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娡认真地看着陆严,道:"驸马既然是我的夫君,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千万不可以做出行为不端之事,不合身份之事啊!"
陆严听了,诧异道:"公主何出此言啊!?我并没有做出出格僭越之事,公主放心!"
萧娡见陆严仍不承认,遂双手握紧了,眉头紧蹙,心中焦虑,对其言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件事我都知道了!"
陆严听了心中更是费解,一头雾水,见萧娡神色紧张,以为她误会了自己什么事,便对萧娡保证道:"公主放心,我绝不会有事对不起公主,也绝不会有事瞒着公主的!"
萧明月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你……你去赌房的事,我……我已经知道了!"
"赌房?!郡主是如何知道的?难道郡主跟踪了我?!"陆严显得很是吃惊。
萧娡点了点头,对陆严道:"看来没有错,夫君,实不相瞒,我的确对你这些日晚归感到怀疑,所以就……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身为驸马爷,朝廷命官,居然去赌房!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该怎么办呢!"
陆严看着萧娡,随后为难道:"公主,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是要听我慢慢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并不像郡主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啊!难道你要你说你不是去赌钱的?!"萧娡追问道。
陆严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这件事事关重大,我真的不能现在就告诉你实情,总之,我去赌房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并没有做对不起律法的事!"
萧娡皱眉道:"夫君,你还是想一错再错下去?还是不肯说实话?"
陆严继续跟萧娡解释道:"我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受陛下所托!所以才……"
"陛下?!你是说……你去赌房是陛下的意思?!"萧娡问。
"嘘!公主,当心隔墙有耳!"陆严提防地望了望窗外,随后对萧娡言道。
随后便附在萧娡的耳边说了许多话,说完,暗示萧娡千万不要说出去。
萧娡,起初半信半疑,可是知道陆严再怎么也绝对不会拿皇帝为借口的,遂也姑且相信陆严的行事。
而李娉婷也是同父亲亲推说有事,离开了太宰府,回到了将军府。
用了晚膳,陈立便推说自己要去书房看书,叫李娉婷先去睡觉,不必等他了。
李娉婷知道陈立夜里必定要去那郊外的采石场,遂假装回寝房睡觉,叫小玉在书房外悄悄守着,若是陈立出门了,便告诉自己。
小玉担心道:"夫人,若是将军的真的出去了,咱们要怎么办?"
李娉婷想了想,道:"若是真的出去了,就让小甲跟着,他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绝对忠心。若是他也看见将军去了,那……那我也要问个明白!"
随后小玉悄悄唤来小甲,让他暗中跟着陈立出门,看看究竟是去了采石场做什么。
小甲听了李娉婷的吩咐,遂连连点头,承诺道:"夫人就放心吧!小甲一定替夫人查清楚!"
到了深夜,小甲果然看到了陈立出去,往采石场的方向走了。
遂悄悄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而李娉婷也在寝房内坐立不安,不知道陈立究竟此意为何?
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陈立去采石场的路上就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不过将计就计,快到采石场的时候,他故意走的快一些,让小甲没有跟上,随后躲在树上,小甲跟丢了人,便四处急得团团转。
陈立发现是小甲以后,心里诧异,想着小甲是李娉婷的陪嫁下人,他跟着自己出来,应该也是李娉婷的意思。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呢?
遂故意绕路回去,没有去采石场。
第二日清晨,李娉婷问陈立道:"昨夜将军想必又看书到很晚吧!我让小玉留了燕窝给将军,可将军却不在房里!"
陈立听了,让小玉带着其他下人纷纷下去,对李娉婷道:"夫人为何派小甲跟踪我?!"
李娉婷听了,心中有些惊,随后也对陈立夜里出去采石场的事情颇为好奇,同时也在担心他。
便言语道:"夫君不问,妾身也正想问夫君呢!夫君为何大半夜往采石场去呢?!"
陈立看着李娉婷,面无表情,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她,随后目光又移下她的小腹。
片刻,言道:"夫人,有些事情,你最好不知道的更好!还有,妇人家最好不要管太多事,以后不要再让人跟着我了,昨夜的事情,还有前几日的事情,我全当做没有发生!"
说完,便放下手里的碗筷,准备转身出去。
李娉婷看着陈立道:"夫君,你为何要瞒着我呢!而且我又不傻,如何对我闭口不言你夜里的去处,如何这般对我敷衍了事呢?你是将军,你的职业想必不包括夜里去采石场的事吧?!"
