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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信，老朽当然相信曹帮主本事。”
“只是老朽此番前来并非寻仇，还请曹帮主容我多言几句。”
张掌柜态度很好，甚至称得上有些阿谀。
曹雄心中一动，示意其继续。
“老朽此来有两件事，一来是为道歉，为今日所作所为道歉。”
说着，张掌柜自掌间递来一张银票。
“今日全都是我顺达钱庄不对，还请曹帮主接受老朽的歉意。”
曹雄打眼一看，五百两。
“钱虽不多，但却是老朽一片心意，还望曹帮主收下。”
张掌柜脸上肥肉一抖，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看得出，这五百两拿的确实有些肉疼！
曹雄看着好笑，但并未收下。
“张掌柜还是先将话讲清楚，再言其他。”
见曹雄神情坚定，张掌柜也并未坚持。
先将五百两银票收起，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来。
曹雄一看，还是银票。
只是这次并非一张，而是一小摞。
面额也不是五百两，是一千两！
没等他细数，就听对方说道：
“这里有银票万两，请曹帮主清点一下数额。”
“这是？”
曹雄这次并未推出，先将银票捏在手里，才疑惑看向对方。
“呵呵，此乃借款，就是您今日要借的数额，老朽连夜给您送来了！”
见曹雄拿了银票，张掌柜又露出了笑容，此次没有半分勉强之色。
“哦？可曹某没有抵押之物？”
曹雄嘴露微笑，再问道。
“我们东家说了，曹帮主颜面可抵万金！”
张掌柜面容一肃，回道。
此言一出，可谓是将曹雄面子给的很到位。
曹雄听了，都不禁有些飘飘然。
万金？真的假的？要不试试？
“咳咳……曹帮主可真……”
张掌柜有些被噎住了。
显然被曹某人恬不知耻的话惊着了。
见状，曹雄立即大笑道：
“哈哈，开个玩笑，张掌柜不会当真吧？”
“呵呵，哪里哪里，曹帮主可真是个妙人。”
“咱们说回正题，我们东家做主，借您白银万两，且年息从三成降为两成！”
谈笑之后，张掌柜将话题又引入正轨。
“哦？这么好的条件，那真是感谢你这东家了，不知可有其他要求？”
对此，曹雄很好奇。
他可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
“没有！”
张掌柜坚定说道。
“真没有？”
曹雄这回是真的诧异了。
还有上杆子给人借钱，主动降息的好事？
“是的，我们东家说了，只为交您这位朋友！”
这么敞亮？
曹雄不禁对这素未蒙面的东家，多了几分好感。
于是问道：“不知贵东家究竟是何人？”
“张志！”
“……原来是张大人。”
言及至此，曹雄可算是明白了。
流言不仅是真的，还是真金的真。
顺达钱庄的幕后之人不仅是张家，还是张家名头最盛的那位。
黎阳城另一位督检的名字，就叫张志！
最重要的是，此人与他猛虎帮后台李督检，听说很不对付。
“既然曹帮主听过我们东家的名头，那不知曹帮主可还愿接受我们东家的好意？”
自己明明是李督检的人，张督检却不仅不打压，还派人送了好处。
这位张督检是何意，已经很明显了。
究竟是否接受这份好意呢？
曹雄没有犹豫，握紧手中银票，笑道：
“接！为什么不接？”
“张大人的美意，我猛虎帮收下了！”
到手的银票，干嘛不收？不收是傻子！
更何况这张督检做事敞亮大气，与那阴戳戳的李督检相比，更合曹雄胃口。
难怪听说那李督检，在这位张督检面前总是吃瘪。
看来不止是实力问题，心眼太小啊！
活该李家走下坡路！
眼见曹雄收下那万两白银，张掌柜纠结片刻，又掏出了那张五百面值银票。
“那这五百两，还请……”
看对方那紧攥的手掌，曹雄便晓得，这五百两虽相对较少，但绝对是张掌柜私人所有。
于是心下一笑，拒绝道：
“张老哥打我脸是吧？都是些误会，快收起来！”
“呵呵，对对，老弟说的对，都是误会。”
闻言，张掌柜松了口气，连忙作别道：
“夜已深了，老朽就不打扰了。”
“哈哈，老哥慢走。”
送走张掌柜，曹雄拿着银票回家，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暂且不提。
就说这张掌柜深夜却并未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
那门头写着“张府”二个大字。
“老爷，事情办妥了。”
“嗯，那人态度如何？”
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手持着茶杯坐在桌旁。
张掌柜则低头垂目立于一边。
从二人对话，就能晓得那男子正是张志，张督检。
此刻，张掌柜正回话道：
“他看着挺高兴，老爷真是料事如神，竟早就知道那曹雄会收下！”
“呵呵，只要理清脉络，此人心思不难猜。”
“被那姓李的差点下狱，虽不知最后为何又和解了，但若是你，你心中会没有怨气？”
张督检说着，低头品了品手中热茶。
“是个人都会生气。”
“况且似曹雄这般心高气傲的少年人？而且他就甘心被人拿捏于股掌之间？”
没有等张掌柜回话，张督检继续说着。
“所以面对我递来的好意，他若是不收，那就是蠢、就是傻！那他也就不配接受我的好意！”
“老爷实在是高明！”
张掌柜一边赞叹，又不无担心的说道：“可若是如此，这人怕不好掌控……”
“掌控？我为何要掌控？呵呵……”
只是他的话，却换来张督检一声嗤笑。
只见张督检随之解释道：
“若他有本事，我与他谈谈合作又有何妨？”
“若没有本事，我掌控他来何用！我缺这种人吗？”
言罢，张督检将茶杯掷于桌台之上。
“啊？”
此时，只剩下张掌柜的赞叹声：“妙啊！老爷的境界，老朽真是八匹马也追不上！”
“呵，你这老东西少拍马屁。”
张督检轻笑一声强调道：
“记住，这曹雄是个有本事的，我暂且比较看好，你以后莫要再自作主张，做些蠢事情！”
“是是，小的知错了，今夜已向他诚恳道歉，他也已接受。”
闻言，张掌柜立即表态：“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此便好。”
