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还在继续,三人又就山河的小说开始了对话,从灵感到自闭症患者,再到校园霸凌甚至贫富分化都泛泛而谈。
整期节目近四十分钟,比往期多了十分钟,山河在魔都把节目看完。
他其实不太满意节目的效果,许多话题都是擦边而过,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敏感点的话题全被剪辑了,这让他对《锵锵三人行》的感官差了不少。
节目播完了,家里的电话就没停过,山河的手机也响个不停,一个多小时后,山河总算接完了亲朋好友的恭贺电话。
九九年,《锵锵三人行》的影响力远没有网络时代时那么大,但电视媒体与平面媒体有很大的不同,就是能更具体的了解人物,通过外表,声音,神情,语气等等方面,这样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
山河的影像资料本来就少,这次的访谈一经播出,山河的书迷和对他喜爱好奇的观众如获至宝,不少错过没能观看的书迷,甚至把凤凰卫视深城分部的电话打爆,强烈要求重播!
凤凰卫视自无不可,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安排了重播,这下子,山河清秀中带着点稚嫩羞涩的样子被大众所熟悉。山河的国民度更进一步。
有好就有坏,节目里山河的某些倾向被有心人发觉,于是,好几家报社刊登了“华国的少年应放宽视野”,“论西方教育对世界的影响”等等论述,其中都含带了山河的访谈。
南方某报纸更是以“少年旗帜的悲哀”为题公开批评山河,指责其言论带坏青少年。
曲凌把这些报纸文章收集后,放在了山河面前,“小河,你看看,这群疯狗胡乱攀咬,你还什么都没说呢,他们倒先叫起来了!”
山河翻阅完这些报道后,不屑一顾的把它们的言论抛在脑后。
“理他们干什么,由他们去叫,我不表态,他们只会徒费口舌!再过两年看我怎么驳他们!”
果不其然,山河的沉默让一众报道打了个空,然后水花都没有溅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伴着“七子之歌”那悠扬带着悲怆的歌声,奥门回归了祖国。
山河坐在电视前,默默的看完了这场交接仪式,看着军人仪仗队庄严肃穆的走上仪式台前,交换国旗,山河有点激动。
以前他不了解,也不理解,总觉得一场全国人民都兴高采烈的事,为什么不能搞得欢庆热烈些,太枯燥了。
山河现在明白了,这是在宣誓,我们的耻辱我们收回了,我们必将以崭新的姿态来雪耻,我们必将拿回我们的光荣!
奥门回归了,奔腾的浪潮将更加汹涌的扑面而来。
十二月很快就要过去,这意味着一整个世纪的结束,波澜壮阔的二十一世纪将要来临,大多数人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会面临着怎样的变革,山河的胸中激荡着一股豪迈之气,坚定的迈向新的世纪。
元旦假期,山河接到曲凌的电话,《少年的我们》在霓虹和棒国的首周销量已经传过来了。
棒国卖了两万多册,霓虹好些五万册。
山河在两国的图书市场是新人,这个成绩在新人作家中排名第一。
令曲凌和山河意外的是分别收到了两国的版权购买意向。
《少年的我们》的影视版权,在发售的第一周就分别被两国导演看中,曲凌中午会上门细说这个消息。
曲凌带着女儿临午饭时,到了山河家里,谢美玉昨天就与曲凌约好了今天的行程,饭后再一起逛街。
曲凌的女儿嘉嘉一进门就被豆豆吸引住了,不一会儿就和丘楚溪两女孩围着豆豆玩闹起来。
曲凌走到山河边上,看着山河老老实实的收拾着桌上的蔬菜。
“小河,你这活干的挺熟练啊,一副后厨帮工的感觉!”曲凌调笑道。
山河笑了,“那可不,大厨下了命令,不收拾完没饭吃!”
这时,谢美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曲凌,你来了,先坐,我得把食材收拾出来,小河,给你曲姨倒水啊,眼里真没活!”
宝贝儿子就叫了一天,第二天开始挑三拣四,山河干什么都要被谢美玉唠叨几句。
曲凌看着山河悻悻的准备起身倒水,一下子笑了起来,著名天才作家在家备受母亲摧残的情景让曲凌忍俊不禁。
“好了,你继续摘豆角,我们要喝自己倒。”曲凌挥手阻止了山河的行动,“对了,伱对霓虹和棒国的改编意向怎么看?”
“曲姨,我们得先了解一下导演和他的想法,只要导演能力不差,又能顺利开拍,他们要就给他们呗!”山河摘着豆角,一边回答曲凌。
曲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看法,而且不急,两国才刚刚销售一周,说不好后面爆了呢,可不能便宜了棒子和小本子!”
“曲姨,欧美那边什么时候开售?”山河问道。
“学者出版社已经在做准备了,估计前期工作还得有段时间,春节前后应该可以发售了,我是比较期待!”曲凌对欧美的市场有些憧憬。
“刚开始销量好不到哪去,还得看运气。”山河揣测道,“韩涵的新书马上就要发了吧?”
“下周,我这次是下了赌注,首印加到了七十万,还是有点担心!”曲凌对山河吐露心声。
山河抬头对曲凌比了个大拇指,“曲姨,你是真有眼光和魄力,我觉得首周最少十万,首月三十万册不成问题!”
“那曲姨就借你吉言了,话说韩涵可不像你,人家对宣发和签售没有任何抗拒,我看他有点跃跃欲试,估计是憋久了,你可得提醒他别见人就怼!”曲凌有点担心韩涵的状态。
山河笑了起来,“他那个性子是能劝得住的吗!让他说呗,反正炒炒话题还能增加销量。”
两人正聊着,谢美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河,你豆角摘好了没有,手脚麻利点等着下锅呢!”
“马上!你怎么不把我爸留下!”山河有点不平衡。
“你爸比兔子溜得都快,一会儿没影了,我怎么叫,你们父子一个样,干点活跟要命似的!”
山河认命的叹了口气,把豆角摘完,继续收拾大蒜。
“哥哥,哥哥豆豆怎么不理我们了?”丘楚溪在一旁喊道。
山河看了眼来回跑动的黄豆,“你们别把卫生间的门锁住啊,豆豆要上厕所了!”
在山河和母亲的操持下,一顿闽省客家菜让大家吃的赞不绝口。
午饭后,几人围着茶几聊了起来。
“山河,你那个《舌尖上的传承》不打算继续写了?”余正冲问道。
“以后还会有吧,现在我写不出来,师公你知道的,我太依赖体验了,凭空我可想不出来!”山河回答道。
“行吧,不写太可惜了,我是特喜欢这几篇文章!”
丘江接话道:“你新书怎么样了?”
“写了一部分,我还比较满意,寒假我要去做志愿者,会耽误几天,二月出初稿肯定没问题!”
曲凌听完开心了,“要说还是赵主编厉害,老早就看出小河是快枪手了,这个速度太可以了!”
“小曲,我听山河说赵主编调走了,你现在也不在编辑部,去了出版社,没什么问题吧!”余正冲对曲凌问道。
曲凌喝了口茶,回答道:“余老,赵主编那是高升,我这边的工作调动也是自己申请的,来了出版社后,感觉不错,我现在可是跃跃欲试,准备大展宏图啊!”
哈哈哈…
曲凌的话让屋里传来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