陈立听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李娉婷解释,遂道:"总而言之,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也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你只要知道这些,便足够了!"
李娉婷越听,越觉得陈立是在故意瞒着她,心里也就越发对陈立担心。
也起身言道:"夫君,你我既然结为夫妻,如今又有了孩儿,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我不这样觉得,以后,不管夫君如何,我都与夫君不离不弃,荣辱与共,只求夫君真心实意,有事不要瞒着我!"
陈立听了,走到李娉婷跟前,对她说道:"夫人,放心吧!我知道夫人一向对我真情一片,可是为夫真的只是为了国事,并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更别说做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江山社稷的事了!"
"那……夫君可否如实相告,夫君每天夜里都去了采石场做什么了呢?!"李娉婷继续追问道。
陈立心中本来就对李娉婷派人跟踪自己有些不满,见她如此逼问,很是心中恼怒。
可是,如今她有孕在身,自己又不能对她太刻薄,遂强忍了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地对李娉婷言道:"夫人,我不是和你说了嘛!都是与国家大事有关!夫人不必在意,为夫也不会有事的,夫人若是真的想知道,过些天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只是现在,为夫还不能告诉你!请夫人谅解,这些时日,夫人就安安心心养胎就好了!"
李娉婷再想追问,陈立已然是有些不耐烦了,遂也只好点头道:"那好,妾身就不问了,可是夫君一定要记住'忠君爱国'几个字!"
"这我自然不会忘了,夫人放心吧!"陈立对李娉婷安慰着,随后又说皇帝急着传唤自己,便匆匆离去。
看着陈立匆匆离开的身影,李娉婷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随后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孩儿,你可一定要保护你的父亲,平安无事啊!"
随后小玉进了来,对李娉婷问:"夫人,将军可是和夫人说了什么事实没有?!"
李娉婷摇了摇头,道:"将军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自己是为了国事。小玉,你说……我们大家是不是都误会将军了?毕竟,我们都是妇人家,有些事见识浅薄,不然,我回去与爹娘商议商议?"
小玉听了,蹙眉道:"夫人说的也有道理,昨夜小甲把人跟丢了,想必是被将军发现了。所以将军和夫人交代的事,可也未必是真相呢!不如夫人回去与太宰商议一下也好!"
说完,便对府里的管家说自己害喜,须得回太宰府才吃下下饭菜。
随后又带着小玉等下人回了太宰去。
暗自与母亲说了,母亲李夫人也觉得甚是奇怪,可是李太宰只觉得妻女两个小题大做,对二人言道:"女婿胜似陛下亲弟,怎么可能做出于国于家不利的事情呢!你们两个真是妇人之仁,此举动甚是多虑了!"
李夫人听了,也对女儿道:"既然你父亲都这样说了,想来我们也应该放心才是,陈立那孩子你自己又不是不了解,他什么样的为人?什么样的心性?怎么可能胡作非为呢!放心吧!"
李太宰也对女儿劝慰道:"对啊!你母亲说的是,陈立不是让你等等看嘛!那你就安安心心,等等看!"
李娉婷被父亲这样一劝,反而是自己疑心多虑了,想来驸马爷是去了赌房的,孟大人和国师是去了勾栏之地的,而自己的夫君既没有去赌钱也没有去寻花问柳。想来单凭这一点,自己的情况要好过几人,想来陈立真的是有什么秘密要事,而不似其他三人。
想到这里,便觉得豁然开朗,心情畅快了许多。
又对小玉叮嘱道:"以后公主再来,只说我身上不舒服,不方便见人就是了,要不然,公主又会说些有的没的,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假的,便平白无故让人心慌!"
而晴玟和莲生,可不像萧娡和李娉婷那般拐弯抹角的,毕竟孟祥和晨玉去的开始烟花柳巷,如此让人怎能忍气吞声,不闻不问呢!
晴玟问的比较含蓄些,对孟祥试着问:"夫君,你我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若是你有心想纳妾不妨直说,若是……若是对方真的是品貌端庄,那我也并非是不讲情面,不明事理的人!如果我忍受不了的话,那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
孟祥听了,一头雾水,随后赶忙握住晴玟的手,道:"娘子,为夫对娘子自从成亲以来,绝无二心,娘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为夫也是绝对不会纳什幺小妾的!你是陛下和郡主指给我的妻子,也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我不是与你保证过了,绝对不会辜负于你的!"
