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重生之女将星 第一百七十二章 借箭

《重生之女将星》第一百七十二章 借箭

作者:千山茶客 字数:5164 书籍:重生之女将星

  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乌托人在城外候着,城中百姓夜不能寐,街边小贩早已关门,一条街走过去,冷冷清清,萧瑟的可怜。

  米铺早在几月前就已经歇店了,路上不时地能看见带着小孩的妇人在泥土里刨野菜吃。可惜的是,数月来城里人不能出去,城外人不能进来,能吃的早已被吃完,哪里看得见野菜。偶尔见到只老鼠,都能欢喜不已的当做是有了荤腥。

  虽然眼下人人都担忧着城外的乌托人不知何时才能打进来,但饥饿早已蔓延到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当最后一粒米吃完,就算乌托人不攻城,城里也会出大事的。

  就在这萧瑟的街道中,有人正慢慢走着。是一男一女,容貌都生的极好,男子身着靛青长袍,温润俊美,女子眉目艳丽,妩媚动人。

  应香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递给楚昭,道:“四公子,这里的店铺都已经关了,先吃点干粮垫垫肚子。”

  这干粮是先前在凉州卫里,卫兵们出行吃的食物。一直放在包袱中,又干又硬,如今在这里四处没了可以吃饭的客栈,也只能将就讲究。

  楚昭接了过来,正要吃,目光瞥见站在树下的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约莫五六岁,脸上脏兮兮的,穿着衣服也破破烂烂,没有穿鞋,光着脚。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干粮,也不说话。

  楚昭笑了笑,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将干粮递给她。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四周,像是生怕楚昭反悔了似的,一把将干粮抢走揣进怀里,转头就跑,很快,消失在冷清的街道尽头。

  楚昭站起身来,应香道:“四公子……”

  “无事。”他摇了摇头,“润都撑不了多久了。”

  应香有些担忧,他们二人从凉州卫出来,赶路回朔京,刚到润都,乌托人就跟随而至,城总兵李匡下令守住城门,既无法进,亦出不得,反被困在这里。

  “咱们得尽快离开润都才行,”应香轻声道:“乌托人连日来试探着攻城,想来总攻就在这几日。一旦城破……咱们也有危险。”

  那些乌托人狡诈狠辣,纵然楚昭有办法全身而退,她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个生的极美的女子,美人在乱世中,遭遇总是格外悲惨。应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昭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只道:“我们明日就走。”

  应香放下心来,感激的开口:“多谢四公子。”

  “在此之前,得先去找一找城总兵李匡。”楚昭笑了笑,“没有他的帮忙,我们可出不了城。”

  应香点头,纵然城门被封锁,可她从未怀疑过他们不能全身而退。每一座城池中都有密道,高官们的家眷,重要的人会在尤其关键的时候,被人送出去,作为留下来的生机。

  徐相的面子,李匡也不可能不顾。

  ……

  “偷袭?不可能,这太冒险了!”

  “就是,说的容易,分明就是送死,虽然我们润都人不怕死,也不能白白去给人做靶子!”

  屋子里,听到禾晏话的人纷纷开口。

  李匡看向禾晏,这个少年说的胸有成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城门军里的各个副兵们,以及禾晏的其他几个兄弟都在屋中。

  等众人议论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一些的时候,禾晏才开口,“我知道诸位现在信不过我。可我已经问过李大人了,在过去的十日内,一共有五天夜里,乌托人趁夜进攻城门,虽然最后都放弃,像是试探,最近三日,乌托人没有动静了。”

  “以我与乌托人交手过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安静,不是好事,乌托人恐怕在盘算总攻。他们已经将润都城内的情形摸得差不多,润都城里的兵马又都被乌托人消耗了很长一段日子,士气、体力都不如从前。乌托人发起总攻,城门一定会破。”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不是咒我们吗?”一个看上去有些暴躁的副兵怒道。

  “说实话能叫诅咒吗?只能听好话是吗?”王霸立刻讽刺,“那我现在就能说你们润都城门稳如石铁,城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你信吗?你拿这话去问街上任何一个人,问问他们信不信!”

