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迪和乙未快马加鞭赶回了洛阳。
一进都城,连衣裳都不曾换,便直奔河清王的府邸。
守门的人似乎早就接到了命令,看到宇文迪后,省略了通传的步骤,就带了他来到河清王的书房。
"宇文公子,王爷就在里面等着你呢!"是从说道。
"好!有劳带路!乙未,你在这里等着我吧!"宇文迪√乙未说道。
"公子小心!"乙未说道。
说完,宇文迪便推门而进。
河清王的书房极大,一进门,便是一张宽大镀金的书桌,两侧则是一排排书架,西北角的内室里还有休息的床榻。
河清王虽不好文学,但毕竟皇室贵族,又是生意人,故而也喜欢装装样子。
"王爷?!"宇文迪唤道。
"咳咳咳……你终于回来了!"伴随着一阵咳嗽声,只见河清王步履轻缓地从一个书架后走过来。
"王爷,您的身体?看了太医没有?"宇文迪急忙快步走过去搀扶道。
"我不让他们看,左不过是开一些又苦又涩的药,让人难以下咽。要不然就是给人扎针,祸害人!我这样能活几日是几日吧!"河清王说道。
"王爷,您这病万万不能拖下去啊!要早些治疗才是!我这就让人到各处寻访名医去!"宇文迪说道。
河清王随后急忙拽住宇文迪的手臂,摇着头轻声说道:"我这个病如此严重,还没人知道。此前我向陛下请了半月的假,只说是患了风寒!"
"王爷为何故意隐瞒,耽误自己的病情呢?!"宇文迪关切地问道。
"你心里知道的,否则你也不会回来!"河清王一边坐在暖椅上,一边说道。
"晚生是收到了王爷的书信!便担心您有事,故急忙赶回来!"宇文迪站在旁边说道。
河清王笑了笑,感叹道:"你要是我的亲儿子该多好啊!"
宇文迪也微笑着说道:"只要王爷不嫌弃,宇文迪就是王爷您的儿子!"
河清王随后大笑着说道:"好!好啊!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晚生宇文迪,就是王爷您的亲儿子!"宇文迪再次说道。
"那你叫我一声爹来听听?!"河清王眼神中充满了些许期待。
宇文迪想着河清王膝下无子,又重病在身,对自己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唤一声爹倒也是无妨,便开口叫道:"爹!"
河清王些许激动地微微颔首,说道:"好儿子!从现在起,你宇文迪可就是我的干儿子了!"
"是!"宇文迪说道。
"这次下暗旨匆匆叫你回来,都是我的身子骨不行了,后继无人,陛下年幼,朝中宫中许多事,还须得一个明白人接手!"宇文迪和乙未快马加鞭赶回了洛阳。
"您的意思是……要我回来商议?"宇文迪说道。
"不是商议,是把大权交给你!"河清王说道。
宇文迪听后,便立即跪下说道:"王爷,这万万不可!"
"你既然已经叫了我爹,这有什么不可的,爹把权利交给儿子,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河清王说道。
"我大魏贤者众多,您还是该慎重考虑,我只不过懂得些生意上的事情,对朝政一无所知!"宇文迪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可以推脱。还有,你不是喜欢上了萧家的那个小姑娘,眼下你只有金银富贵,却无权无势,怎么争取?若是你辅政陛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陈贤,也要敬你三分,如此,你的胜负几率可是更大了!"河清王说道。
"可是她不喜欢男人太看重权势,况且我答应她会带她过平凡自由的日子!"宇文迪说道。
"没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利,何谈自由?你仔细想一想你争不争得过其他人,是否真的有十足的把握!?你有富可敌国的金银,别人可是有真刀真枪的兵马!男人,若是想得到心爱的女人,首先,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权利,是个好东西!"河清王说道。
萧明月是宇文迪心尖上的宝贝,又听河清王如此说,也觉得十分有理,毕竟,自己的情敌陈贤,党项王,古卓,拥有江山权利,而自己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有钱,可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要拿什么保护萧明月呢!
想着有了权利,也就有了更多的筹码,梦更好的保护心上人!