晴玟听了,转过头撇着嘴,"夫君的话,依我看都是骗人呢!"
孟祥否认道:"夫人说这话可是冤枉了为夫,为夫所言句句属实,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晴玟又对孟祥道:"那好吧!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那烟花柳巷,前几日公主与我说了,说她的人外出办事,便看见你去了勾栏里取乐,而且还不止一次!"
孟祥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转过身,不做声。
晴玟一双泪眼追问着:"我有什么不好,你直说就是了,或者是不怕人议论你这个新科状元,学着那商贾,土财主的做派,再娶一个小的来,或者是直接与我说了,把我休书给我,我便速速离开,去寻郡主,你也不必担心陛下和郡主,一来,陛下和郡主都宽容大度,断然不会与你计较,二来,我正好还想日日服侍郡主呢!此番正和我心意!"
随后又补充着道:"若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在陛下和郡主跟前继续装着正人君子,而背地里却去寻那烟花女子来打我的脸,那就不能够!"
孟祥知道晴玟在宫里长大,先后跟在胡太妃和萧明月身边,既有柔情贤良的一面,又有聪慧果敢的底气,自己既不想让她误会,可同时也不想告诉她实情。
遂低三下四地给晴玟赔不是,说自己并没有为了哪个烟花女子动心,也没有要纳妾的想法,这去烟花柳巷之地,也纯粹是迫不得已。
于是,好一阵和晴玟解释,让其相信自己。
晴玟听孟祥说他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况且也没有做移情别恋,乱情摘花之事,觉得孟祥身为朝廷命官,保不准也要与大臣们去应酬,遂也决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相比于前三人,莲生和晨玉的对话更直接一些,莲生遂直接坦言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与晴玟一样,若夫君真的想要另求新欢,自己只想回到萧明月身边去。
晨玉闻言,哭笑不得,对莲生道:"为夫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别说跟那些脂粉女子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连把她们收做小妾都不会,夫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莲生蹙眉噘着嘴,双手叉腰道:"那可不行,无论是这家里,还是你的心里,都只能装下一个人,若有了别人,我定然是不依的!"
晨玉听了,直接抓住莲生的双手,道:"你放心,过往种种,我的心一刻也不敢忘,我的心对你亘古不变,我的心很小,从来都只装得下你一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的以后也都是!"
莲生听了,赶忙低着头缩回了手,对晨玉嗔怪道:"人家问你正经事呢!干嘛肉麻兮兮的啊!老实交代,既然不是去找乐子,那你去勾栏之地去干嘛了呢!?"
晨玉看着莲生,浅笑道:"你真的好奇?!"
莲生道:"当然了,别明知故问!"
晨玉道:"那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莲生听了面色红红的,赶忙对晨玉嗔怪道:"让你说你快说便是,如何这般无赖呢!你若不说,我便恼了!"
晨玉知道莲生仍是有些急脾气的,遂赶忙道:"别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不过我只悄悄的告诉你,你须得替我保密才是!"
随后便暗中悄悄地同莲生说了自己与孟祥为何要去勾栏假装取乐,实际上却是去'混水捞鱼'!
莲生听了,虽然不知道二人具体要去'捞什么鱼',可还是相信晨玉的话,"那好吧,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秘密,以后你再去,我便大度一些,只要是为了陛下做事,去就去吧!只是你要信守承诺,不许欺骗我!"
晨玉再三对莲生保证:"你放心就是,我若是有违誓言,就让我这个身为国师的人,同样不叫我好死,来生给你做牛做马!"
莲生听了,笑了笑言道:"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日子,萧娡,李娉婷,晴玟和莲生心思各异。
有对自己夫君八九分相信的,还有半信半疑的,都等着事情最后水落石出,自己的夫君是清白的。
……
赌房内。
陆严又带了两人换了素净的衣裳进了雅间,随后又有几个人进去了旁边的一间。
期间,两个手下对陆岩道:"大人,我们这些天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就等着到朝堂上陛下的跟前去跟他们当面对质了!"
陆严低声道:"嘘,记住了,今晚上是紧要关头,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露出马脚!一会儿咱们就开始赌钱,知道了吗?!"
两个手下连连应道:"知道了,大人!"
随后陆严便同二人玩起了押大押小的赌桌游戏,几人玩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赌房的管事对随从道:"这个驸马爷,想不到看起来谦谦君子,实际上竟然也是一个赌鬼啊!"
