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撒女士?”
“艾尔撒女士也是被主选中的使徒,”狼人快步向外走去,“走吧,大人,我带您去见见她。”
他们来到港口,一艘小型货船停靠在码头上,船头的探照灯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刺眼,格温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随后见一道人影走下货船。
“艾尔撒女士,您回来了,”炼金术士热切地迎了上去,“这次去西大洲结果如何?”
“还不错,我在冷巷找到了几个买家,正要向主汇报。”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莫名有些耳熟,格温正在搜寻脑海中的记忆时,狼人向旁边走了几步,令他得以看清对方的样子。
那位“艾尔撒女士”比格温预想中年轻许多,她有一头垂至肩膀的深棕色卷发,五官精致,瘦弱的身躯裹在大衣下,看模样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双翠绿色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操。
格温的心脏短暂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竭力保持平静,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当场失控。
他见过对方,在阿卡纳,在大医院的病房中,格温透过尤里·瑞瓦泰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少女,她就是那个出现在洛维尔的站街女郎,跟拉德利会面的狂宴同盟成员,一名能够把身体变成巨蟒的吸血鬼。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来不及思考这个疑问,格温控制自己露出微笑,“艾尔撒女士,幸会,我是约翰·沃森,也是被主选中的使徒。”
“我是艾芙琳·艾尔撒。”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格温,“我闻到了一股深渊的气息,能被主选为使徒,想必您身上一定有些过人之处。”
“艾尔撒女士!”他们正说话时,从格温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镇长约瑟夫·布莱克出现在码头上,还带着那个戴面具的壮汉,“您终于回来了。”
“约瑟夫,”艾芙琳看了眼镇长身旁的壮汉,对布莱克镇长点头,“这次去北地,我在冷巷找到了几个买家,他们对致幻剂的功效很感兴趣,那边还没有人做这门生意,只要打开销路,一定能给主增加不少信徒。”
“好,等到下次原料再成熟时就把货送过去。”
“我先去向主汇报这件事。”
“先别急,”镇长见她要走,急忙叫住艾芙琳,“有件事还需要您帮忙,十分重要,关系到我们事业的成败。”
艾芙琳听他语气严肃,停下脚步。
“你说。”
“两天前有一个女人来到我们镇上,她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们在生产致幻剂,偷偷潜入加工厂,偷走了车间里的原料,好在看守发现了那个小贼,我现在已经派人去搜捕她了,但一直找不到人影,想请您帮忙抓到她。”
“抓?不直接杀了她?”
“不不不,不能杀她,实际上,主亲自传讯,要我们把她活着带到教堂去献祭。”
“你能确定人还在镇上?”
“当然!出事以后,我们就立刻封锁了森林和沼泽方向的路,她一定还藏在镇上的某个地方。”
“好。”
艾芙琳不再啰嗦,只见她的眼睛忽然就蒙上一层血色,脸颊覆盖上青色鳞片,口中不停吐出骇人的猩红色长舌,缓缓转动头部,“我闻到一个陌生人的气味...女人,很年轻...那个外来者曾经来过这儿——”
她忽然看向海岸附近的一片岩礁,瞳孔收缩。
“找到了!她就藏在那里!”
艾芙琳以一种远超人类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冲了过去,猛地扎进水里,将近一分钟后,又突然从海面钻了出来,回到码头上,手里提着一个女人,正是格温在疯子安德烈记忆里见过的夏洛特·菲尔德,她此时双眼紧闭,浑身都被海水打湿,已经昏了过去。
“您是在哪儿找到她的?!”
约瑟夫又惊又喜,在他的视角中,艾芙琳刚才举动可以概括为:突然化成血烟消失,等再出现时就已经抓到了那个该死的女贼。
“那片海面下藏着一个水下溶洞,”艾芙琳回头看了一眼,“我闻着气味就过去了,进去时她正躲在里面,我就把她打晕抓了出来。”
“水下溶洞?”
狼人有些疑惑,“她一个外来者,怎么会知道那水下溶洞的位置。”
“镇上原来只有安德烈和他父亲做过潜水员...难道是安德烈把溶洞的位置告诉了她?”约瑟夫喃喃自语,“没道理啊,他明明已经疯了这么多年...”
“还有别的事么,约瑟夫?”
“没有,既然现在人已经找到了,我就把她带去教堂,准备献祭仪式!”
“很好,”她点点头,忽然抬手挽住格温胳膊,亲热地和他贴在一起,“沃森先生和我一起走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使徒,而且您身上有种让我很熟悉的感觉,我想跟您交个朋友。”
站在一旁的炼金术士有些吃惊,他看向格温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嫉妒。
“我也觉得艾尔撒女士面善,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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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微笑着抽出手,“我的手提箱落在加工厂里了,得回去一趟,您就先和布莱克镇长他们过去吧,我稍后就到教堂。”
“也好。”
她深深地看了格温一眼,转头离开码头,狼人立即殷勤地跟了上去,约瑟夫和壮汉也带着昏迷的夏洛特离开。
格温返回加工厂时,不由庆幸自己刚才听到汽笛声时灵机一动,将手提箱放在了车间里,从而给自己一个独处的借口。
他带上手提箱,看了眼车间外看守的工人们,决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联系娜塔莎,于是离开加工厂,借着夜色摸到了一处靠近海岸的悬崖上,此时海面上一片漆黑,暴雨倾盆,迎面而来的狂风拍打着格温脸颊。
他站在高处,能看到在镇子东北部的海岸附近矗立着一座尖顶教堂,整座教堂附近灯火通明,透过雨幕能隐约瞧见许多朦胧的身影聚集在附近,看起来都是镇上的居民。
很好,那边越热闹,就越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格温又转头扫视一圈,确认附近无人后蹲下身子,打开手提箱中的暗格,准备拿起话筒联系娜塔莎。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弹出一截黑影,好似钢鞭一般抽在手提箱上,将其猛地打飞出去,“噗通”一声落入海中。
“沃森先生。”
一股寒意窜上格温后颈,他听到身后传来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艾芙琳诡异的低笑声。
“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的箱子里会藏着一个传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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