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夏惶恐不安而又诧异地望着陈贤,徐徐颤抖地问道:"陛下……臣妾怕不是听错了吧!您刚才是说……"
"你没听错,身为妃子,因为自己的嫉妒而祸害他人,你这样做,已经让我足够厌弃你了。看在安瑞王的面子上,寡人且饶过你这一回,如若还有下次,寡人说到做到!"陈贤面不改色地说道。
"陛下,明明是云珠等人挑事在先,陛下怎么能责怪娘娘呢!陛下应当处置这几个搬弄是非的奴才才是!"诗棋为甄妙夏狡辩道。
"寡人平日里不插手后宫之事,却不代表寡人是傻子。搬弄是非的我看是你吧!你这个刁钻跋扈的奴才,若不是你在慧妃耳旁吹风点火,云珠她们也不会出口顶撞你们,既然大家都有过错,云珠的惩罚已经受了,剩下的你来受!"陈贤气恼地看着诗棋。
"陛下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娘娘,娘娘,快救救奴婢吧!"
诗棋惊恐地恳求着皇帝和慧妃甄妙夏。
"陛下,诗棋她从小就侍奉我,她也是一时糊涂了,陛下原谅她吧!"甄妙夏说道。
还未等甄妙夏说完,陈贤便眼神冷峻地看着甄妙夏,随后对赵公公说道:"赵德,带人把慧妃娘娘送回毓秀宫,没有寡人的允许不准她离宫半步!"
赵公公随后便带着两个小太监带走了甄妙夏。
诗棋见自己没了依靠,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晴玟和采薇趁机道出了刚才的实事原委,陈贤低声问道:"你刚才可是打了云珠多少下?"
诗棋哆嗦地回答道:"回陛下……二……二十二下。"
"若是寡人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打死她?你这样刁滑的奴婢寡人又岂能纵容你在后宫生事!来人!把她拖出去,给寡人同样掌嘴二十二下!然后送回去禁足起来!"陈贤说道。
"多谢陛下为奴婢们做主!"晴玟说道。
"陛下救了云珠一命,谢陛下!"云珠伏在地上,虚弱地说道。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是寡人的疏忽,明月不在,却叫你们受了欺负!"
随后对赵公公说道:"赵德,快去请太医过来,给云珠好好诊治一下!"
半晌,见云珠没什么大碍了,诗棋掌嘴之后也被送回了毓秀宫,陈贤也动身回了勤政殿。
路上,陈晓对赵公公吩咐道:"从今以后,叫几个机灵的太监和宫女,给寡人盯紧了毓秀宫那边,有什么事,即刻来报!"
"奴才明白!奴才定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赵德回道。
接着回头看了看明月楼,心里暗暗想着:"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即便郡主人不在宫里,皇上也是十二万分护着明月楼,护着郡主的人。而毓秀宫那边,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看来自己以后该亲明月楼,远毓秀红才是!"
甄妙夏回去之后,因为自己被皇上当众训责,又见诗棋被打肿了脸给拖了回来,像自己哭喊着诉苦,二人又因此事被禁了足,便恼羞成怒,立誓此生定要与萧明月为敌,想着只要有她存在的一日,自己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思来想去,便决定亲笔书信一封叫心腹之人带出去交给外祖父,信中道尽自己是如何因萧明月而受辱,皇帝是如何庇护萧明月而责罚冷落自己,希望外祖父可以为自己出头,或是想办法让自己受宠,或是想办法让萧明月永远不能回宫!
又找出了给皇上偷偷送消息的旺清,一股气几乎全部都撒在了她身上,关起门来,竟然将旺清打了个半死……
太医为云珠诊治了伤势,开了药方,确定已无大碍。
采薇和晴玟看见满脸淤青发紫,红肿的像个猪头一样的云珠,心疼而又痛快,采薇说道:"云珠你傻不傻,干嘛不忍一忍,叫那些人说几句难听的话,又疼不到自己身上,如今倒好了,若是毁了容貌,你以后出宫了可如何嫁人?"
"大不了我就不嫁人了呗!总之我不能让郡主受她们的侮辱!"云珠肿着脸,忍着痛从喉咙中支支吾吾发出声音来。
"多亏陛下及时赶过来,要不然咱们几个今日受的这口恶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郡主不在,那个甄妙夏得寸进尺,诗棋更是狗仗人势!"晴玟一边拿着鸡蛋替云珠敷脸一边说道。
"还好陛下是向着我们明月楼的,是公平的,没有因为甄妙夏的身份而偏袒她,若是郡主回来,哪里还有她的位置,竟然还不知好歹,真是蠢笨!"采薇说道。
"好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以后都同毓秀宫的人远着些。采薇,你去把云珠的药煎了吧!"晴玟说道。
勤政殿内。
赵公公见陈贤为明月楼的事心事重重,心里明白萧明月才是皇上唯一在乎放在心尖上的人,于是便头脑一转,想了一个点子给皇上。
试探着说道:"陛下,您不必忧心,此事多亏了陛下英明,秉公处理,如今替云珠姑娘她们做了主,即便郡主知晓也会万分感动,说不准会立刻回到您身边呢!"
