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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对这位稀客的到来的目的还是比较好奇的。
他跟高大壮算是朋友,但高大壮很少会跟他有什么工作上的交集,利刃中队成立时,高大壮也没有露过面。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
毕竟年龄差摆在那里了,加上高大壮的性格,很难让二人像朋友一样相处着。
办公室。
招呼高大壮入座,林殊给他接了杯水,笑着道:
“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视察了?”
“视察个毛线,我虽然军衔上比你多仨星,但我可指示不了你。”高大壮对于林殊的揶揄,翻了翻白眼,“找你有事儿。”
目前在狼牙,能够指示林殊的人确实不多。
利刃中队直接归何志军领导。
不要说范天雷、高大壮他们,就算是狼牙特战基地的很多副职领导,在没有何志军的许可以前,都无权调动他们!
林殊闻言笑道:“啥事儿?”
听林殊问,高大壮也就说明了来意。
他今天是为了两件事情来的。
其一说起了后天,狼牙内部考核的事情,问问林殊是怎么想的,其实也就是来探探口风,毕竟他们孤狼也想赢,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对此林殊也没有隐瞒。
如实的告诉了他,会在利刃中队先一步进行比试,选出参加后天狼牙比赛的队伍。
高大壮好奇道:“你们都准备比什么?”
“就那些呗。”林殊笑了笑,“特种兵能比什么,不外乎就是枪法、格斗和体能了……”
高大壮看了看他,挑眉道:“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
“哦?这话从何说起?”
“我了解你,你最擅长的就是把很多简单的东西,玩出很多新的花样来,所以我估计,就算只比枪法和格斗这些,也绝对跟正常的比法不同。”
“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林殊对此也没有否认。
太常规的东西,他们练过太多了。
这玩意在林殊看来,真的没什么可比的,挑两个水平差不多的战士对打?然后看他们两个谁能更胜一筹?
太稀松平常了……
“不止是我,狼牙里很多人恨不得都把你研究的透透的!”
高大壮说的是实话。
谁都知道林殊的能耐,狼牙有这么一句话,但凡能学会林殊三分本事,在狼牙里都可以拔尖儿,成为兵王中的兵王,这绝不是一句戏言。
他的头脑、他的身手、他的枪法……都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是嘛?”林殊半开玩笑的道:“呵呵,那看来我得小心点了,别哪天你们谁把我切片研究了,那可不行!”
高大壮也难得开了个玩笑道:“你咋知道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呢?”
“哈哈哈,操,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表弟啊!”林殊笑骂道。
高大壮一看,也确实问不出林殊什么来,这不是林殊故意隐瞒不告诉他,而是很多玩法说起来一头雾水,得亲眼见见才行。
想到这儿,高大壮顺嘴提议道:“要不我今晚就住这儿得了,明天观摩观摩,方便不?”
“方便啊!”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林殊点点头就答应了下来:“那你今晚就跟这儿住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个房间。”
“嗯,行!”
林殊就问道:“话说,你来找我不是两件事吗?第二件是啥?”
高大壮叹道:“也没啥,就是陈国涛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他治疗的怎么样了。”
“哦,那你来的挺巧的,今天是他最后一个疗程了。我正打算待会儿去给他针灸治疗,既然来了,你自己瞅瞅呗!”
“那感情好!什么时候?”
林殊沉吟道:“……现在吧!”
…………
利刃中队。
某招待宿舍里。
这里就是陈国涛的房间,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利刃中队的体能障碍训练场。
一身黑色制服的他,坐在轮椅上,顺着窗边往下看,战士们正在冒着炮火,进行战地穿越,时不时伴随着教官们的怒吼,怒斥他们动作太慢。
陈国涛看的有些失神,眼眸中分明是向往。
这种向往,就像是上学时候看到别的班在外面上体育课一样……
年轻真好!
当年我这腿要是争点气,也许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吧?
或许成为战友也说不定。
陈国涛心中暗暗想着。
他对自己有自信,倘若当年的他没有因为强直性关节炎而退出狼牙的选拔,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提升,也许他可以成为利刃中队的一员!
“唉……”想着想着,陈国涛不由幽幽一叹,心中怅然。
林殊说今天会为他进行最后一次治疗,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以后他还能不能将荒废的功夫捡起来?
陈国涛觉得希望很渺茫………
这段时间以来,林殊抽空就在给他治疗。
但怎么说呢,陈国涛感觉……效果不是很大!
走路依旧不能走太远,而且每当阴天下雨的时候,关节像是针扎一样的刺痛,平时还伴随着很痒的感觉。
那种痒,像是从骨缝里面传来的一样,很难熬!
因此陈国涛感觉,林殊的治疗效果其实并不好,心中对于最开始林殊说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站起来行走、奔跑的期待,也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他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陈国涛喊了一声“来了”之后,收回思绪,转动轮椅的方向,朝着宿舍门而去。本来他是可以短途走一会儿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膝盖痒的抗不了,走路腿肚子都在打颤,有一天他差点因此摔倒了,所以只能一直推轮椅代步。
吱嘎一声开门。
“苗连,高大队?!你们怎么来了?”陈国涛愣了愣,他猜到了可能是林殊来找他,但着实没有想到高大队和苗连也来了。
看苗连披着雨衣,上面沾着一些雨珠,陈国涛心中一时间有些难受和埋怨。
难受的是,外面天气那么冷,苗连这么大岁数了还放心不下他,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疗,所以冒雨而来。
埋怨,则是对林殊的了。
他不是埋怨林殊的医术,而是觉得,林殊当时说的话太过于大了,让自己燃起了期待也就算了,同时也让苗连燃起了期待。
有的时候,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啊!!