随从笑了笑,回道:"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堂堂的驸马爷竟然也好这口!不过驸马爷的手气似乎好的很,好几日都赢了许多钱呢!"
管事的咂咂嘴道:"目光短浅!这人一但染上了赌瘾,就戒不掉了!这手气自然也有好的时候和坏的时候,现在他的手气好,不代表日后,若是到时候连本带利,欠了咱们的银子,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随从含笑道:"到那时,可就遂了大人们的意了!"
管事的看了看随从,嗔怪道:"别嚷嚷出去!快去,一会儿赶紧带人进去侍奉驸马爷!"
"是,小人这就去办!"侍从应声道。
而另外一边,孟祥和晨玉自然约定往烟花柳巷去,二人到了
约定之地后。
晨玉和孟祥互相皱眉,叹气抱怨。
都想把心里事向对方倾诉。
晨玉:"孟祥,我夫人她……哎,这真是叫她误会了!"
孟祥听了,也苦叹道:"夫人们都知道了!看来也只有事情真相大白以后,才能还我等清白了!"
随后二人进了一家伎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出来迎接二人,随后道:"孟公子,晨玉公子,许久未见,今日想找哪位姑娘啊!"
二人相视一眼,对妇人道:"老规矩,还是叫这里最红的姑娘来!"
夫人言笑道:"二位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公子叫人!"
随后把伎馆最标致的两个姑娘,一个叫柔儿,一个叫艳儿的唤了过来,陪着孟祥和晨玉进了客房。
四个人进了客房以后,晨玉对两个姑娘道:"柔儿,艳儿姑娘,老规矩!"
柔儿和艳儿相视一笑道:"没问题。"
房间外,妇人对自己的两个小丫头吩咐道:"吩咐下去,一会儿给孟公子和晨玉公子送酒菜,还有一定要敲了门再进去,不能打扰到他们玩乐!"
是!夫人!"两个小丫头点头答应道,随后便转身去准备酒菜和水果给二人送去。
另外一方面,皇宫里的陈贤也没有休息,而是查看着几本厚厚的案卷。
脸上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随后拍着桌案言道:"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以为当初随着寡人改朝换代了,就自诩不凡,以为自己是开国功勋了?实在是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春安在一旁示意敬茶的宫女先退下,微笑着对陈贤言道:"陛下息怒,这几位大臣固然可恶,可是驸马爷和少将军他们几人都已经在暗中调查了,想必这证据也都要掌握齐全了,陛下心头的一根肉刺,也要拔掉了!"
陈贤点点头,对春安道:"是啊!这些天他们潜伏调查的也差不多了,无论是赌房还是烟花柳巷,再或是采石场,几个人都收获颇为丰厚,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还需要一颗棋子,寡人便有道理彻底搬到几人了!"
"陛下英明,如今驸马爷,少将军,国师和孟大人都在暗中摸索着最致命的线索,陛下割掉'毒瘤'之日,指日可待!"春安微笑着言道。
原来,上都护赵明,宗正孙达,廷尉王印几人仗着自己早年跟随皇帝,自认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背地里常与人说皇帝建立陈国,几人功不可没,如今身居二品仍然不知满足。
几人胆子大,以为皇帝不会把几人怎么样。
遂暗地里与人开设赌房,在采石场处暗地里私自铸造钱币,又尝尝混迹于烟花柳巷寻欢作乐。
一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行为,让陈贤忍无可忍,一心只想对几人按照律法重重责罚,又恐几人推脱干净,销毁证据。
遂一边对几人褒奖有加,另一方面,派自己的亲信大臣暗中调查几人的种种罪行。
而几个人最终也不负所托,潜伏在采石场,赌房和青楼许多天。
也终于摸清楚了几人的嚣张行为,掌握了不少几人的罪证。
只等着一起上交给皇帝,治罪于几人,以平民愤。
赌房内。
陆严假意玩的正欢,便叫赵明来,对一旁的侍从吩咐:"去把你们的赵大人给我叫过来,我一个人的和他们玩的没意思,快去叫赵大人过来陪我一起玩!"
侍从听了,有些为难道:"这……这恐怕……"
陆严一把脱下了自己的外褂,对侍从大喊道:"本驸马爷让你去叫上都护赵明赵大人过来,难道你没听见嘛?难得是赵大人架子太大,我这个驸马爷也请不来不成?还是想让我砸了这里啊!"
