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神色萎靡吐血不止的舞月,赵思东惋惜的说道:“你看看,我刚才就说过,如果你能不装(zhuāng)逼,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你偏偏不听,非要坚持装(zhuāng)逼,这下好了吧,知道错了吧?”
舞月哪里能答得上话来,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瞪着他。
不过这种程度的目光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跟前世的那些敌人相比,这样的目光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和了。
赵思东走上前去,俯身运指如飞,啪啪啪的在舞月身上连点了十来下,暂时帮他稳住了伤势,“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宽宏大量的,虽然是你先挑衅我,甚至还想杀了我,但是我还是愿意放你一马,希望你以后不要没事找事,到处在人前装(zhuāng)逼,免得哪天又踢到铁板。”
这番话虽然有些气人,但舞月却顾不上生气,反而惊愕的挤出一句:“你……你要放了我?”
“为什么不呢?”赵思东耸耸肩答道:“你我之间本无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置你于死地,毕竟你这一身本事也修来不易。至于说你要为你的那个外甥报仇什么的……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才会被我废掉吗?”
舞月有些默然,他当然不知道外甥究竟干了些什么。
自家人知自家事,舞家虽然祖上曾是周朝的王室宫廷舞师官,但暗中还有一个身份是天魔道的传人,擅长天魔魅惑之舞,否则哪有可能得到王室的青睐?
自周朝八百年国祚不存之后,舞家不知什么原因便也退出了朝堂,隐于山野之间,成为彻头彻尾的江湖门派之一。
而按照舞家功法的性质和祖师起源,自然而然的被归入到邪道门派,向来被视为大魔头。
即使千百年过去,时至今日,舞家也没能摆脱这样的名声。
偏偏他的这个外甥,其生父又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出身,而且身份高贵,为了不影响这位姐夫的地位,舞月老祖宗可是严令过,任何人不允许与他会面,也不能与他的儿子进行接触!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外甥,舞月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外甥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了。
此次之所以会出来找赵思东,主要还是因为姐姐因为外甥之事提早出关,冲击先天失败不说还受了反噬,这才导致他恼火不已,冲动的出来想替姐姐报仇。
现在被赵思东这么一问,他也有些清醒过来。
是啊,江湖之中,除非是有极深的深仇大怨,否则等闲是不会出现废人丹田这种事的。
要幺小惩大诫一番,要么索性直接弄死拉倒。
像废掉丹田,让人只能半死不活的沦为废人,这种事出现的次数实在少之又少。
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来看,对方也不是那种仗着修为精深就恣意妄为的人,莫非……在这件事当中其实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赵思东也没有卖关子,当下便将麻哥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说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自己废掉丹田。
“原来……是这样……”舞月苦笑了一声,用手抚着胸口,轻轻的咳嗽了两下。
虽说只是一面之辞,但他已经相信事情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出入了,因为这种事经不起查证,根本没必要说谎骗人。
感觉自己自讨苦吃的他,颓然的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吧,是我舞月眼瞎,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赵思东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舞月点点头,苦笑着答道:“虽然我们舞家在江湖上名声不佳,可实际上我们并不是真的邪门外道,该讲的道理我们还是要讲的。今天这事本来就是我冲动在先,与你无干,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当然,我也会跟家里人把事情讲清楚,你不用担心会有谁再为此事来找你。”
赵思东耸耸肩,就算再有人来找他麻烦,他也不惧啊。
只要错过今天,他就能抽时间去炼制一点现阶段适用的法器以防身。
先天一重的他,体内真气化为真元,已经可以尝试着炼器了,凭借他前世那丰富的经验,炼制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法器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有了法器护身,便是遇上筑基期的敌人,也能有得一拼。
不过以现在地球上稀薄的灵气来说,能达到筑基的修行者会有多少呢?
至少最近几十年应该不会有多少新晋级的,不超过十个,甚至可能不超过五个!
至于百年以前的筑基期高手……正常来说筑基期可延寿至二百岁,超过二百岁的筑基期少之又少。
总之,现在地球上的筑基期高手数量应该不多才对,而且这些人也不会随便因为什么原因就跑出来与人动手。
毕竟灵气稀薄,一动手消耗的真元就需要花好长时间才能补回来,多不划算?
