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站起身的魔术师心里一凉,差点儿没有直接昏厥过去。
虽然他只是在小说里面看到过独角兽、精灵龙和大天使的描写,现实世界和里世界内从来都没有任何关于它们存在的例子,但既然这位如此说了,他现在就必须要咬着牙认下来,而且不能有哪怕一分一秒的犹豫。
至于这位刚刚展示给他看的伤口,虽然分明就是第十魔法使留下的,他也必须咬着牙应承下来,同样不能有半点儿的犹豫和迟疑。
不然的话,他们两个死了不算,就连整个商会,怕是都要去承受一个可以杀死魔法使的恐怖妖魔的怒火。
没有任何理由,就因为对方杀死了第十魔法使,所以在他被真正击败之前,所说的话就是绝对的真理,不能有任何的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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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议会和长桌会议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双方都打出了真火,不知道有多少魔术师死在了连绵不断的战斗之中。
魔女佩加遥望着远处那片被七彩光幕笼罩的区域,即便是心冷坚硬如她,也感到了一阵的头痛和无力。
她很明白,此次由净世议会发起的针对长桌会议的战争,只不过是整个里世界乱局的一个缩影而已,在其他地方,还同时有其他的纷争与战斗爆发,以大火燎原之势席卷了里世界的诸多区域。
而就算是在这场局部战争中,她和净世议会也不能算是主角,最多只不过是被推上前台的执行者,被人掌控的一枚棋子而已。
背后主要还是更高层大人物作为棋手,以整个里世界乃至于现实世界为棋盘,以下面的魔术师为棋子,高高在上俯瞰着他们的厮杀,等待着整个棋盘局势的变化。
虽然身为净世议会的议长,平日里在整个里世界也算是一方诸侯般的人物,但魔女佩加却清楚知道,当那些一向不出现的魔法使们作为棋手开始下场时,她和净世议会也只能变成了一只牵线木偶,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就连她也无法知道,自己带领议会成员与长桌会议死磕的目的何在,双方从开战到现在已经积攒了不死不休的深仇血恨,竟然却连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都并不知情。
仅仅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魔女佩加听到了关于这场魔术师战争的只言片语,才算是稍微将心中一直堵着的疑惑之墙撬开了一道缝隙,得以窥探到里面更深层次的黑暗。
第四魔法使意志具现,第六魔法使亡灵复苏,以及第十魔法使毁灭一指联起手来,试图逼迫已经消隐不见踪迹不知道多久的第一魔法使元素掌控现身。
或许其中还有第十二魔法使因果纠缠的身影出现,只是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至于这几位魔法使为什么要逼迫第一魔法使现身,又准备在牠现身后做些什么,就不是她可以继续窥探的秘密。
并且她也不敢再细思深究下去。
不然很有可能就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整个净世议会连同她本人在内,全部悄然在里世界内蒸发消失,此后再也寻找不到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开创了魔法体系先河的第一魔法使果然是厉害啊,只是凭借着牠从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一座魔法阵,就能阻挡住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是魔灵老师亲自出手都无可奈何。”
魔女佩加低低叹了口气,收敛思绪准备从眺望的山峰上离开,回去布置下一阶段的计划。
忽然间。
她走到一半的身体僵硬在了那里。
然后一点点回过头来,注视着刚刚自己所站立的那块地方。
魔女佩加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毫无征兆就出现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那个人的脸上,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而是完全凝聚在了那人手上拎着的头颅上面,完全被那张异常熟悉的面孔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头颅的断口处还在向下滴滴答答淌落着鲜血,而从血液的颜色和味道来看,应该是才被割下来没有太长时间,属于新鲜出炉的尸体残骸。
魔女佩加对于尸体并不陌生,更不会害怕,毕竟身为第六法亡灵复苏的大魔术师,被她亲手剖开的身体都不知凡几,甚至比现实世界一些普通人见过的活人都多。
但是,这只头颅却不一样。
只是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便成功勾起了她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极度恐惧。
唰!
整个山顶一下子暗了下来。
悄然刮起的阴风中夹杂着呜呜的低泣声。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阳光明媚的清晨一下子来到了鬼蜮森森的无间炼狱,从骨头缝里都向外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亡灵乐章......
在看到那个头颅的第一时间,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神秘结界,并且从一开始便做出了以命搏命的姿态。
只因为她对那只头颅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了只是瞄上一眼,便直接击破了自己心理防线的程度。
魔女佩加甚至无法相信,曾经教导过自己的老师,有着黑暗魔灵称号的大魔术师,被誉为魔法之下最强之一的那位恐怖存在,怎么可能就会被人悄无声息割掉了脑袋,并且完全湮灭掉了她所有的生命气息!?
难道说,眼前的这个黑衣黑帽的神秘人,其实是某位魔法使亲身降临到了此地!?
“净世议会,魔女佩加?”
那个人缓缓开口说道,语气平静淡然,仿佛就像是吃过早饭在公园里散步时,遇到某个经常见面的邻居,便上前随随便便打了一个招呼。
魔女佩加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浑身紧绷到了极点,“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的选择......”
“你,竟然杀掉了魔灵老师!?”
“我不喜欢自己在讲话的时候被人打断,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缺乏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尤其是当你连生死都在于我一念之间的时候,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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