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剃刀帮那边怎么样?”
“剃刀帮的人其实都是一些窃贼和盗匪,外围人数挺多,但是核心人员很少,自从上一任首领被你砍头以后,现在处于分裂状态。”巴米笑道。
“啥?我砍的?”夏尔一愣,这才回忆起之前确实从夏特勒那边提过一个面相凶狠的光头,罪行是扰乱治安,只是这个家伙连烙刑都没抗住,而且在砍头前直接被吓尿了,搞得老尼尔骂骂咧咧,清理了很久。
“是不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光头?”
“对,罪恶的朱尔。”巴米说道。
“嗯,确实是头猪。”夏尔忍不住笑了,朱尔的名字很正常,但是在夏尔的思维里,转换过来就是猪儿了。
“啊?你笑什么?”巴米不明所以,他常常因跟不上夏尔的思维而懊恼。
“没事,你继续说。”
“现在的两个首领,一个叫玛尔斯,另一个叫弗里曼,都是朱尔以前的手下,朱尔被抓后,这两个谁也不服谁,一直在掐架。”
“这两个人做事方式怎么样?”
“玛尔斯是个轻佻的人,一有钱就去玛黑区玩,他的手下也是因为钱才跟他,弗里曼倒是挺稳重的,自从朱尔死后,就一直约束手下,但是玛尔斯却不以为意,让弗里曼大为恼火。”
“噢,我大概明白了,好吧,拿钱去办事吧,有消息了通知我。”夏尔把钱递给巴米,看着他离去,随后来到了皮埃尔的屋子。
让娜离开后,这里也被警察查封了,但是这难不倒夏尔,他从后门的台阶下翻出钥匙,溜了进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夏尔一阵叹息,也不知道让娜现在怎么样了,他很了解让娜的性格,她离去的唯一目的应该就是想跟着亚诺救人,后来又演变成了报仇,总之希望她一切平安吧。
这次他的目标是皮埃尔的工作室,那里有一台缝纫机,还有皮尺,剪刀,以及很多布料,他的伪装很重要,尤其是那身红云黑袍,不可能跑到街面上的商店去定做,只能自己来做。
点燃蜡烛后,夏尔开始翻找起布料,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卷黑色棉布,说实话,他想用丝绸来的,但是这里明显被夏特勒的警察们搜过了,贵重的东西早都没了,只有被扔在地上的普通棉布,幸好还有一些红布和黑布。
找齐材料后,夏尔来到了缝纫机面前,说实话他上一辈子也没用过这玩意,现在面对着这种老古董,属实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半个小时后,夏尔终于明白了这台缝纫机的工作原理,接着双脚踩在了踏板上。
咯吱吱~
难听的声音发出,夏尔低头一看,转轮的皮带卡槽那里都快锈住了,而且皮带也快断了,他急忙在屋里翻找起来,这些配件倒是都在。
给转轮换好皮带,铲去铁锈,并滴上了润滑油后,缝纫机终于工作了起来。
等到天色渐渐发白时,已经被踩得冒烟的缝纫机才停了下来,夏尔黑着眼圈,拿起了那身红云黑袍。
歪歪扭扭的缝合线,几乎是多边形的红色布块,还有不对齐的纽扣.......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夏尔把袍子套在身上,然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
唉,这手艺活还真不好干,再改改吧,夏尔把袍子丢到一边,就准备回去补一觉,就当他要吹灭蜡烛时,忽然发现已经燃烧了2/3的蜡烛根部露出了一个东西。
夏尔破开蜡烛,才发现那是一卷纸,展开之后,里面是一封信。
【尊敬的马拉导师,这封信是为了以防万一,希望永远不会被发现,我谨遵您的教导,已经在巴黎潜伏了起来,为了可能发生的暴动做准备,有一次在跟踪奥尔良时我意外地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这件事可能和拉法耶特有关系,所以我决定深入调查一下,万一我出事了,相信您会派人来我的地址寻找到这件东西的,拉法耶特很有可能在利用兄弟会.......】
看到这里,信息就完了,因为卷纸被烧掉了一半,夏尔无语,咋没早点发现呢?这不是把人急死了,不过皮埃尔居然敢把这种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还逃过了警察的搜查,不得不说藏得可真妙,谁会去检查半截蜡烛呢?
他也从中得到了关键的信息,现在兄弟会的导师之一居然是马拉!
马拉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也是雅各宾派的核心领导人之一,和丹东,罗伯斯庇尔并称为雅各宾三巨头。
他出生于普鲁士的一个小镇布德里,学习过多门语言,并且有比较扎实的医学和写作功底,在读书期间,他就开始发表自己的政治见解,早年发表过《奴隶制枷锁》一书,强烈地抨击了英国的君主制。
在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大学,马拉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回到巴黎后担任了阿图瓦伯爵的私人卫队医生,后来大革命爆发,马拉才逐渐转向了政治活动,并加入了雅各宾俱乐部。
大革命初期,马拉发表了《献给祖国》,书中阐明了他关于宪法的观点,认为只有代表人民的机构,才享有制定宪法、修改宪法、监督保护宪法的权利。
雅各宾派当政之后,马拉因为卓越的号召能力而成为该派的主席,然而,他也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活动家,往往不经审判便将政敌送上断头台,这一点倒是和罗伯斯庇尔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激进。
1793年,马拉死于一位女刺客夏洛蒂·科黛之手。
梳理完马拉的信息后,夏尔微微感叹,没想到在这里马拉居然会是兄弟会的导师之一,皮埃尔这次擅作主张,导致暴露行踪,只能说运气实在是不好。
算算时间,现在的雅各宾俱乐部应该已经成立了,估计还没有以后那么激进,不过马拉,丹东,罗伯斯庇尔大概已经常常聚会了。
夏尔突然想找个时间去他们的据点之一,阿莫里咖啡馆那里看看,自己和罗伯斯庇尔也算认识了,相信进去溜达一圈问题不大。
看着手中的残信,夏尔直接就着蜡烛把它烧成了灰烬,兄弟会的事情,他目前还没有参与的价值,或者说契机,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马拉怎么会不知道皮埃尔的事情?按理说他会派人去救的,亚诺,拉法耶特,马拉,皮埃尔......夏尔皱眉思索着兄弟会这些人的关系,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