一下便将它远远地推开,颤声道:“我不要!我······我不要再靠近他们······怪物!都是怪物!”
“仲卿······我们能回去吗?”刘兰芝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焦仲卿道:“这里······这里真的都是怪物······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焦仲卿虽然内心惊恐不已,仍旧无法从恐惧之中抽离,但是好歹还有些理智:“为了国家······我们不得不来此啊。兰芝,难道······要我年老的父亲来参战?抑或是要你家顶梁柱的哥哥来?”
“我不管······”刘兰芝泣道:“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长安······长安多好啊?我们三个在长安四处游历并行侠仗义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不痛快来这样的地方?呜呜呜······我······我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在这里······我们还能活过明天吗?”
“我不知道······”焦仲卿木然摇头:“与这些怪物战斗,即便我们招式强过他们,又怎么狠的过他们?难道我们也要和这些怪物一样成为凶狠的禽兽一般?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仲卿哥······”刘兰芝直伏在焦仲卿怀中,好容易脸色恢复的正常了些,忽然抬头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道:“即便我们终究要死在这里,也会互相陪伴的对吗?”“当然。”焦仲卿眼含柔情的看着刘兰芝道:“兰芝,我保证······我会护你周全,即便我死,也要保你平安离开。”
“我不许你死!”刘兰芝说着伸手抵在焦仲卿嘴唇上,泣道:“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说着两人便越凑越近,直到最后拥吻在一起。
花木兰看着程咬金的背影,见他突然低头掩面,好像在啜泣一般。她连忙快步追了上去,发现他果真是捂着泪水不让大家看见。花木兰有些震惊道:“将军,您这是······”
程咬金看着周围没有其他新兵,颓然坐倒在地道:是我的疏忽,怎么就把你们留在了潼关呢?如果和我一起留在河洛大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牺牲了。你们可是整整丢了二百来人啊,你们······你们都是我亲自看着训练的,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大哭起来。
“这不怪您啊。”花木兰也坐在一旁摇头道:“谁知道那个李景隆会是叛徒呢?叛军里都是异族人,没想到给他身为功臣之后,居然选择了背叛。将军,这不怪你,都是李景隆那贼子所害。”
一听这话,程咬金哭得更凶:“前线······前线刚刚传来了消息,高仙芝被叛军残杀祭旗,死无全尸。唉······一代名将,被内奸贼子所害······怎能不让人心痛?若是我······我能够早些发现,又怎会给李景隆这小人开城的机会?我这么一想······就难免更加心痛啊······”
花木兰也落寞不已,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咬金,只能安静的和程咬金坐在一起。
过了不知多久,程咬金突然深吸口气,道:“木兰,时候不早了,你今天也打了很久,回去休息吧。明日的战役······不会比今日的要轻松。”
“那将军您呢?”花木兰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忧道。
“放心。”程咬金甩了甩手臂,道:“我去找老秦琼和‘北地双李’商量商量,看看明日的规划。新兵营,也确实只有你能够好好适应战场生活了,切记,保护好自己。在战场上,如果队友都不可靠,那么能够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花木兰这才敢放心的回营,岂料刚刚回到自己和刘兰芝、焦仲卿的营前,只见里面灯光昏暗,没有什么动静。
花木兰觉得奇怪,他俩在极度的不安与紧张之中,也不该轻易入睡,便抽剑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两具白净的身躯正交缠在一起,不住的扭动。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衣物遮蔽,女子的双腿紧紧勾着男子的腰背,发出不停歇的喘息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见此,花木兰心里似乎空了许多,无力的向后退出两步,重重的坐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并未发出一点声音,更未引起里面二人的注意。她从未过多考虑三人之间之事,对于焦仲卿与刘兰芝的感情,她也心里有数,但是战场将二人感情激发至此,也是谁都不曾料到的。长舒一口气,花木兰的心似乎也和这凄寒的冬日一般,于温暖热情之中归于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