"王爷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人微言轻,难以让众人信服,只怕是会辜负王爷的信任!"宇文迪谦虚着说道。
"这个无妨,只要你肯答应,我一定让你顺顺利利,理所应当做在辅国大臣的位置上!"河清王信誓旦旦地说道。
"无论如何,先谢过王爷赏识!"宇文迪拱手作揖说道。
"你我之间,以后无需多礼!"河清王道。
于是,河清王便上了一封奏折给皇帝,言明宇文迪是忠臣之后,又在诛杀反贼朱绒时立下战功,当委以重任,请求授予太师之位!
奏疏一上,朝中众人虽有不满和质疑,但是又畏惧河清王的势力,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皇帝年幼无知,对河清王亦是听之任之。
于是,宇文迪的太师之位便也轻易得到了。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也纷纷开始巴结宇文迪,都心里清楚宇文迪眼下这般受器重,他日必定前途无量。
"太师!我倒是不稀罕,我要的只有明月!"宇文迪站在自己府里的花园中说道。
"少爷,外面又来了一波送礼的官员!"周四跑过来说道。
"你去打发了吧!我没心思去见他们!"宇文迪说道。
"是,少爷。"周四说道。
宇文迪掏出了一只口哨,几声之后,双尾雨燕飞了过来。
随后宇文迪便把手中的一个用金线绑好了的纸条系在了其中一只的腿上。
"去吧!去见明月!"宇文迪说道。
陈贤得知了宇文迪眼下成了太师,对其来说二人已不仅仅是情敌。
或许以后二人会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思来想去,决定不能让宇文迪一直在萧明月面前继续大献殷勤。
想着决定亲自派人去接回来萧明月,"我把明月养在我的宫里,看你还怎么惦记!"陈贤说道。
随后亲自写了一封书信给萧起先,信中邀请萧明月一家来建康祭拜胡太妃,以此为由,把萧明月牢牢抓在手里!
写完之后,便让赵公公派遣驿使火速赶往淮州城。
赵公公笑嘻嘻地说道:"陛下对郡主真心一片,相信郡主一定会备受感动,早日归来与陛下重逢的!"
"如此最好,不然寡人就算抢也要把她抢回来!"陈贤焦虑地说道。
"陛下和郡主感情甚好,奴才们都看得出来,郡主对陛下是一往情深,陛下定会实现心中所想!"赵公公微笑着说道。
"说得好!你先退下吧!这些日子继续盯紧毓秀宫那边,不要再让慧妃寻事胡闹!"陈贤对赵德说道。
"奴才都记住啦!"赵公公点头回道。
陈贤看着桌案上的一盆"桃花雕",那是他让几十名优等的能工巧匠用紫水晶雕琢了一个月才做成,照着春宁宫后院桃花树的模样,专门为萧明月所准备!
想着等萧明月不在生自己的气,回来之后,就册封她为皇后,任凭其他人一百个不满,别国再虎视眈眈,自己都要纳她为自己的皇后!
而自己对甄妙夏,是因为她们一家人的一厢情愿和所为江山社稷,自己并不曾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即便是当日大婚之日,二人虽同床而睡,自己也并不曾同她行周公之礼,只是事先派人在甄妙夏的酒杯里下了迷药,二人饮酒后,甄妙夏便以为自己不胜酒力,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而为了让人以为二人圆了房,又做了落红滴血的假象,一切都是为了让安瑞王放心,乖乖把铁甲军的兵权交出来!
甄妙夏却不知这一切,以为那日陛下同她吃多了酒,就顺水推舟地圆了房,因而反而有些得意。
但自从新婚那时起,陛下却只不过三五天来自己的宫里一次,每次坐到深夜,便以国事繁忙为由离开了,后来更是不再来毓秀宫,而今自己又被禁欲宫里,心里又气又恼,越发地憎恨萧明月。日日盼望她不要再回来!
如今宫里人人都知道甄妙夏因为妒恨萧明月而被禁足,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而已经是娘娘了,这些事又不好对外公和爹娘诉苦,便时常拿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出气!
宫人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着,心里都想早日离开毓秀红,哪怕去伙房劈柴倒泔水也心甘情愿!
还有一些日日盼着萧明月回来,这样甄妙夏就更不会得宠。
都盼望萧明月做了皇后,善待宫中所有人!
诗棋上次挨了打更是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气,本来同甄妙夏一个鼻孔出气,却不想自己的主子如今进宫做了娘娘自然蠢笨不堪,就算萧明月人不在宫里,甄妙夏依然斗不过人家。想着自己这样跟着甄妙夏,只会有替她挨打的份儿,不免动了背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