言归正传,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架,但是赵思东现在对舞月的印象却并不差,想了想便又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如果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我先帮你接骨疗伤,一会儿带你下去找个医院再帮你检查一下。”
“医院就不用去了,只要你能帮我先接上断骨,我就可以自己回去。去医院的话,麻烦,我还得编个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舞月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软搭搭垂在一边的右臂说道。
“也好,那我先帮你接骨吧。”赵思东蹲下身子,伸手将他的右臂抬了起来,轻轻的拿捏了一阵之后心里有了底。
深吸一口气,只见双手幻出一片残影在他的右臂上来回移动了一阵,很快便将被奔雷掌力震断的臂骨给接好了。
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三截长短粗细差不多的枝条,帮他的断臂固定好之后,赵思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差不多了,回去之后自己弄点儿伤药敷上,然后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复原。”
刚才在接骨的间隙中,他还将自己的真元渡了一点过去,以帮助舞月的断骨加速愈合。
感受到他的善意,舞月微微有些羞赧的说道:“谢谢。”
这时,恢复了正常的苏凌菲和吴雅琳见他们这边似乎已经解决了问题,便壮着胆子结伴走过来看个究竟。
她们对舞月倒是没什么敌视的态度,毕竟因为舞月的出现,才导致她们能与赵思东有了这次亲密的接触,说起来还得感谢舞月呢。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一开始火药味十足,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又变得基情满满了?”吴雅琳不说话还好,她这话一出口,赵思东便如同触了电一般将手收回,结果舞月刚上好夹棍的右臂便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疼得他冷汗直冒。
“谁跟他有基情了!我只对女人有性(xìng)趣!”舞月疼得直咧嘴,眼泪汪汪的叫了起来。
不料赵思东也同时开口,说出了和他一字不差的话,两个人一起开口,又一起闭口,配合得完美无隙,堪称是神同步。
吴雅琳用诡异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逡巡了一阵,那意思是:都这么有默契了,还说没有基情?
……
……
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赵思东三人自然是无心再玩什么爬山了,当下便扶着舞月下了山,开车将他送去了机场,舞月在路上就用手机订好了回程的机票。
“行了,你们回去吧。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机会来北湖省,记得要给我打电话啊,到时候领你上我们那里转转,看看什么叫原生态大自然。”站在安检入口前,舞月认真的对赵思东说道。
从蛇山国家森林公园到浦江机场的这段行程中,他的断骨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要不用太大的力,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最少不影响他用右手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舞月本人对此也比较惊讶,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他以前没有遇到过骨折,但不代表他没见过骨折的人。
舞家子弟中偶尔也会有在练功时不慎将自己弄骨折倒霉蛋,往往用上了家族祖传的良方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恢复如初。
可他现在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多钟头就将断骨长好,由不由他不惊讶。
他自然不清楚,这都是赵思东渡给他的那一点混元真气在起作用,否则的话就算赵思东接骨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快就恢复。
目送着舞月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大厅,赵思东便与苏、吴二女也离了机场,驾车回家去。
一路上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常,来的时候因为有舞月在车上,所以倒还不怎么觉得。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了,反而令他们回想起在蛇山上那一吻。
嗯,对赵思东来说应该是两吻。
他在蛇山上为了能对抗舞月的天魔解体大(dà)法,不得不向二女寻求帮助,凭借的便是前世所学过的一个小法门——阴阳合(hé)欢术。
这种法门可以不通过男女行房来实现双方阴阳相汇、水乳(rǔ)交融的目的,令双方特别是主动施术的一方获得极大的俾益。
若施术者与受术者均为处子之身的话,则获得的好处更大——那混元真气在成为真正的仙人之前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虽然事先也有向二女简要的提过,而且也属于事急从权,但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三个人之间今后该如何相处,所以赵思东一时之间倒也有些挠头。
如果只是吴雅琳或者苏凌菲都好办,直接挑明了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就是了。
虽然说还有一个她们并不知情的孙茜茜在铁国留学,但这并不重要,反正过上几年之后,等大家到了谈婚嫁的时候,赵思东自然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最尴尬的就是,苏凌菲和吴雅琳都是同时在场,分别目睹了他与自己闺蜜之间的激吻……
保持着这种令人不自在的沉默,三个人总算是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