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从电话的一头传来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佐助,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但如果你真的想玩的话,也得要想个好笑点的吧。”
“……”
另一边,佐助没有说话,只有五条悟自己的笑声在电话里回荡。
“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失。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觉得的呢?”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嘟。”
佐助挂掉了电话,思索着该如何把羂索、和宿傩的计划说给五条悟。
“那个,宇智波先生,”
“叫我佐助就可以了。‘宇智波先生’有点怪怪的。”
看着还在低头思考的佐助,伏黑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好的,佐助。请问你刚才说‘虎杖’没有死掉,是指……”
“他死掉了,但是又被他体内的东西复活了。”
伏黑听完佐助的话,觉得好像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所以说,”
“虎杖真的还没死。”
“嗯。”
佐助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众人。
“虎杖确实没死,本来他还打算在交流会上给伱们来个惊喜的。而为了给虎杖充足的成长时间,五条他就把虎杖给封锁了起来,所以你们也就不知道。”
“佐助,你说的话,当真吗?”
“明太子。”
藏在真希的眼镜下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当真。”
“这个问题是机密对吧,”
“嗯。”
真希往后靠了靠,竖起了架在肩上的木棍。
“那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们?”
“我的两个后辈都是重感情的人,如果因为你的恶趣味而让他们伤心的话,”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真希!”
熊猫顿时有些紧张,急忙挡在佐助和真希两人的中间。狗卷也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随时准备以生命为代价使用咒言术阻止佐助的行动。
“狗卷,你也冷静点,佐助肯定没什么恶意的,对吧,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
佐助坐在台阶上,表情越来越淡漠,黑色的六芒星在血红的眼中转动,给予五人无限的压迫感。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的,熊猫。”
佐助站起来,摆了摆手,几人的压力骤减。
“对我来说,或者说,对我和五条来说,高层那一点压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佐助把手随意搭在腰上,抬起头,平视着真希后面的广阔操场,以及后面那广阔的蓝天。
“还不如说,咒术最高层——咒术总监部就是一坨史。”
“?!”
听到佐助无意说出的逆天发言,熊猫等人的表情变得很精彩。尤其是伏黑惠。
伏黑瞪大着眼,还没有彻底放飞自我,仍坚信《咒术总则》是维持咒术界稳定的重要因素的伏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在咒术高专光明正大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佐助的话,在伏黑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但佐助似乎毫不自知,继续自顾自地吐槽道。
“我啊,总觉得这个咒术高层实在是太烦了。不止咒术高层烦,咒灵也好烦,诅咒师也好烦,不管是宿傩、羂索还是天元,他们全部都烦死了,为什么我每次都得跟着他们的计划来走,为什么我非得畏手畏脚不敢发挥自己,不敢张扬自己的实力。”
“我太累了,所以,我不干了。”
红色的眼睛仍在平视着前方,全然没有理会已经被自己的发言震惊的真希、熊猫、狗卷、钉崎和伏黑。
没错,自从宇智波美藤实实在在地出现,并觉醒出自己的咒术,彻底融入了咒术界后,佐助就想明白了。
这个该死的世界,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自己深深地影响了,这个世界的后续剧情,早就被佐助的存在而深深改变了。
无论佐助怎样地去迎合羂索、宿傩他们的计划,这个世界还是不会像佐助想的那样理所当然地发展。
既然真正的过程已经与预定的过程不一样了,那么还想在不怎么改变过程的情况下,获得自己预定的结果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佐助决定,自己干脆亲自下场干预这场闹剧,让这个过程向着自己想要的结果去发展。
想到这里,佐助的两个嘴角微微往上抿。
“我之前,到底一直在做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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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无为转变。”
一个留着蓝色披肩长发,穿着黑色宽松毛衣外套的缝合脸男人,把手放在了虎杖的胸口上。
而此时,虎杖却被缝合脸咒灵胸口变化的肉刺刺穿,无法挣脱。
“你是打不过我的,该换人了。”
“咚!”
缝合脸出现在一个红色的空间里,天空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还带着残留血肉的骨架。
在缝合脸的对面,是一个由森森白骨造的王座,王座上面坐着一个放荡不羁的,穿着白袍,脸上带着花纹,长得酷似虎杖的身影。
“想要触摸我的灵魂吗?”