侍从见陆严动了气,赶忙道:"驸马爷别急别急,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便赶忙跑过去叫管事的商议。
管事的听了陆严要见赵明赵大人,一方面不敢得罪陆严,毕竟,他乃是当朝驸马爷,
另一方面,这赵明赵大人虽然是赌房的最大的东家,这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若是让赵明直接见陆严,管事的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陆严也是皇帝的驸马。
而后又听见小厮来回话说:"驸马爷输了好多钱,却就不认账,还口出狂言,让赵大人速速来!"
管事的害怕陆严把事情闹大,自己便也赶忙去见赵明赵大人商议。
房间内,赵明正在美滋滋的查着赌房的账本。
旁边一张黄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满满的金银财帛。
听了管事的来敲门,道:"进来吧!"
随后管事的便一五一十与赵明讲了陆严大闹的事情。
赵明一听,赶忙合上了账本,道:"驸马爷真的欠了咱们的账?!"
管事的点了点头,言道:"没错,千真万确,前几日驸马爷手气好,只有赢钱,没有输钱,可是今日运气走了,连本带利输了几千两呢!"
赵明听了,吃惊地问:"什么?几千两?!"
随后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
随后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这就是他的把柄!"
管事的又问:"大人的意思是?!"
赵明回说:"他不是相见我嘛!那我这就去见他!"
说完,便整了整衣冠,对管事的言道:"带路!"
晨玉和孟祥在青楼里,当然并非是为了召伎,更不是为了取乐。
而是为了向妓女们打听关于孙达和王印二人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勾当,譬如买官卖官,强占百姓的土地等等。
二人自然都会召伎的同时说了出去。
加上二人的恐吓和金钱的利诱,那些歌姬便也都如实相告。言孙达和王印所做的坏事,都对二人如实相告。
二人听了,在心里把孙、王二人的行为都记录在案。
把二人的罪行记在了心里,对二人都曾经压榨殴打欺负过的人,暗中叫人走访调查,都逐渐暗中搜集好了证据。
歌姬们也都不想得罪达官显贵,故而也都对二人坦言相告,全盘托出了事实。
赌房那边,赵明去见了陆严,陆严装作年轻气盛,不服软的样子,绝不还欠下的钱,一脸无赖的模样。
赵明看了,甚是不屑,对陆严道:"驸马爷来赌钱,赢了钱,我们都如数给了你,怎地输了钱,却要赖账呢?!"
陆严冷冷地笑了笑,道:"赵大人,我怀疑你们的人,使诈,出老千!所以我才输了一千两黄金!"
赵明看着陆严道:"驸马爷,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是来赌钱的,门口的小孩子都知道,有输有赢,怎地到了驸马爷这里却偏偏不认账了呢?看来驸马爷是想把事情闹到
公主府去,丢一丢自己的脸面?!"
"你敢!"陆严道。
赵明笑了笑,道:"我自然是不忍心,可是事已至此,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们有没有人用刀架在驸马爷的脖子上,驸马爷为何要赖账啊?难不成区区一千两黄金,驸马爷都拿不出来吗?!"
陆严听了,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故意不看赵明。
赵明见此情形,让几个手下全部出去,
对陆严回说:"不过驸马爷要是不想花钱,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让公主的一个,
正如同驸马爷看到的,赵某再此处有些地位,有些身份,倒是可以保上驸马爷一保!"
陆严听了,假装半信半疑道:"赵大人所说的可是真的?!不过赵大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设赌房!"
赵明听了哈哈哈大笑,对陆严回说:"本来还是对驸马爷有些顾忌,可如今驸马爷输了钱,怕是不得不要与赵某坐在一条船上了!"
随后让心腹进来。拿出来文书,给陆严看了看,又对陆严道:"只要驸马爷愿意,不仅不用还钱,这赌房驸马爷也有一份!如何啊?这样的好事情,想必驸马爷是不会拒绝的吧?!"
陆严看了看,对赵明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赵大人和孙达孙大人,王印王大人,竟然是这赌房幕后最大的主使!"
赵明点点头,道:"驸马爷说的没错,今日之前,驸马爷知道了还可以和我划清界限,可是今日之后,怕是我们几个人,就要成为这一条船上的人了!"
"赵大人凭什么以为,我堂堂驸马爷会被你拉下水,做这样有违律法的事情呢!"陆严问。
赵明回过头来,走到陆严跟前看着他说道:"就凭驸马爷现在的处境,驸马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陆严听了,想了想,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身为驸马爷,身为陛下器重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