  “润都守城靠自欺欺人,我他娘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他本来跟禾晏一同来到润都,就是怀揣着舍生取义之心,眼下自己一腔热血还不被人珍惜,当即化热血为愤怒,骂的那人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凝滞。

  黄雄看向李匡:“李大人,我这位禾兄弟很不简单,十分精通兵法,凉州卫里,除了肖都督,就属他最厉害。”他给禾晏不遗余力的戴高帽,“他既然说能偷袭,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诸位这样武断否决,何不先听听他怎么说,大家和和气气的商议为佳?”

  他说的话非常和气,亦是成熟,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地抚摸腰间那把看着就冒着煞气的宝刀,令人不寒而栗。

  有人大着胆子道:“禾…..禾大人,不是我们不愿意偷袭。只是我们兵马本就少,入再去偷袭,有去无回,守城的士兵就更少了。况且现在那些乌托人盯城门盯得很紧,只怕还未出城,就被他们的箭射成筛子,谈何趁夜混进他们的营帐?”

  “箭?”禾晏一顿,看向刚刚说话的人,“乌托人的箭很多么?”

  “很多。”那人苦着脸回答,“其实最开始乌托人来的时候,我们在城门上与他们对战。可后来我们的箭矢已经很少了,他们的箭矢却还多的很,先前有人也打着埋伏其中刺杀他们主将的意思,没想到才出城门,还未潜入,就被万箭穿心。那些乌托人砍下他的脑袋,就挂在城外的树枝上取笑。”说到此处,在座众人皆目呲欲裂。

  这样的挑衅,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箭很少,他们的箭却很多?”禾晏问。

  对方点了点头。

  禾晏又看向李匡,“如果我们偷袭的时候,将那些乌托人往城门前引,埋伏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准备,可以杀掉多少乌托人?”

  “数千至一万。”李匡回答,“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箭。”

  “我们有。”

  众人一愣。

  “就让那些乌托人来为我们铸箭吧。”少年笑了笑,眼眸明亮的惊人,一瞬间,让李匡想到了另一个人。当年面具下的脸他没有看到,只记得那双眼睛,就如眼前这双眼睛一般,自信的、冷静的,于再混乱恶劣的情况下,都能杀出重围的奇迹。

  有他在,军心就稳,永不会放弃。

  “你要怎么做?”他回过神,问道。

  “我需要召集城中所有的工匠,妇人,为我制作草人。”

  ……

  夜深了,城门外的原野里,数千数万营帐静静矗立,从远处望去,原野似乎变成了连绵不绝的山丘,气势惊人。

  巡逻的士兵在附近四处走动。

  忽雅特——此次带兵攻打润都的乌托首领,正提着酒坛往碗里倒酒。酒香馥郁,他一碗下肚,拍了拍肚子,咂嘴道:“这就是润都人酿的葡萄酒?与甜水又有何异?不过是妇人喜好而已,大魏人人都喜欢喝这个,难怪生的孱弱胆怯,一刀就砍碎了!”

  亲信谄媚的道:“是是是,大魏的酒,哪里比得上乌托的烈酒甘醇!”

  忽雅特哈哈大笑,又道:“去俘虏里,挑几个女人过来!”

  润都人如今将城门紧闭,可他们驻扎在此处时,还有不少流连在城外的人。包括附近的庄子,乌托兵士将这些庄子扫荡一空,女子就留下,其余人全都杀了,连小孩不放过。这些葡萄酒亦是从庄子上抢夺,那些百姓都手无缚鸡之力,轻轻松松如砍瓜切菜,就灭了全庄。

  乌托人既羡慕大魏人,又看不起大魏人。他们羡慕大魏人有华丽的丝绸,精美的瓷器,地广人多,还有漂亮的高大的宅子。而他们住在沙漠里,草原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他们看不起大魏人柔弱,胆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守着所谓的“仁政”,等着旁人来侵略。一块无人守护的肥肉,总会招来各样的眼光。乌托人沉寂了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咱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月了,”一边的心腹道:“禾如非还是没有来,如国主所说,禾如非不会再来了。”

  忽雅特笑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好了!”

