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镇,镇上的汽车,并不多见,而且大部分的车子,都是公家的。
而且都是货车的多。
这些货车的功能也很单一,很落后,更没有什么保鲜冰冻的功能,就是拿来拉货用的。
大多数摆摊做生意的,都是人力独轮车。
或者用单车拉货。
这个时期的司机,依旧是香饽饽的工作,毕竟是司机在这个时期可是技术工种,而且工资也高。
想要请司机拉货,拉海鲜,有钱,没点关系,根本就叫不过来。
人家司机还不鸟你呢。
而且拉货的定价权还在人家司机手中,人家想开口叫多少就叫多少。
呼~~
陈长青长呼一口气,仔细观察着这个充满烟火气又显得有些落后的花鸟市场,相比于一些落后的山区,他们这里已经很繁荣了。
人来人往的,衣食住行,在这里应有尽有。
“靓仔,要不要看看狗仔,这些狗仔很乖的,很听话的,要不要买只回家看门?”就在陈长青沉入怀旧时,一道声音打断了陈长青的回忆。
陈长青转头一看,不远处有个看起来有些脏的头发黑白混搭的老爷子正咧着嘴,一脸憨厚的笑问道。
“很便宜,一块钱就能买一只小狗。”那老爷子见陈长青望了过来,赶紧说出价格。
其实。
在农村,在大部分乡下,小狗一直都不怎么值钱,母狗生的太多的话,家里又养不起,没有那么多剩饭剩菜,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会把狗仔送给别人养的。
大部分人收养这些狗,纯粹就是当成肉狗养的,养大了,过年或在冬至左右就直接杀死吃掉。
没办法。
在乡下农村,田园土狗一直都是这样,哪能像一些大城市玩狗,随便一只狗都能炒到好几千甚至上万元去了。
尤其是八十年代末,炒得飞起。
嗯,说的就是藏獒,好几万块钱一只狗,贵的离谱。
但在乡下农村,田园土狗就是不值钱的货。
更是预备粮,那就是肉。
在农村,有时候,想把狗仔送给别人家养,人家还不要呢。
送人都没有人要。
更有些蔫坏的人,先是答应狗主人愿意养狗,但拿到狗后,转眼就把狗仔给杀了,直接煮来吃。
“一块钱一只狗?”陈长青听到这价格后,暗自嘀咕着。
这价格,便宜是便宜,但别忘了,现在可是八十年代。
村里谁家的母狗生多了,会找人家送的,主人还不要钱,谁要,直接跟主人说一声就好,然后就可以抱回家了。
“老板,这可是上好的土猎后代,我们的家那母狗可是正宗的土猎犬,八十多斤的土猎,配的狼狗的种,那狼狗一百多斤呢,凶得很,这些狗仔,长大后,绝对不差。”那憨厚的老爷子见陈长青不说话,便开始吹起来了,“一块钱,很值的。”
没办法,买卖这玩意,你不吹一吹,买家还不心动意动呢。
“许老头,你又在唬人了,唬人家小年轻不懂看狗,你家的母狗是土猎没错,但也没那么重,我见过,最多五十斤,还吹牛说,跟配狼狗下的种,我看呐,都不知道是跟哪家的公狗交配的劣狗种。”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一个卖鸟的大爷开口说道。
“你家的狗才是劣狗种,我家那土猎墩实的很,绝对有八十斤。”那卖狗的许大爷顿时急眼了。
这卖鸟的这么坏,还贬低自己的狗仔,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许老头,我不养狗,所以我家里没有劣狗,哈哈,小伙子,你玩不玩鸟,我这八哥,好玩的很,会说话,还会唱歌。”卖鸟大爷贬完卖狗的许大爷后,立即推销起自己那装在笼子的八哥鸟。
除了八哥鸟,这卖鸟的大爷,还养有其他鸟,看上去都很漂亮。
在笼子里吱吱喳喳的叫着。
“后生仔,伱可别听老何头这玩鸟的鸟人吹牛,他养的八哥,只会骂人,说脏话,哪会什么唱歌,就一傻鸟。”卖狗的许大爷一见那卖鸟的是来抢生意,顿时也开口贬低他。
“你才傻鸟,我才没有吹牛,等我露你两手,你就知道了。”卖鸟的何大爷听到许大爷贬低自己,则自信说道。
“来来来,你不露两手,我就不信你,还唱歌,我唱你二大爷。”许大爷说道。
“不信是吧,看好了。”何大爷很是自信的呵呵一笑,然后盯着鸟笼里的八哥。
“八哥,唱歌,唱两句听听。”
八哥:我会唱歌~
何大爷:好,快唱歌,唱两句听听。
八哥:我会唱歌~我会唱歌~我会唱歌~~
“哈哈哈,我就说他家的八哥是个傻鸟,没错啊,还唱歌。”许大爷一听这八哥鸟这么说,差点笑抽了。
何大爷的脸,顿时都气红了,一会青一会白,别扭的很,不和许大爷说话,而是继续对着笼子里的八哥说:“东方红,太阳升,开始唱。”
只见笼子里的八哥蹦跶了好一会儿。
八哥:傻逼~大傻逼。
八哥:我会唱歌~傻逼~~
八哥:傻嗨~~扑街你老母~~你老味....
“哈哈哈,你看你看,他家的八哥,说的全是骂人的脏话,还唱歌呢,臭不要脸,就一傻鸟。”那八哥鸟一连说了好几句脏话,直让许大爷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今天卖不出狗仔,可以,但是何大爷也别想卖出一只鸟。
谁叫这何大爷刚才唱衰贬低自己的狗仔。
“妈的,许老头,我跟你没完,你才是傻鸟。”何大爷见笼子里的八哥不听话,尽挑各种脏话来说,顿时被气得七窍出烟,旁边还有个许大爷在旁边嘲讽着自己,更加生气了。
“你这八哥,明明就是傻鸟,怎么还急眼骂人了呢,你刚才还说我的家是劣狗呢。”许大爷自然没有示弱,立即反击道。
别看许大爷一脸憨厚的样子,但在这个年代,能出来摆摊卖东西,可不能光看表面,都鬼精鬼精的很。
“怎么滴,我就没有说错,你家的狗,就是劣狗。”
“那你家的鸟,还是傻鸟呢,我也没说错,都不知道你天天教了些它什么,净说脏话。”
两大爷顿时针锋相对了起来。
陈长青见两个大爷起了争执,都急眼了,好像快要打起来了,哪里还敢留下来观看啊,于是偷偷溜走了。
“我靠,为了一个潜在的客人,至于这么吗?”偷偷溜走的陈长青,回想刚才的一幕,顿时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