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关于宴会
整个婚礼的流程其实相当复杂,因为这是奥斯曼帝国历史上第二个被隆重对待的苏丹大婚。
前一个这么办的叫苏莱曼大帝,他属于已经天下无双,手握奥斯曼帝国顶级账号,想干谁干谁,想捧谁捧谁的大佬。。
他的婚礼不需要像赛大帝一样算计这算计那的,法王得送礼物,英王也得问候,后来的神罗皇帝斐迪南一样要卑躬屈膝。
所以他一道谕旨下来,除了因为宗教原因的特殊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要考虑的东西。
下面的奴仆们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是赛利姆面对的局面不同,他手上的这个账号已经是被历代苏丹们玩烂了的账号。
他必须考虑很多因素,政治上的试探啊,经济上的新政策啊,外交的倾向啊,民族与宗教的问题啊。
这其中最难的就是宗教问题,他要一点点的解开镣铐,开放社会风气。
而这个一点点恰好是最考验君主能力的地方。
说到底,天底下的很多事都需要把握尺度,只有把尺度把握好,才能够做成功。
这次婚礼就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场。塞大帝恰好可以利用这场婚礼,来试探一下以大穆夫提为首的乌理玛们对他的这些新式举措容忍度到底有多高。
一开始塞大帝的想法其实是直接在后续举办于贝伦宫的宴会中让男女一同出席。
可惜这个方案还是塞大帝过于异想天开,这几乎是以大穆夫提为首的乌理玛们不可能接受的提议。
即便是赛大帝在苏丹娜的改信与公务员考试上做出了让步,即便是乌理玛的权威已经衰落的厉害,这也不会是一个可以被用作谈判的话题。
事实上,塞利姆并没有自己去试探大穆夫提对于这件事的看法,而是派去了伊莎克帕夏。
根据伊莎克帕夏的汇报,塞利姆几乎可以想象出画面感。
当伊莎克帕夏的话还没说完时,大穆夫提的脸色就已经极度难看。
那张本来就干巴巴的老脸就是已经皱在了一起,像是交错盘结的树根一样,让人感觉到一阵恐怖。
“所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大穆夫提轻轻的问道,那种声音就像是从冰窖里爬出来的人一样。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过伊沙克帕莎也是经验丰富了,这种话语根本就不能够威胁到他。
他只是轻笑道。
“您觉得可以就可以,您觉得不可以就不可以。
至于这是谁的意思,这不重要,不是吗?
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只需要您给出一个答复,这就是您要做的,而这也是您应该做的。
至于最后怎样的实施,您的意见会被接纳并且考虑的。
“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绝不允许。先知可没流传下这样的教义,这无论从哪一点都说不通。你们这样做,是要遭到真主的惩罚的。”
大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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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此时已经出离的愤怒,他的语调让人心惊。
“别激动啊,您也是经历过几代苏丹的人了。陛下这样的君主您真的见过吗?或许从来不曾吧。
这样的君主在最后一次出现时,也是两个世纪以前了,那就是苏莱曼大帝。
可是自大帝之后呢,帝国日益衰落,你也看到了吧?
我们还不改革,难道等死吗?俄国人的野心已经越来越大,奥地利人也怀恨在心。
难道非得等到帝国解体崩溃了,伱才愿意吗?”
伊莎克帕夏毫不留情的质问道,老东西这么会打太极,不给点压力怎么行呢。
“这不单单是宗教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明白,伊莎克,不要总是拿这件事来说。”
大穆夫提说道。
以前确实不是,可现在呢?你自己难道还看不清楚形势吗?作为大穆夫提。
仔细想想吧,国内还有几个势力在与陛下对抗?
陛下已经对你们够宽厚了,想想禁卫军的下场吧,想想法拉尔人的下场吧,想想希腊人现在的处境吧,想想豪族们的处境吧。
看看他们失去了多少,而你们,你们这些教团,你们这些乌理玛是失去了多少?
这本来也不属于你们,这是真主的东西,应该由真主裁决。
不要总是借着先知的教义来说,先知的教义同样有很多解读啊,这无非是你们愿不愿意罢了。
这已经不是两百年前了,认不清这一点,只会让你们更加难堪。”
大穆夫提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们的提议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代表其他人做出些微的让步,想一个更好的方案,能够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的方案吧。
我虽然是大穆夫提,但我并不能控制所有的教团,总有教团是我难以触及的,这些人只会成为帝国的不稳定因素。如果不想给苏丹带来麻烦的话,你还是最好把你的方案修改一下。
有些时候,我们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
一味的操之过急只会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发生在塞萨洛尼基的事情已经是对皇室最严重的一次威胁了,难道你还想让这种破事再发生一次吗?
陛下确实是我未曾见过的伟大君主,我也相信他能够带领帝国完成复兴。
可是我们必须得起到作为臣子的责任,一味的恭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只会让陛下变得越来越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的建议。
这是不利于帝国的复兴的,而你却连这一点提都不提。”
面对大穆夫提的话,伊莎克帕夏根本不在乎,他没有立刻说话,内心却在轻笑。
无论这老东西是在威胁是在警告,都无所谓,他是在替陛下办事。
权力对谁负责?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他的权力来源于陛下,那他就对陛下的事情负责。
本来陛下也没有就真的一定要坚持这个方案的意思,能够拿到这件事情的的谈判权也就够了。
只是到底要怎么做呢?这就得问陛下了,他只是个办事的,不是做决策的,不能够越界啊。
“所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呢?亲爱的伊莎克。”
塞利姆听完了对方的汇报后,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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