  大魏重文轻武,这么多年,出了不少武将,可留到如今的,最令人畏惧的也就是飞鸿将军和封云将军而已。玛喀那个蠢货,仗着自己是国主的表弟,便自告奋勇去夺取济阳,谁料到撞到了肖怀瑾。也算他倒霉,可惜的是十五万大军尽数覆没于乌托,令乌托元气大伤。

  他可不是玛喀,既选择了润都这个差事,必然是因为有了万全的把握。

  “大魏有句话说,叫什么‘隔岸红尘忙似火,当轩青嶂冷如冰。’咱们现在,做的就是‘隔岸观火’。飞鸿将军又如何,硬碰硬杀不死他,他会有别的弱点。用权力、用美人,也不过如此。”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大魏人,”忽雅特的脸上,泛起真实的困惑,“为何他们总喜欢自相残杀呢?如有肖怀瑾与禾如非这样的人,在我们乌托,国主必然奉上最好的优待,他们将成为乌托最利的两把剑,有了他们,天下无不收入囊中。可大魏人却见不得有这样的好将,一旦有人崛起,就要将他们踩进泥里。不过,这样正好,如果肖怀瑾与禾如非真的无懈可击,对咱们乌托来说,可就大难临头了。”

  亲信也道:“不错,这样正好,这也多亏了国主多年的筹谋,早早的让这把火越烧越大,如今用不着咱们,他们大魏自己人就帮着乌托打他们自己人了。”

  帐中传来放肆笑声,这时候,方才离开的乌托兵带回来几名大魏女子。皆是从附近庄子上掳来的俘虏,这些女子尚且年轻,也颇有几分姿色,一进来,便瑟瑟发抖。

  忽雅特性情残暴,被他蹂躏至死的女子不在少数。

  他狞笑一声,顺手抓住身边一名女子,还未动作,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号角之声。众人一愣。

  “怎么回事?”

  “有人出城来了!”

  营帐顿时大乱起来,忽雅特没了继续的兴致,将那女子一把推开,站起身往外走,一名乌托兵士匆忙上前来报:“将军,城门外有人正从城楼下来!”

  “什么?”忽雅特一震。

  那些润都人胆小如鼠,只敢躲在城里不敢出声。先前倒是试图偷袭过一次,不过那人还未下来,就被他们乌托人射成了刺猬。如今竟然还敢再来?这有些出乎忽雅特的意料。按理说,那些润都人不该如此。

  莫非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决定拼死一战?忽雅特大步往原野外走去,“走,去看看!”

  漆黑的城楼外,果然见垂下数百条绳索,似乎有一个接一个的人从城楼上往下去。远远地看去,人还不少。

  “这些人是疯了不成?”一个乌托兵道:“这不是来送死是什么?”

  “咱们乌托国内有一种狗獾,胆小如鼠,据说遇到了猎人不仅不会跑,还会慌得主动往猎人箭上凑。我看这些润都人就是如此,已经被吓破了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送上门的猎物,岂有不猎的道理?”忽雅特心中也生出得意,仗还没打,就叫这些润都人吓破了胆子,可见他乌托大军的厉害。当即道:“令弓箭手准备!恰好练个准头,上次没过瘾的,这次尽可以练箭,如此好的靶子,日后可是不多了!”

  乌托人的弓箭手立刻去准备。

  箭矢朝着城楼绳索上的人身上扑去,不过须臾,便见那些人被射成了刺猬,一人身上中了无数箭。润都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将那些绳索很快的收起来,换上了新的人。

  忽雅特乐了:“我看他们是真的疯了。”

  “这就叫……他们大魏人说的,匹夫之勇!”亲信绞尽脑汁的冒出个词儿。

  “什么匹夫之勇,我看是匹夫之蠢!”忽雅特哈哈大笑,高声命令,“下一批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不断地有绳索被吊起,每一个绳索上都帮着不少“人”,这些人前胸后背都插满了箭矢,被捞起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人的形状,活脱脱一个箭靶子,看着让人毛骨悚然。但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些都是稻草扎成的草人,又穿上了黑衣,在夜色的笼罩下,与真人一般无二。

  小麦兴奋道:“好多箭好多箭,阿禾哥,我们发财了!”

  “发个屁财,”王霸兴致缺缺,“这些又不是银子,又不能吃。”

  一边的李匡却看得很是激动,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们没有箭矢,只能被那些乌托人压着打,白日里甚至不敢在城楼上冒出头,那些在城楼上巡逻的哨兵,每日都会被中箭牺牲一两个,而他们却没有足够的弓箭来还击。

  而现在有了。

  这一批穿黑衣的草人,带出了无数的箭矢,禾晏又放了一批下去,在乌托人发现之前,他们能收获不少。这是何等的奇迹?这是无本的生意!

