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是见鬼,就不让人好好安生过日子。”
“可不说嘛,嘿,呆子,跟着我走,放风时间到了。”
“见鬼,要不是薪水开的高,我可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一会。”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给这儿的所有病人一发脑前额叶切除术就是了。”
“毕竟时代在进步嘛,这种技术都获得诺贝尔奖了,居然还能被禁止。”
“不过这呆子还真有点那手术后的样子,要是所有病人都像是他这样该有多好啊。”
阿卡姆疯人院,两个医生一边闲聊,一边将身后的病人带到放风区。
他们背后的病人则带着一头绿色的短发,仿佛丢了魂似的,机械地迈着步子、
“嗨,你听说了么?最近城里似乎又不安生了。”
“废话,哈维都逃出去了,城里哪能安生?”
两个大夫给这个病人安置在座位上,随即便离去了。
放风时间也是他们日常巡查病房的时间,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们就准备回家了。
在放风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保安把他们带回病房,让他们去睡觉。
“据说哈维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两人的声音逐渐走远。
而在放风的大厅角落,高高的架子上正在播放着电视节目。
“据悉,哈维·丹特,在逃出精神病院后,在一次试图洗劫哥谭信托银行的过程中被捕,在场的还有他的十几个手下。”
“值得关注的是,在这场未完成的犯罪中,完成抓捕过程的,正是消失长达两年半的蝙蝠侠。”
“在他的身旁,似乎还有之前造成一百多人受伤的新义警。”
黄金时段的晚间新闻,毫不意外地播报着。
“这就是对于人权赤裸裸的践踏,哈维饱受精神折磨,而我们本来就要成功了。”
巴索罗谬·沃普尔今天穿了一件新的T恤,胸前的蝙蝠图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可蝙蝠侠打击的都是犯罪,正是利用了人们同情的精神病人,做出的才是真正有害的犯罪行径。”
“你没有搞清楚因果关系!”
电视上的辩论还在继续。
病人那苍白的脸上,原本呆滞的眼珠,重新有了焦点。
“蝙……蝙蝙……”他的声音嘶哑,因为好久没有使用,甚至有些生疏。
“蝙蝠……”
逐渐的,原本无害而又木然的脸庞,重新变得生动了起来。
随即,他流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笑容实在瘆人,毕竟那嘴角的弧度几乎夸张,似乎是要咧到耳朵根去似的。
哥谭警局,一个中年的讼棍正在一边擦拭他那张胖脸上的汗珠,一边喋喋不休。
“嘿!我的当事人经历了严重的精神刺激,这是妥妥的伤害,而且还有栽赃!你们没有证据!”
而在一旁的戈登像是没听到似的,烦躁地摆了摆手。
“这对于我的当事人的严重的精神与肉体的伤害,程度足够让您下令去逮捕那个披风怪人和面罩混蛋。”
“局长……您,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瞧着对方还是依然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作为律师他有些没了底气。
“行……”戈登总算发话了,“默克尔,给他开一张释放单。”
“那人身保护呢?”
戈登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嚷,而是抬步朝着楼梯走去。
“该死的,就没有别的新闻吗?”
“人们爱死他了,这阵子全都是这种报道。”
一个少年正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口,在他身后的客厅,是满地的针管与酒瓶。
沙发上的两人相互嘟囔着,从一开始的诉说到后边胡乱的呓语。
“真是……一点希望也看不见啊。”
后边的叹息声阵阵,但少年只是安静地呆在窗边。
但随即,在黑暗中的少年双眼突然被一股光照到。
在哥谭市的高楼大厦,无数缤纷炫彩的霓虹中。
在纸醉金迷,享受着夜生活和黑暗的庇护的人群上。
在常年笼罩在城市上空,久久不会消散的阴云表面。
一个巨大的蝙蝠标志,正从警局顶层的投影灯所发出,傲然屹立在全部灯光的上空。
“这是你的新朋友么?”戈登瞧着面罩状态下的罗夏,面色不善。
就是这小子,让警局和医院在一天中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
“他刚来这座城市。”
戈登吐了个烟圈,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这次联系我,有什么事情么?”
“哈维抢劫银行的目的,并不单纯,你们的人挖出什么线索了么?”
“没有,哈维来到牢房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我把他吃了吧。”
一旁的罗夏则语出惊人道。
只要吞噬了完整的个体,阴谋之网就能获取所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不行。”
蝙蝠侠果断拒绝道。
“我们审过了好几个他的手下了,他似乎是准备筹钱去采购一些什么,但没透露出什么。”
“你们搜查了他们的住处没有。”
“当然,但同样,没什么发现。”
戈登递过去两页纸张,正是他们从哈维爪牙下所得到的,他们经过的地点。
“不,已经有了。”
蝙蝠侠递回了纸张,继续道.
“哈维的选址不会毫无目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存放他所购买的东西的地方。”
“然后?”戈登的眼里带着不解。
“在他所选中的五处地点中,除开这个在抢劫银行成功用于洗钱销赃的地方,剩下的四处地点,两两都是在一条街道的两段。”
“有人在引诱我们,去往那个十字路口,很熟悉的把戏,不是么?”
“谜语人……”哪怕是戈登,此刻也吸了口凉气。
如果说作为“哥谭之王”的企鹅人,在蝙蝠侠消失的时间内抓紧机会迅速发育,将自己的地盘不断扩张的话。
谜语人这两年反而销声匿迹,甚至隐约有了从良的迹象。
但这他的低调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的犯罪,甚至有可能都没被察觉到。
或者说哪怕被察觉到了,受害者也不能发出一点消息。
比起企鹅人这种几乎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犯罪,这种暗处的无声的犯罪,更加危险与恐怖。
“这就是设好了谜题,等待我们去解了?”
罗夏瞧着天空中的蝙蝠图案。
看来这的确意味着什么。
“好吧,那就……”戈登正打算说些什么,但楼顶上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风阵阵吹过。
“真是讨厌得让人怀念啊。”戈登没有急着下楼或者关闭灯光,而是在原地享受完了这支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