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化了雪,花匠们开垦空地栽种药材,姜容鹤特意带着他们去看,花匠们忙忙碌碌,他们就坐在台阶上细细瞧着,瞧了一会儿不过瘾,承政又跑去人家面前蹲着看,口齿不清的和花匠聊天。
姜容鹤并不约束,只在廊下坐着,稷宁性格安静,每每这时只待在她怀里,细细的瞧着嘴碎的哥哥把能看见的人挨个聊一遍。
“娘亲。”稷宁待得都烦了,仰头看着姜容鹤,奶声奶气的吐槽:“他的话...好多啊。”
姜容鹤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明天不陪他过来了,让哥哥自己过来吧。”
“嗯。”稷宁扁着嘴哼了一声,无聊的靠在姜容鹤怀里。
终于,承政愿意走了,回到椒房殿,就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水,喝饱了就蹭过来:“娘亲,嗓子疼。”
“叭叭叭一上午,嗓子能不疼吗?”姜容鹤揉揉他的脸:“花匠在干活呢,肯定烦你了。”
他鼓鼓腮帮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小榻找稷宁玩,稷宁烦死他了,抱着自己最爱的老虎枕头不搭理他。
“娘娘。”阿南拿着东西进来:“皇上的家书。”
每个月,温骁都会送信回来,不对,他更喜欢称作家书。
“七月可归,夫安,勿念。”
八个字,却比万字千言都让人欢喜。
她跳起来,拿着家书开心的笑:“爹爹七月份就回来了。”
“七月份?”承政煞有其事的掰手指算。
姜容鹤替他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
“哇~”他对三个月是多长时间没有概念,但却满脸欢喜的跟着喊,稷宁有样学样的跟着,喊完就问:“爹爹?”是什么人?
温骁出征的时候他两个月,根本不记事。
承政也细细瞧着姜容鹤,他对温骁也没有印象了。
他知道自己的爹爹是皇帝,是他能看见的所有人所有物的主人,但他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了。
姜容鹤立马把画像抱出来,这些年,她悄悄画了不少温骁的画像,只是没让他知道罢了,如今一张张挂起来,他的喜怒愁容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不是很英俊?”姜容鹤对自己的画功很满意,对温骁的模样也很满意。
但凡温骁长得丑点,当年色诱他的时候,她可能都要尽力克服一下。
两个孩子点点头,细细瞧着。
满心期待的到了端午,稷宁也满两岁了,姜容鹤把夏宁冉给他做的新衣裳拿出来,又把自己给他做的荷包挂在腰上。
“又长了一岁。”
稷宁奶声奶气的接话:“长大了。”
“对对对,长大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跟着哥哥一块念书了。”捏捏他的脸,姜容鹤认真瞧着他,突然想去刚怀上他时的事。
若是那次她没有和温骁闹脾气,打着回家省亲的名义去散心,可能会听傅炎的话把腹中孩子堕掉,想来,还得感谢林氏的坚持和那位老大夫。
“娘亲,还能抱抱吗?”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长大了,以后就不能被抱在怀里了。
姜容鹤立刻敞开怀抱:“能呀,只要你想,七老八十了娘亲也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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