  白日里,禾晏让李匡召集城中所有的工匠和妇人,赶制草人。百姓们一听说是为了对付乌托人,就连小孩子都参与其中,不过一日,便赶制出了不少。禾晏又让李匡却借了不少寻常人穿的黑色衣服,给那些草人穿的整整齐齐。

  一开始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李匡还将信将疑,乌托人真的会这般傻?他们真的会老老实实的送箭来?

  眼下的这一幕已经证实了他的疑问,乌托人就真的是这么傻。

  他看向站在城楼上的少年,心中生出敬佩之意,不管润都日后的前程如何,至少今夜的草人借箭,可以再让润都再抵挡一些时日。李匡走到禾晏身边,道:“禾兄神机妙算,李某自愧不如。”

  禾晏侧头看了他一眼,风吹起少年耳边的碎发,他不甚在意的一笑:“不过是侥幸罢了。这些乌托人自以为人数众多,心中骄傲,对润都势在必得,看见草人,不会想到别的深意。”

  “乌托人认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外援,没有兵器,没有人马,我们就给他来个化无为有,出其不意。”

  “倘若我们失败了呢?”

  少年道:“那就想别的办法,天下间,总不会只有一条路。”

  李匡说不出话来,他总觉得,这少年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他摇摇头,抛开了脑中那个荒谬的想法,只道是为何会出现这些念头,无非是因为如今的情形与当年的格外相似,甚至更加艰难。

  今夜,也只是个开端而已。

  禾晏望着城楼之下,远处的原野上,隐隐约约可见星点火光,那是乌托人驻扎的营帐。

  无而示有,诳也。诳不可久而易觉,故无不可以终无。无中生有,则由诳而真、由虚而实矣。无不可以败敌,生则有败敌矣。

  当年兵书读到这一段,禾晏自己也很是费解。拿着兵书去找柳不忘,柳不忘只道:“‘无’是假,目的是为了掩盖‘真’。你若想要成功的‘无中生有’,便得掌握对方的心理,这本就是将领间斗智的最高境界。”

  禾晏与乌托人交手了三次,乌托人的每一个将领,都目空一切,内心深处格外骄傲自大。或许是和他们国家崇尚强大的武力有关,以为拥有了兵马就拥有了一切,却忘了骄兵必败。

  她望着源源不断飞来的箭矢,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换下一批。”

  ……

  箭矢朝着润都城门的方向飞去,气势汹汹。

  “润都人怎么回事,他们都不会怕吗?这都换了多少人了?”有乌托士兵问道。

  忽雅特心中也有些狐疑,这些润都人……简直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来送死似的。已经好几个时辰,他们是要将润都所有的兵马全部折在这里?

  天已经蒙蒙亮了,整整一夜,他们都在此放箭。

  一声鸟雀从天空中飞过,落在树枝上,喳喳的叫着,打破了周围的沉寂。也就是这是,忽雅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你们放了一夜的箭,可曾听过那些人发出惨叫?”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很安静,实在太安静了。他们射出去这么多箭,那些润都人死的凄惨,竟然都没有发出喊叫?这是为了为何?怕发出的惨叫声被城内的百姓听到人心惶惶,还是怕影响士气?如果是这样还好,如果是别的原因……他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住手!”忽雅特喝道:“立刻停止射箭!”

  乌托人停下动作,等着忽雅特的下一个命令。

  箭矢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坐在城楼上的禾晏打了个呵欠,有些遗憾的摇头道:“哎呀,被发现了。”

  李匡已经很满足了,这一夜,他们收获了至少十万支箭。这比工匠锻造来得快且不费力。城头的小兵将最后一个插满绳索的稻草人拉起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回头问禾晏:“大人,还需要再放草人下去吗?”

  “放。”禾晏道:“放个干净的,给他们看看清楚。”

  李匡一惊:“禾兄,这岂不是让乌托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日后再想骗箭就难了。”

  禾晏笑笑:“李大人,我扎草人,本就不是为了借箭。经过这一夜,乌托人也早已发现了不对,瞒不住的。”

  “欺负了我们这么久,现在,气死他们!”

  第一缕日光冲破云雾,投向原野,照亮了润都朱色的城楼。

  城门外,静静悬挂着一道人影,这人影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先是模糊,随即在日光下渐渐显得清晰分明,落在远处乌托人的眼中。

  一具……穿着黑衣的草人。

  “干!”忽雅特勃然大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