‘唉……!可能当时林殊也是好心吧!还是我这腿太不争气了,明明前段时间康复的挺好的,谁知道怎么突然间就连基本的行走都不行了?!’
陈国涛心痛彻着。
他知道林殊已经尽力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感谢林殊,只是……终究让苗连失望了!
高大壮之所以被称之为狗头老高。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这个人很严肃,平时见了谁都拉拉着一张大驴脸,没有笑容,加上训练菜鸟的时候非常狗,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
但此刻,老高见到陈国涛以后,却是露出了笑容道:
“听说你恢复的不错,过来看看你。半路上碰到老苗了,他放心不下你,正好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恢复的不错……陈国涛闻言,硬挤出来个笑容道:“啊,是还行……!”
苗连则很高兴道:“来的时候我问林中队长了,他说你恢复的很好!今天最后一次针灸,效果应该比他想象的要好,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听完,这心呐豁然开朗!”
这话说的陈国涛都不知道咋接了。
这时候林殊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是一名医生,很多事情都逃不掉他的眼睛的。
但他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笑道:“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嗯,行!”陈国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关上了宿舍的门。
陈国涛坐在床边,伸出手腕,林殊三根手指搭在上面,感受着陈国涛强而有力的脉搏,一言不发,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让苗连、陈国涛、高大壮三人都紧张兮兮的。
几分钟以后。
林殊松开了他的手腕,一言不发。
“林殊,他的情况怎么样?!”高大壮马上追问道。
苗连和陈国涛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林殊。
有这么句话说的好,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皱眉头,刚刚在给陈国涛号脉的时候,他们不止见过一次林殊皱眉的模样。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林殊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望向陈国涛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感觉天气一不好了,膝盖缝里像是扎冰针一样的疼痛难耐,平时经常会感觉到膝盖发痒,痒的受不了那种?!”
陈国涛连忙回答道:“对,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了一周多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高大壮和苗连心中都是一沉!
这可不是个好的信号啊!!!
苗连赶紧问道:“林殊,他这个……是怎么回事?病情严……严重了吗?!”
见他们都紧张、担忧的看着自己。
林殊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别逗他们了,便笑了笑道:“那倒不是,这恰恰说明是好事!”
“好事?!”陈国涛不可思议:“我分明痛苦难耐,怎么会是好事呢?!”
苗连和高大壮也懵了。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疾病在临近好的时候,往往有康复的症状,哪有越来越严重的?
“挺不可思议的是吧?”
三人下意识点头。
林殊笑着解释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怕他每次被我针灸之后,都感觉越来越好,因为越是那样的话,也就越说明他这条腿治不好了!他这个病症,跟常规疾病不同。没有见好则好这一说!”
“为什么?”苗连下意识问道。
林殊则道:“在回答你们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认为酒量是可以练出来的吗?”
咋又扯酒量上面来了?
不过问的人是林殊,高大壮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好多不能喝的人,长年累月的喝下来,酒量都比之前强太多了!”
闻言,林殊不置可否的笑笑,又看向了苗连和陈国涛二人。
两个人也差不多是和高大壮一样的想法。
对此林殊并不意外,只听他道:
“其实这个就是典型的认知误区了!我告诉你们,一个人的酒量是练不出来的!是,天天喝,正常人的确能从一瓶到一箱的量,但这锻炼的是你们对酒精的承受能力!举个例子,一个人的胃如果最开始只能装10样大小、体积一样的东西,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进行挤压,渐渐只能装5样了,可当他再暴饮暴食,将胃撑大以后,又能装10样东西,你们觉得他的胃变大了吗?!”
高大壮想了想道:“这……应该没有吧?毕竟容积是一样的!”
苗连也点点头。
倒是陈国涛,若有所思。
林殊看了高大壮一眼,却是毫不留情道:“错!它一定是变大了的,而且是不健康的变大!外力的作用下将胃强行撑大,和它原本的大小,有本质上的不同!酒量也是一样,经常喝确实可以做到酒精更耐受,可这也是在强行透支肝部的能力,年轻时或许没什么感觉,可一旦老了以后,很容易出现问题……
“而这个道理,放在他的腿上也是一样,我的针灸,就是一个外力!
“如果他是在我的针灸下,才会拥有动力,那么就说明它需要这个外力。就像一台坏掉的车子,必须要我推着它才能走,我一停下它就停下,丧失了它原本的功能!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腿之所以会痒,是因为在逐渐的自愈,自愈是一种自我保护,传达给的信号反馈就是:力量够了,我能走了,别在往里面灌了!
“至于你所谓阴天下雨的腿疼,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愈合!等愈合了之后,你再看看!”
听到林殊的话,他们仨人云里雾里的,大致是听明白了一个信号:
陈国涛恢复的很好,超乎了林殊想象的好!
想到这里,苗连连呼吸都急促了:“那林殊,他……这次针灸过后,是不是……是不是就能站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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