“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下一次你我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了。”
真人从虎杖的灵魂中被赶出来,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被虎杖“框框”两拳打晕。
就在虎杖爆发咒力准备乘胜追击时,真人用出了替身,本体则瞬移到虎杖的背后,举起了由右手变化而来的狼牙棒。
“砰!”
关键时刻,一柄缠着斑马色布条的钝刀挡住了真人变化成狼牙棒的手,七海建人及时赶到。
真人,在四大咒灵中诞生时间最晚,却是领导者的存在。其本身于人类对人类之间的诅咒中诞生。
其术式为【无为转变】,可以自由地操控自己的灵魂,而他的肉体是根据自己的灵魂而存在的,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的灵魂不灭,自己的肉体爱怎么受伤就怎么受伤,同时,还可以自由地改变灵魂的形状而改变自己肉体的形状。
这个术式还可以对人,真人自己未经变形的手一旦触碰到别人,就可以改变他人的灵魂和肉体。可以说碰谁谁死。天克七海这种没有针对性手段的咒术师。
但虎杖不一样。因为是“容器”,所以肉体中除自己外一直就有着灵魂存在,因此可以察觉到灵魂的轮廓,而虎杖的体内又有着宿傩,真人也不敢用【无为转变】去碰他,只能被迫与虎杖打拳。
意识到虎杖是真人的天敌后,七海建人决定两人共同包夹真人,给虎杖创造进攻机会。
“砰!”
“邦!砰!砰!砰!”
在饱含咒力的拳头,和刀刀暴击的钝刀的摧残下,真人的身体像是一坨橡皮泥,被两者尽情地揉搓。
真人的血液乱飞,虎杖和七海建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砰!”
“刷!”
再次被钝刀斩中大腿,同时又被虎杖击中头部,在痛苦中,真人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是,”
“什么感觉。”
“这就是死亡吗?”
这一瞬间,真人领悟到了死亡的真谛,对灵魂有了更深的见解。
真人放弃了徒劳的抵抗,它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可以用出那一招。
虎杖和七海再次起跳,想要给奄奄一息的真人最后一击。
而眼睛里全身眼白的真人,仿佛没看到两人一样。两只手下垂着,仰起头,张开了嘴,嘴里出现了两只手对在一起做了个手势。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黑色的手将七海捏在手里,将虎杖推开。庞大的领域将虎杖隔离在外,在满是人类手臂,光线阴暗的领域里,七海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无为转变】是靠用手接触发动的,而整个领域都是由手构成的,也就是说,七海进入领域,就已经输了。
“结束了啊……”
“那个人,还是迟到了吗?”
“啪,哗!”
一道光线闯入了晦暗的领域,下一刻,领域的外围像镜子一样被崩碎。
“哟,七海海。”
五条悟飞在上空,摘下了自己的眼罩,露出了一只蓝色的眼睛,看着平静的七海。
“想我了吗?”
还没等七海作出任何回应,五条悟身边,一道血红的身影笔直地朝着真人的方向冲过来。
真人看着目标极为明确的佐助,赶忙变化自己的身形,妄图变成一坨液体从下水道逃离。
可惜,红色的血河阻止了它的逃离梦。
“刷。”
附着着黑炎的刀轻而易举地斩断了真人的左臂。
“这根本就没有用!”
真人笑着,他看到了五条悟和佐助,也看到了封锁他最后退路的血河,知道自己今天必须是要死了,可他即便是死,也至少要拉上一个来给自己垫背。
他弯下腰,一头栽进佐助的怀里,用仅剩的一只手碰到了佐助的脖子。
“无为转变。”
突然,真人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空荡荡的血海中,周围的天空、海平面都是一片血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大量的红光充斥着这个密闭的空间,真人的脸也倒映着诡异而恐怖的红光。
真人在这片血海中飘荡着,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的脚,他尝试着去挣脱,却没有成功,被拖入血海里,当他的头浸入血海后,饶是人类最极致之恶的真人,也不由得感到震惊与深深的恶意。
“这些,都是,灵魂吗……”
拖着自己脚的,是一个个保留着生前惨死模样的灵魂。它们一个拽着上面一个的脚,一直延伸到因浑浊而难以看清的深红色海底……
【伊邪那美命】的血液触手把真人托起来,真人对佐助发动术式后就昏了过去。
血液触手将真人紧紧包裹住,随后缓缓沉没在血河里。
血河只会抽取灵魂,但是真人本身只是一个咒灵,不存在真正的肉体,所以一齐都被血河吞进去了。
“怎么样,佐助?”
