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多,不到八点,退潮还没有退到底。
就算九点钟过去,也算去早了。
“怎么,跟你的猪朋狗友聊完了吗?”陈母在屋内的一张凳子坐着,手里正编织着一张渔网,看到陈长青进来后,问道。
“阿妈,我都说了那么多遍了,他们不坏,也不是什么猪朋狗友。”陈长青顿时无语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偏偏对他们几个恶意就那么大。
好像是坏人一样。
“是是,他们不坏,如果你不是跟他们玩,导致你上学不专心学习,心思都在外面,总是想着玩,你的成绩会有那么差吗?还会落榜?”陈母不理会陈长青,而是继续挖苦道。
陈长青顿时沉默了,他不想跟母亲解释太多。
越解释,母亲就会越认为自己是对的,越认为自己有理。
还有高考落榜是事实,没错。
但人生又不是只有高考一条路,再说了,他落榜了,又不是不能复读,他还年轻。
还有大把机会。
其实,高中生在这个年代,也不算很差,当然,大学生、大专生就更吃香了。
人家一听是大学生或大专生,都会竖起大拇指。
“怎么不反驳我了?我说对了吗?”陈母有些诧异陈长青的沉默。
“是是是,阿妈你说的都对。”陈长青连说道。
“好好好,你说我说的都是对,那伱现在给我去菜地除草去,除完菜地的草,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就跟我们去赶海。”陈母说道。
“知道了。”陈长青连应道。
然后就去杂物房去拿锄头,准备去菜地除草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听话了?难道真的转性了吗?”陈母看着陈长青如此听话,难免有些疑惑。
毕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叫他去东,他就跑去西。
让他干活,他就和一群所谓的兄弟朋友去玩。
现在陈长青这个样子,让陈母很是不适应。
“三叔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了啊,不像以前,让他干活,他都推脱不干。”大嫂这时拿着一张破了几个大洞的渔网来到客厅,正准备修补来着,然后看到正拿着锄头出门的陈长青。
“可能就三天热度,过几天又恢复那个性子了。”陈母说道。
“妈,三叔变好是件好事,我们不要打击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起码家里的活,都会帮忙干。”张秀兰说道。
陈母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织渔网。
改开之后。
很多人家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也不是家家户户都会去海边赶海的,赶海只能不饿死,有一口吃。
但是发不了财,更别说什么大财了。
更何况的,赶海是要被天上那么大的太阳晒着,又热又渴。
呆在家里织渔网或做一些小工,例如串珠子,赚点小钱,补贴一下家用,这不香吗?
拿着锄头外出的陈长青,径直的往自家的菜地走去。
原本陈长青趁着时间还有很多,还想练练跑步来,锻炼一下体能来着。
似乎计划赶不上变化。
除草就除草吧。
跑步这玩意,什么时候都能练。
刚走过一个邻居家门前时,那家的女主人王婶看到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长青,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哟,这不是陈家的三少爷吗?我没看错吧,怎么,少爷拿着个锄头,这是要去哪里干活啊?”
“去菜地除草。”
陈长青笑着回应道,一点也不尴尬,也没有不好意思。
乡下妇女基本都这样,挺爱八卦的,谁经过自家的,她都要上来问上一句,不问还不行,就浑身不舒服。
若是陌生人进村,那就更夸张了,那眼睛几乎都要贴在那个陌生人的身上了。
而且最夸张的是,她们还会摇人。
然后过几天就会传出非常离谱的谣言。
“去菜地除草?这是他能干的活吗?那副白白净净的样子,一看就是城里人,一点也不像乡下人。”王婶看着陈长青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这才喃喃自语道。
“真是奇了怪了。”
“不行,我得找时间跟她们八卦一下才行”
当然,前往菜地的陈长青自然不知道那个王婶是什么心态和想法。
“到了。”
陈长青看着眼前被四周围栏围起来的一片菜地,这片菜地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里面种的蔬菜有挺多的,一片绿色。
随后陈长青打开一个围栏门,拿着锄头走了进去。
“杂草没有多少,阿妈和大嫂应该经常过来打理的。”陈长青环顾菜地周围,然后拿起锄手开始干活了。
菜地里的杂草,在陈长青的锄头下,被连根带土的拔起,菜地里的杂草正在快速减少。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陈长青的身体也微微发热、出汗。
锄草也是一种运动,而且活动量也不会少。
菜地没有多大,大约有四分地,但在周围的菜地面积来看,算是挺大的了。
有的人家的菜地,连一分地也没有。
没办法。
他们这里属于南方,靠海又靠山的土地,可耕种的土地,就更加少了。
平均每家也分不到几亩地,人口多的,可以分多点,人口少,分的地,就更少了。
所以海边的人们,一家大小光靠种地,是吃不饱的,也发不了财。
必须要出海。
没听说过有谁家是靠种地发财了。
就算有,那也是大地主,是承包户,拥有大量土地,就那一亩几分土地,能发个屁财,连吃饱饭都难。
“没想到长青你这活,干得,还挺真漂亮的。”就在陈长青全身心的投入锄地工作时,一道声音唤醒了他。
在附近菜地忙活的林婶,刚忙完,就在回去路过时,看了一眼,发现干活的人,竟然是那个经常脚不着地的陈家三子陈长青。
于是她盯着陈长青一会,发现陈长青干活,还干的挺漂亮的。
就是平时懒了一点。
“林婶是你啊,你这么快就打理完菜地了?”陈长青抬起头来看着林婶,微笑道。
“嗯,平常都是你妈或你大嫂来打理菜地,我刚才还以菜地里的是你妈或你大嫂。”林婶笑着问答道,“不打扰你干活了,我先走了。”
“嗯。”
随后那个林婶便拿着工具离开了。
大约忙活了半小时,陈长青终于将菜地的杂草给除完了。
“终于搞掂了。”陈长青抹去了脸上的汗水,扛起锄头便往家里走去,“没有手表真不习惯,不知道时间点,但手表太贵了,得找个熟人,看看有没有走货过来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