陈贤听了赵德的提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这一句话倒是提点了我,不过用此事向明月'邀功'却是不妥,云珠受了伤,明月最在意身边人的安危,即便是一个侍女对她也感情深厚。寡人这就书信一封,你立刻叫驿使过来,让他快马加鞭送到淮州城!"
随后自己便执笔在信纸上写道:"明月,你离开了这许多时日,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对你的思念却如潮水一般涌现,我每天都在等你。却不想今日甄氏愚妒,唆使其侍女私闯明月楼,伤了云珠。不过你放心,我及时赶到制止了这一切,已经以其人之道惩治了刁奴,甄氏也已经被我禁足,云珠也叫了太医诊治,以后谁也不能在到明月楼胡闹,你放心!你在外可好?终日望君君不归,举头闻雀喜!静待君归!"
字里行间道尽了思念,又动手摘了一片桌案竹绿色瓷瓶中插着的桃花,夹在信中。一同送往淮州城。
随后又望着瓶中的梅花,盼望萧明月看了信能够回到自己身边!
而萧明月同宇文迪的亲事也在商议中,萧起先夫妇对宇文迪极为满意,唯独萧明月尚有一丝顾虑,这其中有对陈贤尚存的眷恋,更不想辜负了宇文迪的一片真心,还有对他的担心,以及自己如今心绪杂乱,并没有什么心思思量自己的婚事。
裴氏劝慰着萧明月说道:"儿啊,你究竟是什么想的?娘也是女儿,更是过来人,和娘说说吧!"
萧明月说道:"娘,女儿现在的处境不似从前,这个决定我没办法贸然决定,否则会伤害了宇文迪。您不是不知道,之前的预言,我怕女儿嫁给他,更会给他带给危险!"
"就只是这样吗?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皇上?"裴氏追问道。
萧明月微微低下头,片刻说道:"娘,您还是别问了!"
裴氏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可以理解你,真心爱过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忘掉呢!可是他毕竟已经做了皇帝有了妃子,你即便跟了他,就算做了皇后,也还是要身处后宫争斗之中,不过陛下倒是会向着你,你们的感情若不是因为一个甄妙夏,想必现在会很好。若是没有宇文迪,皇上倒也是你最好的归宿,你嫁入宫,娘和你爹倒也是赞成,可是与其做高高在上的皇妃也不如嫁给像宇文迪那样年轻有为的公子啊!他的家室,相貌,品行一点都不比皇上差,你可要想清楚!"
"母亲为女儿好,女儿心里清楚!"萧明月依偎在裴氏的肩膀上说道。
"看看宇文公子,把那些个贵重的聘礼都送了过来,还说愿意等你的消息,不管是等上了几个月还是几年也好,人家都不在乎。多难得啊!这样的如意郎君,你也该心动了吧!你嫁过去,有享不尽的富贵,还有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的夫君,这是世间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呢!"裴氏说道。
"女儿知道宇文迪是真心喜欢女儿的,这几年他对女儿的付出,女儿都看在眼里,装在心上呢!只是,婚姻大事,不能唐突了!须得我仔细想清楚,才是不辜负了自己和对方!"萧明月说道。
"也好,这些天娘陪着你,你好好想清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着你!"
"谢谢娘亲!"
"傻丫头,跟娘有什么说谢的!"
…………
淮州城郊外的圆心湖边,萧起先正带着宇文迪垂钓,以及萧明月魁梧英俊的二哥萧南川。
几个人那些垂钓杆,先后扔在了湖中,萧南川说道:"早知道父亲要带宇文公子来钓鱼,儿子事先已经在此处投喂了鱼饵料,一会儿保证我们几个会满载而归!"
"川儿,你这样可算是作弊了!"萧起先调侃道。
"哎,爹,儿子主要还不是为了您老开心,怎么反倒落下不是了呢!"萧南川牢骚道。
萧起先不禁对宇文迪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几个儿子都是如此,不过是说他几句,就不依了!"
宇文迪微笑着说道:"南川兄也是为了将军开心,晚生看得出将军不过是嘴上说说,心中已是十分欣慰!"
萧起先和儿子萧南川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萧南川赞叹道:"不亏是要娶我妹妹的人,你要是真的成了我妹夫,父亲往后可就要偏心了,我们兄弟几个在父亲眼里越发不中用了!到时候恐怕只把你当作亲生儿子!"
"胡说八道,我何时嫌弃过你们几个?"萧起先嗔怪道。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全力以赴的!"宇文迪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