五条站在血河平面上,走到佐助的身边。
“处理好了吗,那个长着缝合脸的咒灵。”
“哗。”
佐助心念一动,一个初具人形的身影,如出水芙蓉般从血河里缓缓升起,在血液的托举下,新的血奴逐渐在半空中凝固定型。
看着血奴最终定格在真人生前的样子,佐助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这个血奴对我有着抵触的心理。”
这是佐助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也能理解。
【伊邪那美命】抽取的只是灵魂,而真人在灵魂这个领域,可以说是真正的鬼才,他对灵魂稀奇古怪的改造,佐助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算了,只是有一点点抵触的表现,至少还可以用。”
佐助收回了血河,扶着七海,和五条、虎杖一起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五条老师,那个男人是谁啊。”
虎杖小声说着,不过还是被佐助听到了。
佐助让七海把胳膊跨在自己的肩膀上,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虎杖。
“虎杖悠仁,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亏我还给你买过花。”
“你是,那个?”
“宇智波佐助。不要再轻易忘记别人的名字了。”
佐助把头转过去,扛着七海向前走。
“寒暄或是认识,就先不必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佐助向后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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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鬼,和旁边那个白头发的……”
虎杖内心世界里,两面宿傩盘着腿坐在自己的白骨王座上,眉头紧皱。
“这个时代的咒术界怎么出现了这么两个变态,先不说那个白发小子,那个红眼睛小鬼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面宿傩双手撑着腿,跟着膝盖在不断地上下抖动。
“看来复活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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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银座餐馆,总是十分繁忙,来来往往的服务员耐心问着每位客人的需求,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三名造型古怪的食客。
“这个地方,天元应该听不到了吧。”
佐助用勺子挖起一勺猪脚饭,送进嘴里,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熟人。
“你神神秘秘地到底想做什么?”
夜蛾正道虽然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有看着佐助,而且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把铺满烤肉的米饭旋进嘴。
“佐助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我们说,还说这件事影响着今后世界会不会灭亡。”
戴着一副小圆框黑色墨镜的五条,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咖啡。
“我要说的事情,你们可能不会相信,”
佐助坐直了身子,用勺子摆弄着盘子里的猪肘。
“我祖先的写轮眼觉醒过预知的能力,”
听到“预知”这种带有神秘性的东西,夜蛾慢慢把勺子搁在盘子上。
“我最近好像也在觉醒这种能力,看到了或多或少的一些,关于未来的景象。”
“而在未来的片段中,”
佐助抬起头,看着五条的眼睛。
五条躺在椅子的靠背上,还是以往那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看到了什么啊?”
“我看到了乐岩寺校长因为高层的命令杀死了夜蛾校长……”
“你说什么?”
刚才还十分紧张的夜蛾突然变得宁静,好像自己以前就预见过这个结果。而刚才还一切都无所谓的五条,现在却变得有些失态。
“乐岩寺吗?让老友来杀死我,还真的是高层的作风……”
“不应该啊,我当时在哪,我没有阻拦吗?”
“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了,你的死亡。”
“……”
银座的家庭餐厅里十分喧闹,这是佐助特意挑选的地方。笑声、吹牛打屁声、呼喊声,不绝于耳,只有五条这一桌,彷佛陷入了永久的宁静。
这次是夜蛾陷入了震惊,他是五条学生时代的班主任,可以说是最理解五条悟实力的几人之一,他无法想象到底是多么可怕的敌人,能够杀死五条家有史以来最强的【六眼】术师。
五条的表情变得凝重,之后莞尔一笑。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佐助单手抵着脸,点点头。
“那个杀了我的,是你吗?”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彷佛佐助下一句话的重量将会影响整个咒术界,乃至全球。
“……”
“不是我。”
夜蛾松了口气。
“是附身在伏黑惠身上的宿傩。”
“……”
过了好一会,五条悟背着手靠在椅子上,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